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事务所的两人再次回到讨论阶段。只不过这时的黑小川似乎若有所思。

坐在沙发上的黑小川，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先说说你这边的情况吧。”

叶子则拿起笔，刷刷点点的在白板上画出了接待室的平面图，并且顺手写好备注。

整个接待室的布局十分简单，唯一的出入口，也就是两个人进出时通过的正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工作人员专用通道。再往里就是通往病区的通道。可以确定的是，除了正门以外，员工通道和通往病区的通道全都带有门禁系统。

“而且不是一般的门禁系统，”叶子特意补充到，“这家医院的门禁应该是采用密码和门卡的双重系统。单单持有二者中的其中一个，恐怕也难以打开。”

黑小川默默地点了点头。

“可见范围内的监控情况呢？”

叶子快速的在白板上标识着，之后又闭上眼仔细回忆了一番后，肯定的点了点头，“应该是这些没错了。”

看着白板上的内容，黑小川忍不住摇了摇头。虽说叶子的总结算不上完美，但情况也算是和自己观察的现场大致相同。可以断定的是，所有病人的进出一定会通过前台，入院、出院、与访客记录也十分齐全，同时监控的分布也没有任何死角。虽然记录显示宁泽元已经出院，唯一的问题是宁泽元的出院记录，虽然只瞥到几眼，但黑小川可以确定，出院记录上的签名，明显有别于入院和探视签名。虽然不能百分百的确定宁泽元是否真的已经出院，但在这住院部里，肯定发生了些什么。

“啊……希望还真的是渺茫啊。”想到这里，黑小川无力的倒在沙发上，说出了目前最大的难题。

“不进去的话怎么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可要说进去……”黑小川面露难色，“又该怎么进呢？”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正巧电视上正播放着一部外国电影，电视上的男人正扮成服务员潜入酒店内部。

“要不？”叶子拉了拉黑小川，又指了指电视。

看到电视画面的黑小川又回头看了看叶子，“你的意思是？”

“嗯嗯嗯……”叶子频频点头。

“行是行，不过好麻烦啊……”黑小川重新坐起身来，顺手拨通电话，“对，嗯，是我，帮我准备些东西……”

第二天一早，清洁工打扮的黑小川出现在住院部的走廊里。

黑小川虽然没有进行过多的伪装，但巧妙的利用发型和口罩遮盖了绝大多数可以被识别的面部部分。除了必要的情况以外，黑小川没有和任何人对视，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全程低着头装作认真打扫的样子。

入口是位于大楼一侧的员工通道，果不其然，通道入口一样有门禁的阻碍，头顶也有监控。这应该也是为了最大程度上的避免病人出逃。不过这并不能阻挡早已做好万全准备的黑小川，拿到的门卡的时候黑小川便被交代了在住院部的大致事宜，也算是弥补了之前调查的不足。简单来说，整个住院部门禁系统可以分为三个等级，探视用的访客门卡，能打开的只有从入口到接待区之间屈指可数的几扇门；清洁工持有的工作人员门卡，为了保证安全，清洁工等工作人员能打开主要是医生办公区域的公共走廊，而住院区域则会由固定的清洁人员，在护理人员的陪伴下进行清扫；最高权限则是医生持有的门卡，几乎可以打开整个门禁系统的每一扇门，而不同医生的办公室则有着不同的密码。

黑小川平稳的推着清洁用的推车走在楼道里，全程始终低着头，双眼从水桶的倒影中确定着走廊的监控情况。情况甚至有些超出黑小川的想象，办公区域的监控密不透风，虽然一度尝试使用准备好的医生门卡进入几间办公室进行调查，但奈何监控的角度都无法让黑小川全身而退，只能无奈作罢。

幸好最后隔着门禁稍稍观察到了部分病房区域。至少能看到的位置肯定是都有监控，结合整栋建筑的感觉来说，估计其他地方的监控也不会更少，除了出入口外，走廊的监控似乎是随机启用。真要说区别的话，就是除了和其他区域分隔开以外，似乎病区的门禁系统较少。‘搞不好只有比较危险的病人会被重点看管起来。

“这种地方，要怎么调查啊……说到底，自己为什么要接这种委托啊！”此时的黑小川脸上写满了无奈，如果不是怕被人发现，恐怕已经顿足捶胸了。

身后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黑小川立马摆出仔细打扫的样子。

“哎！把我这里打扫下。”出门的医生招呼着黑小川。

“来了来了。”黑小川虽心里窃喜，但语气中却表示着不耐烦。黑小川抬眼留意了一下对方的胸牌，‘主治医师徐兵’。既然能光明正大进入办公室的话，或许能有所收获吧，就看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能搜集到多少有用的讯息了。

办公室格局和黑小川想象中的样子大同小异，办公桌，电脑，文件柜。

‘要是这个医生能把自己留下就好了，当然，看来是不可能的。’黑小川一边拖着地，一边留意着医生的行动，见对方没有过多的留意自己，黑小川便开始偷偷的从身后观察医生桌上的文件。虽说有两份病历摊开在桌子上，但即使对黑小川来说，这医生的字迹，也着实难以辨识。‘是靠画符解决病人的精神问题么？’黑小川努力的把吐槽的话咽了下去。桌面剩下的也只是些寻常的摆设而已。

这么看的话，完全就没有收获啊。

‘如果能有什么其他的方式可以调查就好了……’回到走廊的黑小川叹了一口气，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

寻声找去，能看到几个护工正努力把一个边挣扎边大喊大叫的病人带进病区。

黑小川的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