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沈妍仰头大笑,笑中带泪,她不理路人向自己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她回吼着,“你管我是不是老师,我是老师,就活该被你欺负?”
在大家的眼里,老师就活该要承受一切,哪怕是你被人捅了,你也不能还手,因为,你是老师,你得为人师表,你要做人表率就得逆来顺受,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沈妍气急了,自然便做出了疯狂之事,她没他高,她伸手过去,他同样把手伸了过来卡住了她脖子,沈妍没有动,眼泪刷刷地流,一个男土走了过来,“大初二的,别吵啊。”
有人终于看不过去了。
然后,沈妍尖着嗓门儿,又哭又笑,指着白泽,“这个男人,在外面找了个女人,半年多了,把我当个傻瓜。”
怕路人鄙夷的目光,白泽赶紧松了手,不再理睬沈妍,径直往对面的马路而去。
白蕊蕊拿着书跑了来,“妈,又怎么了?”
这次,孩子在哭。
沈妍心里乱极了,比团乱麻还乱,她做了个深呼吸。
她带着白儿往回走,她开车时,对白蕊蕊说,“给你爸打电话。”
白蕊蕊十分不情愿。
她根本不想打,可是,老妈又让她打。
她没办法,只能拿手机打,起初白泽不接,后来接了,什么也没说就挂了。
沈妍让白蕊蕊去找人,她自己开车到前面去。
白蕊蕊终于在新建物对面的公园里找到了人,沈妍把车开去的时候,就看到父女俩坐在长廊椅子上,白泽取了眼镜,好像在指着他的脸向女儿诉苦,八成说的是她刚才抓他脸的事。
白蕊蕊不知道怎么回的,然后,父女俩陷入了沉默。
沈妍给文权打电话,文权半天不来,沈妍靠了车,走到父女俩面前,见白泽面色难看到极点,白蕊蕊低头看着书不说话,父母吵架,她心情也不好。
文权又给沈妍打电话了,沈妍说了好几次地址,他还是没有找到,沈妍挂电话时,听到身后白蕊蕊在喊,“你去哪儿?”
男人人高腿长,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白蕊蕊努力追着,转眼又追丢了人。
白蕊蕊哭起来,对沈妍发牢骚,“你们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本来,我今天心情挺好的,我接受任何结局。”
白蕊蕊早让沈妍离子。
可是,沈妍一直想给白蕊蕊一个完整的家。
白蕊蕊接了爷爷电话,说爷爷让她们回,然后,就一个人去舅舅家了。
她不想听着父母吵架,心里特别特别的烦。
并告诉沈妍,白泽已经打车回他父母家了。
沈妍只得把车开了回去,公婆家住五楼,房门没关,她走到四楼时,便听到白泽诉苦的声音,好像在说,她抓了他的脸,他忍无可忍。
沈妍刚跨进门,白泽蹭的一声就对面沙发上冲了过来,指着她的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你又骂啊,不要再装,把你刚才在街上的样子都暴露出来,我随便你要怎么样,随便,沈妍,这辈子,我不怕你。”
说得理直气壮,坦坦荡荡。
有老人在,沈妍只能压着自己的脾气,白泽这样的态度,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难道我怕你?”
她的语气很淡,很轻,但是,势头并不弱。
公公气得面色铁青,指着白泽的鼻子骂,“就是你这个样子,还记得当年你背上被人捅一刀不?那件事,若不是你这种嚣张的态度,也不至于让自己肺部受伤,白泽,快五十的人了,难道真不应该反醒吗?沈妍为了你们这个家,操碎心,为了蕊蕊能上好的大学,她付出了多少,你怎么就不懂得感恩呢?如果没有她,你们这个家是什么样子,你没想过吗?”
公公是中学老师,婆婆是中医生,两人都是知识份子,曾经,婆婆阮玉芬特别宠爱白泽,白泽成这个样子,与阮玉芬的溺爱是分不开的。
但是,这件事,阮玉芬也骂白泽,她说,“我是老了,只剩下一口气了,如果是以前,我早煽你几个大耳光了,这种女人,你找了干嘛?赶紧给我断了。”
父母都骂,白泽沉默,一会儿,道,“我都给她说了,她不信,我早就断了啊,我与那个人没联系了。”
沈妍解释,“我不过就说了句,前面是麻将馆,让他又去打麻将,他就一巴掌给我打了过来。”
白泽回顶,“你才说一句,你说了多少句。”
公公赶紧加入阵容,”就算她说两句也是正常的,人家一直都说原谅你,你怎么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你能不能让她少操点心,如果没有了她,你日子还能这么好过?”
“他给那女人说,你们家条件好,父母有工作,他也有工作,那女人愿意短时间跟着他。”
公公听了沈妍的话,无奈笑了,“我们的退休金,只够我们老年生活,是无法负担其他的,白泽,今天,我把话撂这儿,如果你与沈妍离婚了,我就不会认你这个儿子,我们白家,还没儿女离过婚,你不要让我老年脸面无光。”
白泽听了父亲的话,气焰顿时矮了一半,至少,他没依靠,父母不占他那边。
而他也懂得,父母年老了,再也靠不住了,现在,唯一能靠的就是沈妍。可是,偏偏又把关系搞得这样僵,他从没想过沈妍会知道一切,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反正,沈妍两点一线上班,不喜欢出门,谁会给她说这些事,仗着这一点,他才敢与蓝查查交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