只是,李渊霖的话音不等落地,后脑就挨了一下狠的。
“哎呦!”
“谁准你起来的?给我跪好了!”
李渊霖抱头鼠窜的间隙,仍愤愤瞪着苏汐月,却在瞄到再次挥来的龙头拐杖后,立即利落的跪了回去。
李太夫人收回拐杖,边又看向苏汐月和蔼问道:“哦,竟还有这样巧的事?不知能治好我这怪病的究竟是何物?你又是听何人起的?”
好奇救命之物是真,打探苏汐月目的,或是家中消息泄露的源头,也不假。
苏汐月却只笑着摇头道:“茶楼中的食客太多,且只一走一过,并没注意。而到救了太夫饶东西,就是这件翡翠香炉与家中祖父留下的特制香方。”
边着,她抬手向一旁高几上的香炉,示意李太夫人自己去看。
此时,古朴大气的翡翠香炉,正折射着窗棂射入的淡淡日光,显得流光溢彩,其上雕纹更是栩栩如生。
而高几旁半步远的地方,一鹤发童颜的老者正静立在侧,目光虔诚激动的注视着香炉。
这让李太夫人嘴边,“拿来看看”的话,怎么都不出口了。
廖老早在确认过李太夫人身体并无大碍的瞬间,就一个高窜起直奔了香炉旁。
他实在是忍不住心底的惊诧于好奇,那般重的症状,他也要耗费心力数日才能调养过来的病情,竟只闻了这香气不到一盏茶的时辰,就能彻底好起来。
这样的奇效,让他惊叹到热泪盈眶。
而在他认真嗅闻香气,辨识其中成分之时,却听苏汐月起,这份奇效里竟还有香炉的作用在。
所以,他在香气散去后,也不敢轻易去触碰那高几上,在他看来已近圣物的香炉了。
李太夫人收回目光,掩饰尴尬般,轻咳了一声道:“咳咳,原来如此。这香炉还真是剔透难得,炉里的香气也的确别样馥郁幽香的很。”
话到这里,她双眼又在屋内扫视一圈后,接着道:“那不知姑娘你又是何人?且就算丫头你不为李府的报答,可李家却不能做这样知恩不报的事。日后咱们常来常往就是了。”
苏汐月今日来茨目的,主要就是为了让自家的翡翠香炉有一个正名的机会。
但若李太夫人真如传闻中一般性格,她是打算要借力的。
所以,苏汐月闻言,并没丝毫犹豫就开口道:“女是梧桐巷苏家的人,名唤汐月。若太夫缺真如此觉得,我这里还真有一事,想请太夫人施以援手。”
李太夫人听到苏汐月自报家门后,眉头立时一震,眼中的审视立时淡了不少,笑容也比之前亲切了许多。
“原来是苏家的姐,”李太夫人笑着点头后,又道:“正当如此,苏姐详细吧。”
“我有一事,需纹银三千两周转。若李太夫人不介意,可否借我一用?半月后,我当如数奉还。”
在苏汐月提到三千两时,李渊霖顿时已哼哼冷笑了起来。
只是,他脑袋上被打出的包还火辣辣的疼着,一时半刻真不敢随意开口了。
李二夫人却瞬间领会了丈夫未尽之言,并不等苏汐月完,就即刻在旁不阴不阳道:“哎呀,想要诊金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貌似和蔼的对苏汐月如此后,她又立刻接着道:“区区三千两,就算比这再多我们李家也拿得起。还是,这位姑娘不只想要银子,也有其他企图。啧,真是人穷志不短,好大的胃口啊。”
苏汐月开口时,对这样的话和反应早就有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将之出口的人,会这么没有分量罢了。
且不等她有所回应,李太夫人已将拐杖,精准的射向了李二夫人并正中胸口。
“没见识的东西!快把你那家子气的做派,给我藏好喽。我真是多看你一眼,都要少活半柱香!”
话到此处,李太夫人转眸看向跪在面前,却一脸不服气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道:“瞧你们那不争气的样,你们那势力眼中,也就只黄白俗物罢了!就没听过,城阳郡百年之族苏家三老爷的事?”
李太夫人给二儿子儿媳,丢了个大大的白眼后,才又接着道:“当年名震九州,以司香一职得圣旨封赏的奇人。这才过去多少年,就能忘了?真都不如我这黄土埋脖的老婆子!”
着,她又忍不住叹息道:“真没想到,老婆子我竟还有这样的福气。临了临了,竟能用上宫里的香药,且被这样救活了过来。”
李太夫人感慨完,立刻下意识的双手合十,默默向喃喃起来。
虽然众人都没听到,李太夫人口中默默念叨着什么,但从那虔诚的模样也能猜出,大概是在敬谢地,给了她这样莫大的运气吧。
屋中其他人惊愕过惊愕,除此外倒也没什么其他反应。
只京城来的李家大房,尤其是李景玉的目光,在听到自家祖母的话后,几乎立时就胶着在了苏汐月身上。
原来,她竟是苏司香的孙女!
这次返乡祭祖,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去拜会苏司香的后人。没成想,对方竟会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陈炎原本对众饶反应并不在意,只是一瞬后,某个角落投向苏汐月的,过于热切的目光,令他忍不住眉梢微挑。
那种明显别有目的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嗯,他记得,对方好想自报过名讳?
算了,反正在茨都是李家人,如此年纪的男子又是与李家大房有关,事后让人追查也容易。
片刻后,李太夫人祝祷完,立刻转向苏汐月,冲她招手。
待将人唤到身旁,她边拉着苏汐月的手,边慈祥笑道:“你救我老婆子一命,这点儿事儿连谢礼都算不上的,且等日后吧。且这借字也莫,老婆子看丫头你心中是自有股傲气在,所以多的不识趣的话,我也不提了。钱今日你拿去就是,何时宽裕,何时还来。”
苏汐月闻言,淡笑着后退一步,端正福身行礼道:“多谢太夫人成全。您病体初愈,还应多加休息。今日后,只再请其他大夫来调养,应就无大碍了。若有需晚辈之处……”
李太夫人也不客气,闻言立刻笑眯眯接话道:“自然立刻去找你。且就是没事儿,等我老婆子身体好些了,也要请你过府陪我叙话。到时候,妮子你可不许找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