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刚挂断,张源又发了信息过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截了与白泽聊天纪录,白泽说了什么,看不到,只见张源说:赶紧给沈老师道歉,求得她的原谅,以后好好过日子。
沈妍愣了会儿,头脑慢慢清醒,忽然,她就记起了张源所说的内容,除了蓝查查之外,白泽还有个情人,叫李浪,十年前,她们在一起。
记忆如长河,一幕幕涌入她脑海,十年前,那是什么时候?她依稀记得,那时,她在农村上班,有一天晚上,她在家里写文,白泽没有回家,她打电话,十二点后,白泽关了机,沈妍打了个三轮去乐典歌厅找人,当时,世界黑漆漆的,唯有歌厅前面的昏黄路灯,是漆黑世界唯一的光亮,她坐在三轮车上,眼睛到处扫瞄,没看到一丝的人影,歌厅似乎已经打烊,她不知道白泽在哪里,找不到人,她只好原路原返,那天晚上,她等了他一夜,直到中午十二点,灿烂的阳光里,小区门口出现了白泽的身影,他抱着一个大西瓜回来了,回来时,沈妍与白蕊蕊,还有白氏夫妇一起坐在阳台上聊天,白父刚起床时,沈妍就告诉了他白泽昨晚一夜未归,见儿子回来,白父立即追问,“昨晚去哪儿了?”
白泽看了眼父亲,又瞟了眼闷声不响的母亲,最好,目光落到了沈妍脸上,“我喝醉了,就与沈之含睡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白泽就那样蒙混了过去。
沈妍虽有疑心,碍于住在公公婆婆家,再加上当时她想调动工作,白家人一直在暗中忙碌,她怕把调工作的事情搅黄了,所以,吞下了喉咙里即将要出口的话。
如今仔细想想,真是好笑,沈妍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瓜,喝醉了挨男人一块儿睡?
喝醉了与李浪搞一起,然后睡觉之前关了机,怕被沈妍找到,捉奸。
反正,你找不到人,你就不知道我在哪儿。
联想起去年七月十八日那晚的消失,第二天,拿了东西到市里,进门时,满脸愧疚,似乎根本不敢说话,是心虚的表现。
为什么当时沈妍就不会往女人身上想?
说到底,还是把男人想得太完美了,沈妍觉得,婚前浪荡,已经成为过去,没必要再追究,婚后,有了老婆的管束,白泽应该就会变了。
可是,变了吗?
抖音上一直有心理分析师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男人婚前婚后一个样,别妄想他会在婚后改变,不可能。
沈妍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过去了,十年了,过去了那么久,真没必要追究,她那时候一周回家一次,男人也有生理需求,找女人是正常的,可是,用这个理由说服了十年前的白泽,无法用同样的理由说服自己现在的白泽。
她调动工作后,这七八年,一直就在家里啊,从未出过远门,而白泽一月上一半时间的班,他有需要,可以找她,她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是,白泽把她晾在家里,去外面找了别的女人,她到底哪里不如蓝查查?为什么白泽要这样对她?
这样的问题,一旦出现在脑子里,便永远无法抹去。
一会儿,脑子里有个声音说,你认真拼搏心,一心为家,然而,还不如一个烂女人,一会儿,另一个声音又说,白泽找了那么多女人,在他心里,你没一点位置。
十前发生的事,与十年后发生的,不断交替在她脑子里出现,她以为十年前的那个什么李浪,她不在意,可是,等她心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她一样计较,两个女人,两个女人啊,白泽的身体并不好,他那里有那福份消受这么多的女人?
