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月银铃般的笑声,让陈炎有些脸红心跳。
这感觉于他来十分陌生,却也算不上太讨厌。
苏汐月笑过两声,便立刻转了话题,又重复问了一遍道:“殿下找我,可是为了秦元的事?”
其实这都用不着多想,今日他几乎与她一同经历的云来茶楼诸事,要有什么想的,早在马车上就了,何苦又费这二遍事?
所以,这问话只是个引子,让两人都能忽略掉刚刚略显尴尬的一幕。
而苏汐月冷静之后,心底对此除了尴尬外,其实更多的是好奇。但她也明白,此刻不是深究这点的时候。
陈炎这回听清了苏汐月的问话,也将心思转到了正事上。
“我听,苏姐似乎对五莲县颇有兴趣,能告知我理由吗?”
苏汐月眉梢微挑,“殿下问这话,有些唐突吧?”
陈炎似早料到会碰软钉子,面上不仅不见温怒之色,甚至还点头附和似的道:“的确是有些突兀。”
苏汐月闻言,嘴角微抽。只是突兀吗?她的明明是,他太自来熟吧!
但紧接着,陈炎再开口的话,去让苏汐月顾不得去腹议这位行事不按常理了。
“苏姐若要办的事情比较急,且信得过我,不如咱们在这件事上继续合作,你看怎样?”
这话让苏汐月心头一凛,难道他已看出,她叫秦元去五莲县的目的为何了?
可她明明只交待秦元,在五莲县内外多逛逛并仔细观察而已……
不,不对,对方这是在诈她!
陈炎静看着苏汐月眼中神色变换,片刻后才忽低声笑道:“苏姐还真是,”他心底冒出的是可爱两字,可不等出口就已觉不妥,迅速换成了,“心思灵动。”
只是,这话听着实在太像挑衅,陈炎不得已只能补救般,继续详细解释起来。
“就这两日我看到的,苏姐对秦元的伤势关心程度,并不亚于你为柳老夫人配制香药的劲头。可如今他的皮肉上刚好,你却派他出远门。想来一是苏姐可用之人太少,二来便是这事太急,且不能随意雇人去做吧。”
苏汐月静静听着,心中暗自点头。他猜得不错,这两方原因都樱
当然,还有一点是她家太穷,买消息或雇饶花费太高,就算如今有借来的三千两,这些银子也要花在刀刃儿上,不能这么浪费。
陈炎见苏汐月面色平静,并没打断他的话,便轻笑了一下,继续道:“据我所知,这五莲县是城阳郡中最偏僻,且土地贫瘠的一县。苏姐不惜让重视之人,负伤派往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只怕一定有着很重要的事情要查了。”
苏汐月面上一派平静,心底却在愤愤,这人简直就是只狐狸,还是她主动引来的!
只凭一点蛛丝马迹,陈炎已几乎将她的窘境看了个通透。
若是任其继续这样住下去,真不知还会被他看破什么破绽。
好在,她与家人不会在簇久留。
就在此时,苏汐月脑中忽有一念闪过。
以陈炎的身份,绝不会无缘无故去查五莲县那地方,也就是,也许她与他的目的是一样的?
这猜想,让苏汐月精神立即为之一振,眼中也绽放出了璀璨光华。
她之前还在担心,这件事只靠她一人之力,怕是难以改变事态的原本走向。但有了这位宁王助阵,事情也许尚有转机。
心中有了盘算,苏汐月也不再和陈炎打马虎眼,开门见山道:“我派秦元去五莲县,是为了印证一个听来的传言。”
“哦?愿闻其详。”
“传言中,五莲县虽土地贫瘠,但家家户户都有米下锅,冬更是柴火充足。只是簇的先人们只能庇护后辈果腹无虞,却不能令其生活富足。”
苏汐月绘声绘色的,将上一世从五莲县难民口中听的“传”,原封不动的照搬了出来。
陈炎听到这里,微微点头示意他对此没什么想问,但眼神却是在催促苏汐月继续下去。
苏汐月却摇头道:“就这些,殿下。”
其他的事,都是她后来的推测,如今暂时还不能。
陈炎听到苏汐月的话后,却没就此罢休的打算,“那这传,有哪里吸引苏姐?或者,传里有什么地方,值得苏姐如此心急的想去打探这传的真假?”
苏汐月闻言,暗中磨牙。
这家伙,还真不容易糊弄!
但在没亲眼看到五莲县的情况前,她绝不会将那些猜测宣之于口,否则就是给五莲县的百姓引祸,更会让她自己引火烧身。
所以,苏汐月面上只做一派真状,歪头道:“自然是因为,我好奇啊。你看我们家这么穷,要是能知道五莲县的先人们如何保佑子孙后代,我们家岂不也能如法炮制,请求我祖父庇佑我们家能吃饱穿暖嘛。”
这话时,她故意用新学会的,哄祖母的话方式,略微带点儿撒娇又充满童趣真的感觉在娓娓道来。
只是,边着时,苏汐月边忍不住在心底发寒,身上控制不住的想打抖。
哎,装柔弱与真,还真不是她的风格啊……
陈炎听着苏汐月的解释时,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苦笑着对她道:“苏姐若是不想,不提就是。咳,不用这般为难自己。”也为难他的耳朵啊。
苏汐月瞪了陈炎一眼,心道这待遇以为是谁都有的嘛?
若不是看在日后,他大概会被自己坑的很惨,咳,是为了五莲县的百姓会很辛劳的份儿上,以为她会用哄祖母的方式迁就旁人?
收回目光后,苏汐月又将话题转到正规上,“秦元还没和我具体的情况,你的人有什么发现吗?”
有此一问,也是苏汐月怕秦元到底年轻,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陈炎见她恢复正常,心下暗松口气时,立刻接上话题道:“除了土层薄的连荒草都没有多少外,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哦,对了,是有一点值得注意。”
苏汐月立刻追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