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被身后的人拖着进了金岭寺,寺庙里依旧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真特么是见鬼了,这刚刚这么明晃晃的刀子架在自己粉嫩的脖子上,这他娘的旁边的人都是眼瞎没看见吗?还是那群真的是安了金砖眼,被闪瞎了!
也罢,现在的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看见,也是视若无睹,他大爷的,自己竟然还指望这群人来救自己吗?
这个人附在霍瑾的耳边轻声道:“转身,你前我后,别说话。”刀子已经不在她的脖子边上了,而是抵在了她的腰间。
霍瑾心中咒骂,一缕青丝在额前飘荡,发髻已经松散了开来,也没完全散落长发,遮遮掩掩着她的美好的锁骨与香肩。
她听出了这个声音。
“彦南……”她害怕地叫出了这个名字。
陈彦南没有出声,继续押着她往前走去,他对金岭寺好像是熟门熟路,尽管寺庙里还是有很多人,但这小子竟然还能七拐八拐地找到没有人的廊道。
霍瑾被他押着走进了一条偏僻清净的廊道,廊道一边是开着窗花的墙,一边是双手环抱才能抱住的紫漆高柱。
前方不远处,是一片草地,草地外围有一小假山小瀑布。
霍瑾暗暗地打量了四周,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能听见半点人声。
陈彦南看出霍瑾在找人,便道:“这里是金岭寺的禁地了,你别想找到什么人来救你。”
大爷的,虽然自己对不起陈晓晓,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句,今天落在陈彦南的手里,怕是要没命了吧。
霍瑾叹了一声,多说无益,这陈彦南大家都知道,是个死脑筋的人,当初他坚决不肯让姐姐去惹鲍国安和朱能,就是怕姐姐出事,现在晓晓死了,他肯定把大部分的责任都怪在霍瑾等人的身上了。
被陈彦南拖到了一间充满了檀香的禅房,禅房门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简单的观音大士的画像,靠左边有一简单的雕花木床,床上叠放着一床被褥,被褥旁边还有一件淡黄色破旧僧衣,右边是一张紫红色的檀木桌。
里面打扫的非常干净,看上去并非是多年不住人的地方。
霍瑾还在想着,突然就被陈彦南往地方一推,正好倒在了蒲团上,丫的,这特么腰都给闪了。
陈彦南很高,站在霍瑾的面前,正好挡住了门,他转身将禅房的门给关上,周身都透着要杀人的戾气。
关上禅门后,陈彦南就转身看向了还倒坐在地上的霍瑾。
估计这几天是在外面逃亡了很多天,整个人看上去就没有精神,面容憔悴,但是说话的声音,狠劲十足:“霍姑娘,我本来不想绑了你,但杨奕和无言,都是高手,我绑不了。”
“反正,在你眼里,你姐姐是我们几个害死的,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死的,不过是个先后顺序罢了,你还真不用客气。”
陈彦南没得笑容,一双眼也已经抠进去了,他也坐在了霍瑾的旁边,让霍瑾意外的是,他并不打算直接杀了霍瑾。
“我非常恨你们几个人,我恨不得把你们切成碎泥!”陈彦南咬牙切齿道。
就算他不说这句话,霍瑾也能从陈彦南的话语和眼神里感觉到,他是真的恨死了他们几个人。
“但是,我也知道,杀了你们几个根本是于事无补,而且姐姐也会怪我。”他低下头,恨意渐渐被悲伤所淹没。
陈彦南将手上的刀扔在了一边,撇过头,不知道是根本不愿意看到霍瑾,还是不愿意让霍瑾看到自己悲伤的表情,背对着霍瑾继续道,“我现在就想知道鲍国安和朱能在哪里。”
“我咋知道。”霍瑾脱口而出。
“那就让杨奕他们去找!”陈彦南道,“我给他们三天时间,如果他们找不到鲍国安和朱能,我也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了,直接把你们全杀了。”
“……”讲真,彦南个性比较内敛,而且做事应该属于很谨慎的那种,要他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来,也蛮难为他的。
但他就是说了,非常凶狠地说了。
吓得霍瑾又是一缩,她怎么感觉彦南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特么的什么情况,说话语气也好,做事行为也罢,都不是那个之前小心翼翼的陈彦南,还是说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虑任何了。
“你确定你能杀的了杨奕和无言?”
霍瑾真的是已经脑筋脱线了,她现在考虑的应该是怎么让陈彦南不要这么冲动吧,但……
彦南听了,也是脑袋上划过三条黑线。
“外面什么声音?”
陈彦南还没有回话呢,霍瑾又紧接着说道。
陈彦南还以为霍瑾有什么诡计,冷飕飕地对着霍瑾道,“别想歪点子,我杀了你。”
“你这孩子,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杀啊杀的,行吗?”
霍瑾瞪了一眼陈彦南,她本以为这孩子答应了三天不杀自己,就真的不会动自己,可没有想到,这霍瑾刚说完话,陈彦南捡起地上被扔得不远的刀子,直接捅向了霍瑾的肚子。
就差那么一点,一点点,可以说,刀尖已经在霍瑾的肚子上了,然而陈彦南的手却停在了那里,没有刺进去。
霍瑾眼睛还是瞪着老大,若不是这刀子停在自己的眼前,她还不知道,陈彦南真的是要杀了自己了。
当她发现这刀子就差那么一点就进了自己的肚子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憋着……
霍瑾慢慢地往后挪了挪,而后才缓缓地吐出了气息,抬头看向了陈彦南身后的人。
杨奕头上冒着冷汗,他急促地呼吸声,此刻能被听得清清楚楚,两唇发白,一手拎着陈彦南,一手握着自己的佩剑,似乎也很忌惮自己的身后。
“砰!”声音落地,陈彦南整个人都杨奕扔在了右边的床上。
“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你找不到我呢。”霍瑾紧忙从地上给爬起来。
她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裙摆,却忽然被人,蛮横地拥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