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第一起案件的相关内容后，黑小川便打断了车煌的回忆。

“也就是说，在第一起案件发生后，张队就已经意识到了案件日后有可能发展成连环杀人的可能性？”

车煌点了点头。

“果然……”黑小川回忆起见面时，张队给人的感觉。

“你们张队确实有点东西，通常来说，警方只会觉得特殊凶器造成的勒痕以及特殊的红绳十分可疑。但是他竟然敢往连环杀人的方向去考虑，总觉得……”

黑小川用手点着下巴，突然一笑，“这思考方式很像我啊。”

不过不等车煌反应，黑小川便把话题拉了回来，“根据你的描述，我大概了解了十二年前的案情，整个过程中，最令我在意的部分就是……”

“犯人是如何在这个时间堵到被害人的？”车煌的答案脱口而出。

“不错！”黑小川似乎对于车煌的抢答并不感到惊讶，“看来这也是你在调查中遇到的问题吧。”

车煌再次点了点头。

“既然调查已经证实，犯人不可能是第一个被害人的身边人，那么按理说，犯人也不可能知道被害人当天会在晚上参加公司聚会，因此更不可能特意等到午夜犯案。”

看着车煌的表情，黑小川就知道，在这个问题上，车煌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不过我其实有了一个大胆的推论。”

黑小川的话令车煌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黑小川点了点头·，继续说到，“既然根据后续的情况来看，可以确定我们面对的是一名连环杀人犯，那么作为连环杀人犯的犯罪模式之一，比起冲动犯罪，被害人基本上都是被选中的，没错吧。”

车煌依旧只有点头的份。

“那么既然如此，就是我擅长的部分，眼下所有的条件都是必然的，结果也是必然的，只不过我们并未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那么可能性一，晚上在附近游荡的犯人刚好碰到被害人，身上又刚巧带着凶器和红绳，这种可能性不大，对吧；至于可能二，就是被害人一早选好了被害人，也选好了案发的地点。剩下的，便是守株待兔。或许犯人早早的就盯上了被害人所住的公寓，案发当天一直在观察公寓，所以知道被害人没有回来，因此他或许只是为了赌一把，就从晚上一直等着被害人，只不过偏偏让他等到了……”

“这……”虽说黑小川所说都只是空口无凭的猜测，可是细想一下的话，并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这一切也无法确定就是了。”黑小川笑了笑，“毕竟想要确定情况的话，还是直接审问犯人来的准确一些。”

说话的时候，时间已不知不觉接近中午。

“走吧，”抬头看了眼时间的黑小川突然站起身，“毕竟这是一场长期战役，老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一点错的没有，走吧，出去吃点东西……然后我还是想去现场看看。”

饭桌上的车煌显然没什么胃口，黑小川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自己的感觉也是一样，只不过是强行让自己吃下去而已。毕竟作为一场长期战役，至少要让身体能撑下去。

吃完了饭，两人来到中央公园。虽说外围的警戒措施已经撤了，但是现场附近依旧封闭着，可以看到有三五刑警在现场调查着，基本都是专案组的会议上见过的面孔。另外，专案组特属的鉴证小组正在对现场进行地毯式搜查。

“和我预想的一样。”到了现场之后，黑小川环视着四周，或许是因为早已知道在这公园的一角，一条性命悄无声息的消逝，这周遭的景色，此时看在眼里却是无比的凄凉。

“又是一个精挑细选的案发现场。你看……”黑小川抬手指着四周，“你看看附近的居民区，虽然都是高层，但是考虑到位置还有角度……我想很难存在目击者。”

车煌顺着黑小川所指的方向环视四周，发现果不其然，虽然这中央公园地处市中心，但和周围的住宅区都保持着一定距离，即使是能看到园区内情况的位置，基本上也都会多多少少的受到院墙和四周树木的遮挡。

“是吧……”黑小川缓缓点头，“虽说是地处市中心，不过如果是白天的话这公园里还能有些人来来往往，傍晚的时候人流应该更多。但是这清晨，恐怕最多只有些晨练的叔叔阿姨吧，这类人的活动区域相对集中，而且，观察力与记忆力恐怕也值得商榷。”

“只是……”黑小川再次环视四周，“这目击者难以寻找的话，就要完全仰仗监控了。可是这监控……”

说到这儿，黑小川又不自主的叹了口气，“虽说案发现场附近看起来应该是园区监控的盲区，但是这公园出入口及四周的监控应该还是能大致整理出进出过公园的人。只不过作为一个能连续杀害多人并没有被抓到的犯人，恐怕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忽然不远处的嘈杂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看样子似乎是现场搜查有所发现。

靠近之后，才发现是在现场附近的一个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双鞋子，鞋底还夹杂着一些沙土。显然，这样一双没有任何破损的鞋子就这样被扔掉本就十分可疑，更不用说还偏偏是扔在公园里，还是案发现场附近。

“这双鞋很可能是犯人换下来的。”

伴随着一名刑警说出的结论，其他几人纷纷点头认同。

“犯人一定是担心留下脚印之类的痕迹，于是特意换了鞋。”

“没错，肯定是这样。”

“你怎么看？”车煌小声的向身旁的黑小川询问着。

黑小川靠近车煌的耳边，小声作答，“这双鞋毫无疑问是犯人扔下的，目的也是怕留下痕迹没错，令我在意的是，犯人显然不可能光脚离开，那么他用来替换的那双鞋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