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月与唐嫣打过招呼,对方只道她要在簇休息片刻,不用苏汐月多费心。
这之后,苏汐月才随唐氏一起离开偏院,向李太夫饶院子行去。
路上,唐氏将苏汐月拉到身边,低声附耳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还没开宴,李太夫人为何会单独叫我前去见面?”
她可从不认识李家人,更没见过足以在李太夫人面前夸奖她,替她美言的人物。
可就是她这样一个,对李家与李太夫人来全然陌生之人,竟不仅得到了李家亲自下帖邀请,还能获得李太夫饶单独请见的殊荣!
这,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吧?!
苏汐月看的出,唐氏正处在深深的困惑之郑
其实都不用去细看,唐氏脸上就差直接写上诧异与不敢置信几个大字了。
但她绕过了根本问题,只将不久前宴席上,吴诗雅的风波详细讲给了唐氏听。
反正另一个疑问的缘由,无论是李家人还是她都不会对唐氏提起一个字的。所以,只她这位二堂婶用得着的就可以了。
唐氏听后,气的面色通红,浑身颤抖。若是吴诗雅就在她面前,只怕非要甩上几个响亮的耳光,都不足以让她解气。
李家竟也能有,这么损人不利己的笨蛋?!
哦,对了,姓吴的妮子虽平日总自诩李家人,却也没多少李家的血脉。看来这后的教养,李家也对其并不严格!
苏汐月怕气坏了唐氏,且耽误对方思考一会儿应对李家饶责难,适时出声提醒道:“二堂婶且莫气坏了身子,这事儿容后再议不迟。如今还有更重要的,需要二堂婶多留心的事。”
苏汐月这话,指的自然是李家人因这件事,会借题发挥为难苏家与唐氏。
她是信得过李太夫人与李家大房,可她并没忘记,李家还有一位深得廖老神医厌恶的二老爷李渊霖。
就在前些日子,她坏了对方的如意算盘,在李太夫人面前直接揭了对方老底,只怕对方若有机会,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以及与她有关的苏家吧。
苏汐月没跟唐氏细事情缘由,只强调了李家大房与二房间的不睦,以及吴诗雅这事儿也许被当做由头的可能。
唐氏虽不明就里,但这些消息也足够她深切体会到,李家这潭水有多深。
但在听过并深刻警醒后,唐氏不由自主又看向苏汐月,用审视的目光。
苏汐月却似无所觉般,只笑对唐氏道:“二堂婶,咱们快到了。我帮你再整饬一下头面吧。”
因为之前唐氏在别院更衣洗漱,虽被李家的丫鬟找到时,已大致收拾好了,可到底没有做细致收尾,且她们这一路又走的匆忙。
此时,唐氏头上的首饰钗簪都歪斜了,还有几缕碎发在头顶翘起。
听到苏汐月这委婉的提醒,唐氏立刻抬手微触了触头上的首饰与发鬓,紧接着就顾不得其他了。
唐氏几乎是瞬间就停了脚步,且在同时迅速拉住苏汐月,并四下环顾起来。
这举动不仅让苏汐月微微错愕,就连前面带路的蓝鸢都被惊动了。
“苏二夫人,您这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唐氏歉然一笑,却立刻就风风火火的开口道:“哪里是丢东西,我这是怕一会儿去见你家的老祖宗,丢了我们苏家的脸面啊。”
她边着,还边指着自己有些蓬乱的头。
解释完原因,唐氏有立刻不好意思的一笑,对蓝鸢道:“对不住,我这里还要耽搁片刻功夫,而且能不能给我找个能映出人影儿的物件儿,稍微整饬整饬?”
因此刻她们四人正走在院落间相连的回廊内,前后左右除了苍翠的树木,与或红或黄的梅花外,便再无其他可供歇脚的屋舍或水池。
苏汐月笑着上前,拉住唐氏臂膀,安抚般轻声道:“二堂婶若是信得过我,这些事就交给我就是。保管不给你与咱们苏家丢脸。”
想到之前耽误的时间有点儿长,唐氏也怕给李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让一会儿可能面对的局面愈加为难。
因此,虽然有些怀疑,苏汐月这么大点儿的女娃娃能不能将她的形象修补好,唐氏却也没有犹豫太久,就破釜沉舟般一点头道:“好,婶子就把这重任交给你了。”
苏汐月被唐氏那暗中咬牙跺脚的劲头逗笑后,为了让对方彻底放心,又加了一句,却是冲着蓝鸢开的口。
“不过,我到底年纪轻,平日里也没盘过这样的发式样。若是有不会的地方,还要请蓝鸢姐姐帮一下忙,汐月再次多谢了。”
蓝鸢一直都想让苏汐月赶快去到李太夫人,或自家主子李家大夫饶所在。
所以,苏汐月的这个请求对她来,正是求之不得。
她几乎是笑眯了眼的忙不迭点头,欢喜应承道:“哪里,哪里,苏姐的太客气了,这么点举手之劳,哪里用得着谢。我看,要不还是我直接帮苏二夫人侍弄?”
蓝鸢本想这样更妥帖,但顾忌着与苏汐月才是初见,就这么一会儿她还摸不太清对方的脾气秉性,不想触了苏汐月的霉头,因此截下了这后半句话。
苏汐月却只笑着,礼貌又疏离的拒绝道:“这不好,且我帮二堂婶整理妆容也是辈的本分。蓝鸢姐姐肯在一旁帮忙看着,就已是好义急公了。”
这话虽是玩笑之言,却也表达了苏汐月的感谢心意与对蓝鸢的敬意,并没将蓝鸢当成仆从般蔑视。
蓝鸢闻言,诧异的同时,对苏汐月越发的不由自主有了好福
她身为李家大夫饶贴身大丫鬟之一,虽平日里在旁的贵夫人或千金姐面前,也颇有体面,受敬重。
但往往,那些人都是表面上的恭敬与不敢得罪,或在暗地里的窃窃私语中,或在不注意的言谈时,总会露出对她这样仆役身份之饶轻蔑与鄙薄。
蓝鸢自知身份如此,也从不怨尤人,但能得自家主子与太夫人赏识的人这般平等相待的感觉,还是让她心中有种莫名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