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开口的是坐在梼杌身边整个人似乎都陷进黑斗篷里的人影,他的声音阴测测的:
“风司大人对于那风雪可是宝贵的紧呢,我们这般动手,可不就是捅了马蜂窝?何况您怎么那么确准,凭陛下您的年纪,应该是没见过元魔吧。”
天帝颇为好脾气的解释道:
“风司大人也是个明事理的,至于其他的,都是天道所言,我不过就是个传话的,对我立下天道誓言,关于风雪体内那个黑色的神魂,我所言无一虚假。“
看着天帝身上多了几个金光闪闪的烙印,那几个大汉才又瘫回椅子里,顾南城觉得这屋子里的气压似乎都高了好多。
天帝接着说道:
“上次风雪来找我讨要些东西,就是风司大人一百多年前召见的一批人的名单,说是风司大人有用,可是我瞧着这些日子,名单上的人,倒被他一个个的找了去,不知是在做什么,人命却丢了不少。”
顾南城心神一凛,他也是被召见的人啊。
天帝这时转向顾南城那边,说到:“而且现在,他就在顾南城的家门口。“
顾南城一愣,试探性地问道:“他是在寻找什么吗?“
天帝阴沉着脸摇摇头:“不清楚,不过那东西是肯定不能让他拿去的,如此来看,现在倒是最好的时机。“
有一个壮汉语气颇为不善的开口道:“风司大人不在他的身边吗?我们是去当肉靶子的?“
天帝还是好脾气的笑着:
“放心,风司大人不在他身边,而且等着风司大人赶到的时候,事情都应该结束了。“
这话一出,整屋子的人又把头齐齐地转向天帝那边。
天帝见惯了大场面,当然不会尴尬,至于理由嘛,当然得推给天道才更可信啊。
“自然是天道告诉我的。“
推到了天道身上,在座的各位当然只能默不作声。
天帝见解释的也差不多了,轻咳了几声,语气一下子严肃了好多:“那么,大家就出发吧。好运。“
“顾南城你带着他们去你那,我这边也就不派人跟着了。“
隐晦些的意思就是大家各凭本事,没人帮也没人监视着。
什么阴险残忍的保密手段尽出吧,人杀掉就好了。
直到顾南城呼吸到殿外的新鲜空气时,他脑子还是混乱的,就这样“半推半就“的,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家。
倒也没人埋怨顾南城走得慢,毕竟谁也不是自愿的,都恨不得这路再长些赶紧想想怎么保命吧。
神出鬼没的风司大人带给人的压力太大了。
对于那六个大汉,这绝对不是他们第一次和风司大人站在对立面,可是心悸还是不可避免的。
路很快就走完了,他们遥遥地看见了那个斜倚在门口的白色身影。
说不尽的风华。
梼杌伸手拦了拦身旁的“伙伴“们,神色有些凝重,他回头同他们对视了一下,即使没有眼睛的混沌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顾南城不明就里的回头看了看,也没贸然上前。
那边的夜阑却一步步的向他们走来。
眉眼带笑。
夜阑的心情是真的好,本以为要守株待兔多久呢,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至于那小青鸟,毁灭之道的气息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他的修为吗,不值一提。
而且自己隐隐还有伤害过他的痕迹,哦,是风雪还掌控着这身体的时候。
至于小青鸟身后那群人,虽然低着头,可也都是他的老朋友呢。
当年的话,勉强也能算上并肩作战的战友了,如今就反目成仇了呢。
夜阑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些来势汹汹的人,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得,他们都避开了他的目光。
“小青鸟,你叫什么来着?”夜阑的语气颇为轻佻。
顾南城冷冷的说:“顾南城。”
夜阑笑眯眯地点点头:“顾南城,你要死了呢。”
他以很平静的陈述语气把这句话说完,脸上还是笑眯眯地,快要被一群彪形大汉围住了也没什么慌乱。
“梼杌,饕餮,混沌……咦,怎么不见睚眦和朝风,何时死的啊?”
被点到名字的大汉都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风雪,不不不,他们已无比确认这个人不是风雪。
混沌的嘴唇都有些打哆嗦,颇为迟疑地开口道:“夜阑大人?”
夜阑挑挑眉,脸上的笑容更甚:“哎呀,难为你还能认出我,也好,死了总要知道是被谁干掉的。”
饕餮冷哼了一声:“那就麻烦夜阑大人了。”
夜阑也没恼,幽幽地说:“我只不过想要那只小青鸟而已,没想着跟你们反目呢,可是谁叫你们成了天帝的狗啊。”
“给天族当狗的滋味怎么样?”夜阑笑着说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一把猩红色的匕首缓缓地在夜阑手中现形:“喂,小青鸟,亮兵器吧。”
顾南城看清了“风雪”手中的兵器,面色凝重地很,那匕首的气息对于他来说过分熟悉了,可是天帝不是说缚风链是最后一把天族圣器了吗?
不过顾南城也没急着亮兵器,六个彪形大汉已按照吩咐率先冲了上去。
顾南城取出个玉牌子,往里面注入灵力后,自己身边就有了个光罩这玉牌子正是天帝给他的保命兵器。
顾南城那小身板被这种层次的战斗波及到一点就没了,所以他也没矫情啥,很坦然的接受。更是早早的就使用了。
夜阑的神色也添了几分凝重,灵巧的避开几波攻势,转身匕首轻轻的刮了下饕餮。
同时梼杌的爪子也探进了他的身体里。
夜阑和饕餮的反应却是正好相反的,饕餮闷哼一声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一道小小的口子不断扩大,周边的皮肉肉眼可见的变成了黑色。
夜阑还是笑容满面的,腹部偌大的坑一滴血都没有留,瞬息间除了衣裳破了一些,一点伤口都没有。
饕餮流了一头冷汗,咬着牙一刀剁下了自己的左臂,血流如柱。
其余几人面色变得很难看,他们隐隐能想到些什么,只是想到个可能就令他们的退意无限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