可是,反复回味,咀嚼,沈妍觉得,张源说的并不是假话,李浪这个人,一定存在,因为,最初扯出蓝查查时,白泽说过这这一句话:我与蓝查查只是好朋友,比一般的朋友好些,至少,我们能够坐下来聊天说话,有时,也与李浪吃吃饭。”
李浪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白泽在她面前提过一次,她还看过那女人与白泽的微信,删得干干净净的,是麻将馆老板李铨的妹妹,嫁得很远,一年回来三四次。
李浪,蓝查查,再想到十二年前,母亲带着白蕊蕊回家时捉奸的那个女人,忽然间,沈妍幡然醒悟,原来,白泽在外一直都有女人,不止一个,就她知道的,也有两三个,与蓝查查的事爆光后,白泽给她看了手机,她翻到了一串手机号码,号码备注:母鸡头123。
这只是一个标志,连具体名字都没说过。
沈妍气得只差没发疯,她问过白泽,白泽对她说,是社会上某哥们儿远在云南的朋友。
现在,她知道了,那女人的微信她见过,皮肤很黑,头发很长,不算特别漂亮,顶多算一般,但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小姐’模样的女人。
白泽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她错想了他,错看了他,她立刻给白泽发了微信:“给我发部欧带过来。”
白泽有些吃惊,马上回复信息,“你要干嘛?”
他老婆是个老师,是个有文化修养的人,一般是不看那种带子的。
“发一部。”
不想多哆嗦。
白泽无法,只得发了一部过来,沈妍并不是想看什么欧带,就想找男人出气。
想到他曾经满嘴谎言,骗得她那么惨,她心里就来气。
“很喜欢是吧?李浪那骚货娼妇,还有蓝查查那骚货,你也很喜欢是吧?”
白泽脾气不好,立即就爆发了。
“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
“别这样,有事说事,别这样含沙射影。”
沈妍也不想与白泽吵,就是忍不住要说,说了又怕男人生气,她已经感觉,自己已经爱惨了白泽,就在这事之前,她觉得自己不喜欢白泽,他不止一无是处,脾气还很烂,她曾对他说过,如果有女人看得起你,你就去,我无所谓,白泽会回,我这个样子,谁会瞧得上。
可是,现在,看来,不但有人瞧得上,而且,瞧得上的人还很多,沈妍迷惑了,她不知道是白泽人长得帅,还是因为他手上有钱,对女人大方慨慷,所以,女人们才愿意跟着他。
也不算跟吧,只是有不正当关系而已。
想到李浪与白泽在一起十年,这个女人并没消失,而是不断出现在县城里,她们偶尔还会小聚,两个女人一起与白泽在一桌吃饭的场面,让沈妍气牙氧氧。
如果她以前出去的话,如果知道了这样的事,她一定会拿刀砍死那两个烂女人。
白泽生气,沈妍也不敢大肆吵闹,毕竟,现在,她还不打算离婚,还想与白泽一起过下去,只是希望白泽能哄哄她而已,对她说,在他心里,她沈妍最重要,谁都比不上,这样的话,白泽也说过,然而,似乎一次两次,并不能抚平她心口的伤痛,如果白泽能不厌其烦说这些话,她也不至于每次都与他话赶话,歇斯底里与他争论吼叫,像个泼妇一样发疯。
可是,偏偏白泽是个惜字如金,最不喜欢对女人说情话的男人,她不知道他在外面要不要对女人们说,但是,在家里,他没说过。
沈妍也知道,她这个原配妻子,他都没说过,外面的女人更不可能说。
连白泽自己都说,他就是那样的脾气。
“呵呵。”沈妍的笑充满了讽刺。
她本不想说,可她还是发了字发出去,“这么着急做什么?说到痛处了?你说,你为什么暴跳如雷呢?”
立即,电话就响了,是白泽打来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说。”
“我说那两个烂货,与你有什么关系?这么护着干什么?”
明明她不想与他吵,可是,她就这样出了口。
“你护着谁?你说她们就她们,与我无关,你说什么喜欢,与我无关,不要扯上我。”仿若与烂货扯到一起,是奇耻大辱一般。
沈妍就不理解了,她的笑,无力到苍白,透着诡异的色彩,“现在,知道撇清了?你整天与她吃吃喝喝,玩耍的时候,不是高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