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雅室中的乡绅富户们,终于“手牵着手”的来到室门口。
可还不等他们站定,面前就忽出现了一位身姿挺拔,俊朗英武的年轻人。
年轻人不等众人开口,就已极具威严的道:“簇不得擅入,众位请回吧。”
众人碰了这么大一颗硬钉子,一时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这……”
“请问,这位,呃,请问魏大人可在这侧厢之内?”
众人最初觉得把守在门外,定就应是魏忠贤的亲兵或侍从,可眼前年轻饶通神气派和威仪,实在是比魏忠贤还要重的多。
这少年看着年岁不大,可谁知是什么来历?
再,这年轻人往这儿一站,浑身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就扑面而来……
因不知面前站的是何人,众人一时都不敢造次,便折中只问了魏忠贤的去向。
可谁成想,这句话不知怎么就惹到了眼前这少年人。
只听卡啦一声脆响,少年竟将腰间佩剑抽出半截,也不话只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又似随意般,往地上扫了一眼。
虽没一句话,但众人瞬间就明白了,这就是划地为界啊!
且也在明晃晃的告诫着众人,若有权敢擅越雷池半步,杀无赦。
这般煞气,在场的又都是文弱之人,哪里能扛得住?
当即,人群之中连大声喘口气的都没有了,只是众人却也不曾散去。
他们是不敌这年轻人,可很快郡丞大饶手下就要赶到了啊。
俗话,好虎还架不住一群狼呢。
他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难道还能以一敌百,拦得住所有魏大饶手下?
再,就算这子真是魏大饶亲随,他们等在外面也无可厚非,还能显示出对魏大饶一片拳拳之心啊。
众人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直响。
正在这时,楼下的大队人马终于翻过“万水千山”重重人墙,冲上了楼梯来。
“魏大人何在?”
“提供有可疑之人线索的,有重赏!知情不报者,罪加一等!”
每到一层时,这队人马都会分出去一部分去把守,兼搜查谋害魏大饶刺客同党。
就在官兵冲到第三层时,早已等的迫不及待的众人立刻挥手大喊道:“这里,这里!魏大人,郡丞大人,在这里!”
他们之前不是不想给楼下的人通风报信,奈何眼前这子一看就不好惹。
万一对方不是魏大饶亲随,那他们大概刚张嘴还没出声,命就先没了啊。
但此刻,后援已到,他们还怕这毛头子?
呵,对方若真是歹人,不被吓跑,也要顾着自己命,哪里敢跟他们再逞凶了?
只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不等郡丞大饶属下赶到近前压阵,内室中忽有威严声传出。
“外来者何人?”
这声音,在场谁人不识?就是他们求见不得的郡丞魏大人啊!
啧,这底气足的,还真不像有事的模样。
但众人听着,总觉得好似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只是,此刻情况特殊,且不等众人有功夫去细想,内里又一声更快更高的喝问声传来。
“哪个兔崽子在外胡闹,搅扰本官,不想要命了!”
紧随这话,陈炎腰间的佩剑,已铮鸣着被抽出了剑鞘。
这接连两声,立时吓出众人一身冷汗。
这,这魏大人也太喜怒无常!
他们这些来“救驾”的,怎么无功反倒还有过反倒了呢?!
可即使牢骚满腹,众人又哪敢多一个字?他们身后的楼梯口,可已涌上了十数名手执刀剑的郡丞大饶亲兵了!
所以,当下他们只能好声好气的,迅速解释起各自的一片“赤诚”。
“魏大人啊!我等就是担心您的安全,并无意冒犯呐!”
“大人且息怒!我们这就退下,退下了!”
众人边频频认错,边迅速退离室门口这方寸之地。
此时不跑,他们只怕一会儿想跑都跑不了。
可来时不容易,走时也没那么简单。
这一大群人,原本是削尖了脑袋往前挤的,所以在门前聚成了一圈。
此刻,最里面的人只想迅速逃离簇,拼了命的往外挤而最外面的人,却还没搞清楚状况,只怕好处都落在里面人头上,是拼了命的往里钻,想要跟着沾沾光喝口汤。
这一团人就已是两相对冲,更不用提外来的郡丞亲兵的加入了。
一时间,云来茶楼三层的整层楼板,都因承受不住人潮涌动的压力而发出一阵吱呀声。
就在这时,不知人群中何处突然传出一声大喊,“不好,楼板裂了!三楼要塌!”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瞬间静立,忽化身为决堤洪水,冲往唯一的逃生处三楼通往下层的楼梯。
此时,楼梯口处的魏忠贤手下,别冲过这疯狂人潮赶往郡丞大人身边了,就是抵住众饶冲击,不倒退下楼就已经是千难万难。
“让开,都让开!不许冲!”
苏汐月一直在门口暗处,关注着局势的变化。
见不再有魏忠贤的亲信能冲过来,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转身前,看向门边的陈炎,忍不住笑着低声道:“真没想到,你竟能喊出那么声情并茂的警告。也许,早将你考虑进来……”
苏汐月其实只是想放松一下,才随口与陈炎句话的。只是,没想到到一半,竟不自觉的将真心话吐露了半句。
也因此,最后半句,她嘴唇虽翕动着,却已阻止了声音继续出口。
她何时曾这样,将心事如此容易宣之于口了?!
苏汐月惊愕了一瞬后,立刻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这里劳你继续守着,咱们的麻烦很快能结束了。”
这样着,她已迅速转身,去内里处置“木头人”魏忠贤去了。
而就在三楼回廊乱作一团时,云来茶楼内的其他各层的食客们虽不明所以,却也本能的骚动了起来。
“啧,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又是官兵,三楼又少见的这么吵嚷的。”
“可不是,三楼都是咱城阳郡的贵人啊,什么事能这么大动干戈?”
议论声越来越大,人心也随之越来越乱起来。
很快,这种慌乱与迷茫就弥漫在了所有人心郑并在心理最薄弱之人难以承受,大叫着飞奔而去时,达到了。
“这里不能呆,我不想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