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问问,三少爷和三少夫人什么时候过来。”陆嫣着急地催促着自己的贴身宫女玉环。
玉环是她从陆家带来的丫鬟,对陆策很是熟悉。
听了陆嫣的话乖巧地去乾坤殿请人,虽然她已经去打听了三回了。
刚出了欢云殿,就听到文景帝爽朗的笑声,隐约还瞧着身边有两个人影。
玉环连忙跑回殿内禀告道:“淑妃娘娘,陛下来了。”
“什么?”陆嫣有些疑惑,文景帝怎么来了。
奇怪归奇怪,她还是端正了身姿去迎接文景帝。
“参加陛下。”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请安声。
陆嫣笑着走了过去:“妾身参见陛下。”
“爱妃免礼。”文景帝上前一步,亲自将陆嫣搀扶了起来。
陆嫣一惊,陛下这是在做什么。平日里他可从未对自己这般亲昵。
“见过淑妃娘娘。”陆策和李亭曈同时对陆嫣请安。
“都是一家人,讲究这个干什么。”文景帝笑着替陆嫣免了二人的礼。
陆嫣更诧异了,文景帝怎么好像突然换了个人。
“就是就是,我当了淑妃娘娘就不是你的阿姐了么。”陆嫣挥着帕子笑骂一声,陆策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大姐。
他拉了拉李亭曈的袖子,李亭曈也跟着喊了一声大姐。
“好了,站在这做什么,到殿内去吧。爱妃等急了吧?”文景帝笑眯眯地看着陆嫣。
陆嫣搞不懂文景帝这是什么意思,是怪她打听了策儿行踪太多回吗?
“臣妾这不是惦记着新弟妹么,想赶紧瞧一瞧。让陛下笑话了。”陆嫣赶忙道歉。
“你这新弟妹颇有些意思,也难怪让你惦记着了。”文景帝一边说一边走向殿内,宫人们早早在里边候着,一见到他,立刻鞍前马后的服侍起来。
陆嫣听了这话偷偷瞟了李亭曈一眼,这么看来,陛下这么高兴,多半是因为她了。
李亭曈笑笑不说话,和陆策并肩进了欢云殿。
一进来,宫人们早早准备好了茶水点心,几人坐到了软垫上继续聊了起来。
“你这个新弟妹呀,那真是了不得。爱妃,你看到朕身上的真龙之气了吗?”文景帝扭头看向坐在他身侧的陆嫣。
陆嫣傻了,什么真龙之气。
李亭曈扶额,完了,她坑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陆策的亲姐姐么。
陆策拼命给自己大姐使眼色,陆嫣不明所以,但看到弟弟的眼神,便点头应了下来:“自是可以看到。”
“那你给朕说说,这真龙之气长什么样?”文景帝兴致颇高,拉着陆嫣继续问道。
这下可难为陆嫣了,她什么也看不到啊,这怎么解释。
李亭曈见状不得不出来强行救场。
她笑着开口道:“听闻淑妃娘娘画技精湛,陛下何不让她将您身上的真龙之气画出来呢?”
陆嫣更懵了,策儿这个媳妇,是要害死她吗?
“说得有理,爱妃,你就替朕画上一画吧。”文景帝大手一挥,批准了李亭曈的提议。
“臣妇不才,斗胆也想替陛下画上一画,还望陛下恩准。”李亭曈顺势提出了请求。
“准了。”文景帝满口答应到。
“来人,上笔墨纸砚。”文景帝的吩咐没人敢不听从,连忙替两人准备了文房四宝。还贴心的配上了朱砂、雄黄、胭脂、藤黄、花青等颜料。
李亭曈硬着头皮提笔,她压根没学过中国画啊。
“陛下,我还有一个请求,我能用炭条作画么?”
“哦?炭条也能作画吗?”文景帝再次被李亭曈勾起了兴趣。
陆策这新媳妇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会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早知如此,他便不把这人赐给陆策了。
“臣妾愚钝,毛笔绘画学了许久也学不会,倒是炭条一上手就学会了。”李亭曈尴尬地编着这蹩脚的理由。
“行,让人找了送上来吧。”文景帝此刻对李亭曈有求必应。
“这么长这么细一截就好。”李亭曈比划着告诉了宫人,那名宫女似懂非懂地退了下去。
“爱妃你先开始吧。”文景帝饶有兴致地转头看向了陆嫣。
陆嫣琢磨着文景帝说的真龙之气,她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她十分机敏。
她先提笔画起了文景帝的人像。
炭条送了上来,陆嫣刚刚画好文景帝的身形。
李亭曈看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国画她不会,人物速写她还是会一点的。
抓起炭条李亭曈唰唰几下就画出了文景帝的大致轮廓,陆嫣瞧了有些吃惊,这么快就画好了么。
李亭曈开始画起了她胡编乱造的真龙之气。
因为炭条拿着不顺手,李亭曈画那些细腻的部分有些费劲,她轻轻咳嗽了一声。
几人全都望向了她。
“陛下,我这用炭条画的没法上色呀。”李亭曈愁眉苦脸的望着文景帝。
“那你还敢大言不惭地要替朕画下来。”文景帝虽然批评着她,但语气却十分轻松。
“我这不是想讨陛下您的欢心么。”李亭曈拍马屁拍得十分直接。
文景帝可从没听过这么新鲜的说辞,别人吹捧他都得绕着法子,这李亭曈怎么和别人完全反了呢。
“你就不怕欢心没讨成,反而讨到一顿骂呢。”文景帝沉着脸说到。
“雷霆雨露均是天恩嘛。陛下就算是骂我,那也是为了我好。您看,我这不就知道了,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么,我下回绝对不会这么鲁莽了。”
李亭曈这一番歪理可把文景帝逗乐了。
她说完便拿着自己的画到了陆嫣旁边,继续苦着脸:“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看了淑妃娘娘的画,我才知道什么叫天壤之别。”
“好一句雷霆雨露均是天恩,朕不管对你做什么你都无怨无悔咯?”文景帝把注意力放到了李亭曈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李亭曈光明正大递出去的小抄。
陆嫣瞧着李亭曈画出来的画,便依葫芦画瓢的画出了传说中的真龙之气。
“嘴上自然得说无怨无悔了,但心底肯定是有怨有悔的。”李亭曈继续跟文景帝胡诌乱造。
“你还敢怨朕?”文景帝有些恼了,但面色却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