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寒悦沉默着进入房间关门,吹灭灯抱膝坐在黑暗的角落。将头埋在膝盖,死死压住心底的难过与眼里的酸涩。
可是不管她怎么忍,眼泪就是不听话的夺眶而出。
……
扶息进入房间,听见低低的抽泣声。无奈的叹了口气,朝角落走去。
看着眼前蜷成一团微微颤抖的人影,扶息蹲下身子,将人一把揽进怀里,紧紧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
“别哭了……悦悦。”扶息温润的声音流淌。
“……你……怎么来了……”宫寒悦抽噎着开口。
“自是来接你回家,我说过的,说话算话。”扶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可是……我说了……我不喜欢你……”宫寒悦泪珠子掉着,开口道。
“……我知道……没关系。你是我的王妃……此生唯一的王妃。”扶息耐心的哄着怀里的人。
“我……是不是……很没用?”宫寒悦抬手死死的捂着眼睛。
“哪有……我的悦悦……是最厉害的。”
“你……喜欢我什么……连我都讨厌我自己……你为什么会喜欢……”
“说不清为什么,只知道这一生心底只会有你了,认定便是你了。”扶息笑了笑,微蓝眼眸里笑意迷漫。
“好……我和你回落兮……”宫寒悦开口,反正她也无处可去了,不是吗?
……
月伶来到地宫深处密室,通道两边镶着发出淡淡光亮的夜明珠。
拿出钥匙打开密室,月伶迈着微滞的脚步进入。
密室中央放着寒冰棺,里面躺着一抹明蓝的身影。
“阿衍,我来了,你……想我了吗?我想你了……”好听的女声响起,没了那入骨的妖娆。
月伶打开棺椁,抚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我知道……你不会想我……你从来都没爱过我……”月伶苦笑着。
目光紧紧的看着那梦中人,又想到当初他死在她面前的场景,眼泪不禁落下,滴在那张俊逸的脸上。
“对……对不起……我帮你擦干净……别嫌弃我……”月伶慌忙的开口,拿出帕子将他的脸擦干。忘了她眼里的人根本不会再开口。
“当初……我要是能……再快一点……该多好……那样你也就……不会离开了。”
“哪怕……你这辈子……不会爱我我也认了……我……只想你……好好活着……继续……继续当我遥不可及的……太阳。”月伶涩涩的声音响起。
月伶靠在棺璧上,思绪飘转,回到了当初相遇时。
当时的她,年少娇气且不服输。天不怕地不怕,不懂天下事,不惧世间法,为所欲为只为自己高兴。
那时的他,年少帅气,温煦阳光,正气铁血。
年少的她,拥有着不容于世的梦想。她想从军,成为天下第一个女将军。所以,她女扮男装,混入军营,继续做着自己天真而不切实际的梦。
然而战场残酷,当时的她虽骄纵有着坏脾气,可是心地却是不坏的。她何曾杀过人?何曾见过如山的尸体?杀人,战场哪一个都比她的梦要残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