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章:线索中断(1 / 1)江月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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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什么线索?”谢公子望了一眼沉思不语的先生,上前一步道。

“此事刚出来时,老爷便怀疑是有人在这酒中动了手脚,于是,当下便亲自前往城郊酒窖中查探,”二夫人想了想,面色凝重地道,“然而那边的人,对此却是毫不知情,酒窖的运作,和剩下的那些酒,也都一如往常,并无任何异样。”

“酒定是没有问题的,”谢公子斩钉截铁地道,“年初那回,第一案发生时,我便在现场检查过了那死者喝过的雨笙酒,既无毒,也无任何添加之物,更不会置人于死地了。”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下,该如何是好!”二夫人的神色愈加慌乱,她又拿起绢子抹了把泪儿,连连叹气道,“这新年伊始,咱们姜府怎就摊上这等蹊跷怪异之事!”

“姜兄乃国之郡马,在事情查清之前,将军定然不会轻易处置于他,”先生微微拱手,笃定道,“二夫人放心,江谙必将尽快查明真相,还姜兄,与姜府,一个清白。”

***

“先生,”穿过姜府隐蔽的后门,我疑惑道,“咱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呀?”

“大杂院。”先生简短地答道。

闻言,我与谢公子了然地相视一眼,便不再言语,跟着先生,小心地避开那些姜府的铺子,沿着曲折僻静的小巷,很快便来到了之前的那个大杂院。

踏入院中,石洞边,一位正在洗菜的妇人抬头瞧了我们一眼,将菜浸入脚边的水盆里,友善地出声道:“你们......是来找萧郎的吧?”

此番音容,仔细想来,便是初次前来那日,慌忙喊我们进去的那位妇人。

“是是是!这位婶子,”我赶忙朝她笑了笑,柔声道,“萧衫此时,可有在家?”

“他一大早便出去了,”妇人用挽起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继续揉洗着手中的青菜,随意地道,“他如今在西街那个当铺做账房,你们直接去那儿找他罢。”

……

裕满裕典当行。

“萧衫!”看着埋头于工作的萧衫,我心下一喜,快步走到他的跟前,轻声唤道。

萧衫蓦地抬起头,一看见我,眸中一亮,匆匆放下手中的账簿,站起身来,惊喜道:“姜……”

没等他说完,我便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四处看了一圈,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大惊失色,恍然点点头,我这才松开了手,却忍不住打量起他来。

许久未见,他虽然还是穿着那件朴素的蓝色长衫,却完全不复当初那番沧桑的模样,胡茬也刮得干干净净,如今仔细看来,我方才发觉,他的眉眼,乃至整个五官,配上他文儒的气质,竟是十分的俊朗清秀。身形虽是清瘦了些,但腰杆挺得笔直,青带束发,神采迥然,不失为一名翩翩少年郎,在身旁大堆的书册账簿的衬托下,更是散发出浓浓的书卷斯文气。

而他的脸,从我捂住他的嘴开始,便一直红红的,在我灼灼的注视下,整个人转瞬间便如同一只煮熟的虾,红得冒起了热气儿。

他低低地垂着首,眼神飘忽,嗫嚅着,讷讷道:“姑,姑娘莫要这般......有,有失风雅......”

“你这书呆子,什么风雅不风雅,”我一把将他拉到了当铺僻静的后院中,看着先生与谢公子已然跟了过来,望着他此刻惊愕地盯着我拉扯他衣袖的手,一副受惊的兔子模样,好笑地道,“是我家先生有事要问你。”

先生走到我的身旁,不动声色地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神情凝重地对萧衫问道:“你可记得,那日,你的父亲所喝的雨笙酒,是从何而来?”

萧衫目光微诧,继而静下心神,仔细思忖起来。

先生循循道:“这雨笙酒,乃由北珩引进而来,可强身益气,滋补非常,价格自是十分的昂贵......”

我的心中咯噔一响,先生虽未点破,其言下之意却让人瞬间了然,萧衫的家境虽不说落魄惨淡,其父,倒也绝不会是奢侈阔绰之人,若非有人蓄意为之......

“父亲在那些日子时常发热,口渴,心烦,失眠......当日,似是去望春堂看过了大夫,”萧衫凝望着空气中的一个点,怔怔道,“父亲归来时,便一直夸那大夫心善,豪爽,那酒,许是大夫给他......”

“不好!”先生目光一凌,眉宇间寒光闪过,沉声道,“去望春堂。”

......

“快走吧!咱们大夫在好几日前便已不知所踪,我再收拾收拾,便也要走了!”药童匆匆忙忙地打理着桌子上的药渣,满面愁容地下着逐客令,嘴里念念有词,“我看啊,这望春堂,眼看着,是要倒闭了!”

看样子,是已来晚了?!

我不安地望向先生,只见他仍是缓缓地迈入了堂中,目光沉静地打量着那些已落了许多灰尘的药柜。

“哎你这人,在翻什么呀!”药童眼看着先生将药柜角落里的一排屉子尽数打开,却碍于他高大的身形与泠然的气质,不敢上前阻拦,只得拍着大腿无奈道,“我说这位客官,我都说的很清楚了,这大夫不见了,望春堂要倒闭了,您还在这儿找什么呐?!”

“不对。”先生从药柜中站起身来,眉头紧蹙,转身便飞快地朝大堂后的院子中大步走去。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之后,看着先生逐渐远去的背影,毫不迟疑地跟了过去。

“哎!你们!你们站住!”药童一边喊着,一路小跑着跟在我们的身后,哭丧着脸碎碎念道,“哎哟,我都要走了,怎么还遇上你们这些活菩萨!”

穿过一片长廊,我们来到了望春堂的深处,比起外面的热闹,这里明显幽静了许多,地上铺满了或高或低的杂草,平白生出几许凄凉,而四周是一些老旧的库房,木门皆是裂迹斑斑,紧紧关闭着。

空气十分的沉闷,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气味。

心头的不安愈发浓烈,就连那一直聒噪的药童,在此刻,似乎也感到了有什么不对劲,顿时噤若寒蝉。

“先生!”谢公子忽然面色凝重地上前一步,与先生比肩而立。

先生略一颔首,目光凛然地扫视着这些屋子,在落到角落那朱红色大门的杂物间时,忽然停住,毅然大步走去,三下两下便强行将门推了开来——

只见那地上,骇然躺着已死去多时的大夫,双眼眦得老大,满是血丝,胸口处,俨然插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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