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一盘酱油鸭,宋纯洁彻底吃饱了,把嘴擦干净后,她再一次看向做出这盘好菜的大厨。
那越卿又长又密的眼睫毛像就两把小刷子,深邃的眼睛里面好像有星辰,只可惜,他有着一大把络腮胡子,遮住了这下半张好看的脸,真是遗憾。
所幸,宋纯洁对大厨从未有什么外貌要求,菜好吃才是王道!
宋纯洁眨巴眨吧眼睛,兴奋地看向他,“你做的菜真是一绝,跟我娘有的一拼!”
“多谢小姐夸奖。”越卿表情还是淡淡的。
但宋纯洁看得清楚,他嘴角明明想往上杨呢!
“以后你就是宋府的大厨了吗?”宋纯洁看看周围切好的配菜,啊,现在还不想吃炒菜。不过她眼睛再往边上一撇,瞧见了剥好的腰果和核桃,“那帮我做个琥珀坚果吧,就是熬糖,放坚果就行,我待会儿当零食吃。”
“好的,在下明白。”只见越卿把袖子重新卷起来,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转瞬间就烧上了火,起锅放水,再加比水分量少一半的糖,大火开着,熬到起泡,大泡泡转小泡泡,就差不多了。
他再拿一根筷子来,往糖浆里一沾,让其顺其自然地流下到放着水的碗里,糖浆一入水就凝固了,带着长长的糖丝,晶莹剔透的。
坚果是剥好放在篮子里的,不多不少,刚好够吃。越卿把坚果全部放了进去,让糖浆完完全全地裹住那些坚果。宋纯洁这边已经让西元去端一个沾了油的盘子来,放在越卿的锅边,他就把做好的琥珀坚果慢慢倒在盘子上。
这热腾腾的琥珀坚果一接触到寒冷的空气,就立马冷却了下来。宋纯洁迫不及待地拿筷子夹起一个来吃,琥珀坚果一入口,便是一阵香甜,她咬开这层糖浆,吃到里面香喷喷的果仁,真是不错!
宋纯洁满意地直点头,话都顾不上说了。
“你可一定要永远留在宋府啊!”宋纯洁咽下口里的坚果,赶紧开口,这等大厨,可一定要把他留下!
“我会的。”越卿郑重地点了点头,将锅子浸入水槽里。
这糖浆沾上的锅子,要泡好久的水才能洗掉。
“那行了,我先回去,”宋纯洁端起盘子让西元拿着,对他挥了挥手,“希望中午还能吃上你做的菜。”
“好。”越卿这个人,话真是不多。
但他做菜有天分,做得也好吃,其他的事情,宋纯洁才不管呢!
既然已经打过招呼,宋纯洁就带着西元边走边吃的回去了。坚果这东西,你可别说油什么的,我们的宋大小姐坚信这是吃了不长肉的!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经过了一个走廊,走着走着,宋纯洁刚刚因发现一个超级大厨而满心的欢喜,现在已经慢慢淡了下来,对啊,苏娇娇的事情还没解决,怎么能还只想着吃呢?
不过宋纯洁现在也没什么法子,求助了宋夫人,她说长辈不好出手,那只能全靠自己了。
宋纯洁顿时头痛欲裂,手里的坚果也吃得慢了些。但仍脚步不停地走回院子,一进院子,东元就迎了上来,“小姐,苏府娇娇小姐来了,在等你。”
“啊?苏娇娇来了?正想着这事情呢,她来了也好,有什么问题我们现在把它谈开。”宋纯洁已有了打算。
“对不起,纯洁。”没成想,宋纯洁尚未开口,苏娇娇已经坐在木凳上泪盈盈地开口说话了,“我不该跟你发脾气,是啊,就算你们俩关系不错,他不想说,你必定也问不出来,是我心急了。”
“你别哭啊!”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宋纯洁就怕苏娇娇哭,她长相柔美,性子也好,哭起来楚楚可怜,小鹿般的眼睛总是要发红变肿,令人心疼,“这帕子给你,你先擦擦。”
一时情急之下,宋纯洁拿出的竟是越卿大厨给我的帕子,那帕子已经被她擦过嘴,满是酱油鸭的油渍,不堪入目。
这可把苏娇娇吓了一跳,哭都止住了,眼泪凝在脸上,只留下两道泪痕。
“你这……”苏娇娇犹豫着开口,手指着宋纯洁手里的帕子,“给我的?”
宋纯洁定睛一看,这可搞了大乌龙,“错了错了,不是这个!”
宋纯洁早上出去的早,没准备什么帕子在身边,便唤东元去拿,苏娇娇看她这尴尬的模样,“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呀你,比我还马虎!”苏娇娇破涕为笑,也算是哄好了她,“对了,我丢了一个玉佩在这里。”
“你又丢了东西?”东元已经把边角上绣着红莲的帕子拿上来了,宋纯洁拿着帕子把苏娇娇脸上的泪痕擦去,“可我没看见呐!”
“这次丢的玉佩,在苏府本是一对,”苏娇娇接过宋纯洁手里的帕子,自己擦起了眼睛,“我年少时丢了一个,我爹差点气得吐血,现在还丢了一个,我爹怕是……”
“要打死你?”宋纯洁这人想法简单,什么大事出了,她都觉得会被打死,说来啊,都是宋夫人常打她而惹的祸。
“那倒不会,”苏娇娇放下帕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宋纯洁,“你知道的,我爹从不打我。”
“那这样吧,我叫府里下人去寻一下,你那玉佩长什么样子?”西元早把那盘琥珀坚果放在了桌上,虽然已经被宋纯洁吃了不少,但还剩点,她捻起一颗腰果,塞到了苏娇娇嘴里,“你尝尝,府里来了新厨子,做的菜实在好吃!”
“唔!”苏娇娇头往后一仰,看清了宋纯洁喂她的是什么后,张嘴吃了下来,只见她慢慢咀嚼,估计是尝出味道来了,她欣喜地开口,“这真的好吃啊!”
看着“没见识”的样子,哈哈,简直就是刚才的宋纯洁!
“我那玉佩呀,就写一个苏字,没什么特别的。”苏娇娇又捡了颗腰果吃,“也不知道爹为什么有一对,还都给了我。”
“大人的事情,我们怎么知道为什么呢?”宋纯洁坐在苏娇娇边上的木凳上,“你看我不是也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宋府要从文安城迁到落日城嘛!”
“也是。”苏娇娇把碎发往耳后一挽,慢慢地说,“那你要记得帮我找找啊。”
“你怕,还把它弄丢了?”宋纯洁轻轻笑了一下,“你这老丢东西的性子呀,什么时候可以改改?回头,连你自己都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