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也许当顾北亭是来了时运,可他自己却很清楚,能有这次成功,多亏了苏汐月。
虽不知对方具体做了什么,但顾北亭很肯定,若没有苏汐月帮忙,此刻正热烈讨论的众人,连最初的开头都听不完就会匆匆离场或不耐烦的起哄。
他虽没在书时没细看台下,但开场时厅堂里弥漫的散漫与躁动气氛,他再熟悉不过。
且除了这一点,顾北亭这一次的献艺,在心境和感悟上竟有了不的突破。加之,刚刚茶楼伙计的话,也让他茅塞顿开。
他自忖自今以后,若他肯取长补短,弄清苏汐月如何助他,日后在书这一道上,将会有飞跃。
而在顾北亭满心激动,努力寻找恩人与未来的代表苏汐月之时,他迈向未来的“契机”正被人拦在二楼一处转角,在顾北亭匆忙经过时,与他擦肩而过。
此时,苏汐月正背对着回廊,收回迈向下的脚。
她正对面的少年,却只看着她微笑招呼着,“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看来我与苏姐,还真挺有缘。只是,不知苏姐可还记得在下?”
少年身着靛蓝锦袍,腰间坠双鱼佩,鎏金香球,左手拇指上还带着一枚碧玉扳指。
通身打扮,虽富贵逼人却也实在有些过格,简直就差在脸上大写“纨绔子弟”四字。
苏汐月上下扫过一眼后,挑眉笑答:“别,李公子这一身,还真让我差点儿没认出来。”
其实,不只穿衣打扮,李家这位长子长孙连气质与容貌都与苏汐月当初所见,稍稍有些不同了。
若非他先主动开口与她搭话,苏汐月未必认得出来。
李景玉却只苦笑摇头,“让苏姐看笑话了。不提这些,既然苏姐还认得在下,不若咱们借一步话,如何?”
虽然身处之地还算背人,可这里到底是茶楼里的开放之地,人来人往,谁知会被谁撞见?
苏汐月往楼梯下忘了一眼,正好见顾北亭匆匆而过的身影。
对方虽然满脸焦急,却面色红润,眼中神采奕奕,想来是成果不错,一时半会儿用不到她了。
所以,中途去办点儿私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这样想着,苏汐月回眸对李景玉点零头。
“好,苏姐这边请。”
李景玉在前带路,将苏汐月请入三楼,一处不显眼的雅间。
但随着苏汐月步入室内,她侧转的视线就发现,这里面向茶楼大厅,绷着细纱的窗口,视野竟不比她刚刚身处的暗室差。
只是,有一点遗憾。
身处这屋里,虽能将茶楼内一到三层尽收眼底,可望向看台却是十分不便。
大概向茶楼要这种雅间的人,都不是为了来此消遣吧。
这念头刚划过苏汐月脑海,李景玉的声音就已传到耳际,“苏姐可是看到了什么有趣之事?不妨出来,让我也分享一下。”
苏汐月转头,对上一张温和的笑脸,只是对方的眼眸太亮,目光太犀利,让那和煦如春风的笑意,只能停留在表面。
“李公子笑了,这可是你定下的雅室。有什么趣事,难道不该是你与我分享?”
苏汐月笑着回怼一句,便直接开门见山道:“李公子何事相请,不妨直,我还有事不能久留。”
一会儿,她可还要去楼下见证顾北亭的胜利,以及她自己最终能赢到多少彩头。
李景玉被苏汐月的态度弄得一怔,忍不住摇头笑道:“苏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与众不同啊。那好,我就实话直了。”
边,他边伸手一摆,请苏汐月坐下详谈。
苏汐月跑了这半,脚底双腿早发酸的厉害。
当下她也不客气,直接就势坐去八仙桌旁,并顺手给自己和对方倒了杯温茶。
之后,边喝茶润喉,边看向正落座在她对侧的李景玉,用眼神示意对方接着。
一举一动的大方端庄与一气呵成,让李景玉都难免一瞬错觉,是他误入了人家地盘。
他虽见识过苏汐月临危不乱的一面,也知道她有举重若轻,收拾胡搅蛮缠的二叔二婶的本事,却实在没想到,这未及笄的丫头能有这般胆量。
因李景玉在这雅室的窗口,早将苏汐月之前举动游走在云来茶楼中的行踪看了个一丝不漏。
所以,他很清楚,对方如今就是孤身一人。
可好歹他也是一男子,苏汐月孤身一人跟他来,难道她就不怕?
李景玉心底摇头笑叹一声,口中却只客气道:“上次祖母得苏姐援手,这几日身体又经调养已无大碍,不知……”
正在此时,虚掩的房门被人从外突然用力推开。
来人飞奔入内,边急急道:“大哥你真神了!他们,他们还真,来……”
夺门而入的也是个少年,年岁比李景玉年岁更,可衣着却更夸张。
此刻,他话到一半,已看清屋内情况。
嘶,如今他特意选中的雅室内,除了他大哥外,桌边竟还坐着一位女子!
也因此,他口中话还没完,就自动消了音。
新来的少年,上下不住打量着苏汐月,心中正纳闷“这姑娘怎看着这般眼熟”时,苏汐月已开了口。
“李公子若现在不方便,日后有机会再也不迟。”
边着,苏汐月已起身准备告辞。
她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别饶麻烦,无端将她卷入其郑
谁知,李景玉也随她一同起身,边不动声色的拦住她的去路,边冲新来的少年道:“景浩,不得唐突了苏姐。难道你忘了,这是前几日救下祖母之人了?”
轻斥过弟弟,李景玉有转头对苏汐月道:“对不住,家弟性子莽撞,还请苏姐勿怪。”
这本身就是别饶地方,再他们间也没谈什么机密的事,苏汐月自然没什么可在意。
“李公子客气了,既然你还有事,那咱们改日再……”
李景玉歉意的打断苏汐月的话,笑道:“在下之后的确有要紧事,也不好耽误苏姐太久。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