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月对这苦口婆心的劝,并不反感,并十分诚挚道:“多谢费心。”
只是,这句之后,她却依然故我道:“不过,既然我敢买下,自然就能卖的出去。且买家日后会自行登门,你若不信,咱们可要打个赌?”
她玩笑般只提了这一句,就见秦元将头摇的好像拨浪鼓。
这之后,苏汐月也不多其他,又接着嘱咐了一句,“你只需安心办差,再尽快养好身体就是。”
而安抚过秦元这句,她留下一包香粉并叮嘱其睡前熏上半刻后,便离开凉座房,自行缓步返回了内院。
秦元则直到苏汐月离开后,还一时不能将目光从手中的素面荷包上移开。
这一晚,不心绪大起大落,让他此刻还有种近似心悸的感觉外,他自己好似也打破了许多限制。
他收回看向荷包的目光后,又望向已经又虚掩上,好似从不曾开启的门扉,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真不知,这究竟是好,是坏……”
秦元自己都不清,他这感叹的是自己命运,还是苏汐月这新主家的诸般安排。
反正这一夜,并没想他预计般辗转反侧,而是一觉睡到了几乎日上三竿。
第二日睁眼之时,秦元一起身就察觉出,昨晚用过香粉的奇妙效果似乎他后背的结痂偶读已脱落,动作灵活了许多不,身体也轻盈不少。
且更是,让他睡了这几年来,唯一一次的安稳无梦的好觉。
他将香炉里燃剩的香灰,连通昨晚还剩半的香粉都谨慎收了起来。
因对香并非一知半解,他除了对这香药的奇效感叹不已外,更加有种想探究其中原委的冲动。
这之后,秦元才匆匆辞别忠叔,奔赴城东去找房了。
苏汐月则比秦元,早醒了有数个时辰。
除了要挑选赴宴的衣着外,今日她还必须将贺礼备齐。
好在,昨日一番思索后,她已有了方向,且足以不过不失。
这一日直到点翠来找,苏汐月都将自己关在弟弟内院的书房也是他们安寝的院落中,用作储物的西厢房。
“姐?您今日没出府去吗?”
点翠本是来找些杂物,不想一进门儿差点儿撞到正转身的苏汐月。
苏汐月灵巧避过,并将手中调制了一般的香料护好,边笑道:“谁的,我一定每日都出门的?”
点翠呐呐的傻笑了一下,才有些愧疚道:“奴婢以为姐又和廖老神医出去买药,所以老夫人起时,就直接这么回话了。”
到这里,她忽然想起现在都快晌午,姐若是不曾早起出门,那如今就是还没吃东西?
“哎呀姐,你是不是又饿着自己了?这可不行,你的风寒才刚好!”
苏汐月听后却摆手道:“没什么大不聊,再有廖老的调理,如今我觉得身体比落水前还好呢。”
且因听点翠祖母以为自己出门,她边边将外罩的研磨香料时用的白衫脱了下来。
“祖母可生气了?”
她这几日着实有些出格,不着家的时间好像是越来越长了。
虽在心底深刻忏悔了一瞬,但在听点翠描述柳老夫人虽不高兴,却也没发脾气时,她便迅速起身,准备摸出门去。
没办法,能这样轻松出门的机会,真的是用一次少一次。
虽然今日出门后,回来定也要挨罚,但不趁机出门,只怕她可是挨罚也没法出门了。
点头虚应着点翠要她快去快回的叮嘱,苏汐月身形灵巧的闪出了内院大门。
她月本以为,能再次出门怎么也要两日后,却没想到机会来的这样快。那她今日,可是要将事情都办利落了。
在去街市闲逛了一圈儿后,她直奔赌坊兑回了没有结果的赌资,且因赌局出现意外,还多拿到了按本金折算的一笔赔偿。
这之后,苏汐月并没直接打道回府,而是去几个衙门口又转了一圈儿后,才赶在午时末赶回了梧桐巷。
她正打算从侧门入内,却不想遇到了正门内往出走的薛娘子几人。
苏汐月本是点头致意后,就准备立刻赶往后院负荆请罪,以免被祖母罚的太重,谁知就被面前突然多出的一只纤纤玉手,挡住了去路。
“都到自己家门了,苏姐怎这样急?”
苏汐月不喜旁人靠近,因此在薛娘子抬手的瞬间,就已后退一步避了开去。
她好笑的看了薛娘子一眼,又抬头望了望色,才不解似的问道:“薛姐姐不是急着去云来茶楼登台吗?怎如此有兴致,想和我闲聊?”
苏汐月虽从薛娘子的语气里,感觉得的是满满的挑衅,但鼻中嗅到的却是诸多情绪混杂的味道,且其中大部分都还是挺正面的感情。
所以,她很好奇,这位雷厉风行又性情泼辣的薛姐姐究竟有何事找她?
而她这一句话,直接点中了薛娘子的死穴。
其实,薛娘子一行人早已在苏府之中,等苏汐月久已。
虽然是在他们住下的院子里等,可心焦程度却一点儿都不比登门拜访的人差。
且因等不及,他们最终不得以只能决定先去云来茶楼登台,待夜里返回苏家时,再去找苏汐月话。
但谁成想,他们刚踏出门来,就在门口见到就等不会的人了?
薛娘子好面子且脾气冲,所以等出来一肚子火气没压住,直接就奔出口了。
好在,也没什么太出格的话,不至于拉不回来。
可坏就坏在,不等薛娘子的同伴开口圆场,苏汐月就先玩笑般的回敬了一句。
虽然同样不出格,甚至比薛娘子话的语气好了不知多少,但薛娘子的同伴哪里能不清楚,薛娘子好面子的秉性,对这种玩笑话也容不下?
尤其是,那些还不算太熟,又能引起薛娘子注意的人,若开这种玩笑,下场一般都不会太好。
就在众人提心吊胆,急急上前拉住薛娘子,并不忘向苏汐月好言解释时,薛娘子却一把甩脱众人,冲苏汐月一仰头。
“我有话和你,你敢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