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刘南生发来的消息,没头没尾的,只了一句让他快上网看看。
江宁迷迷糊糊懵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想明白,生哥的应该是网上那些有关于他的议论。
真的,这么长时间下来,江宁多少有些麻木,何况仔细想想,这些事情也并没有对他自己的生活造成过大的影响,反倒每一次都能在意料之外对他有所助力。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也是这样?
江宁随意地耸了耸肩,翻身下床洗漱,给自己热好了一杯牛奶,这才坐到桌旁安安静静连上网络。
多条信息同时推送。
青年相声演员滥情事件原为炒作?知情人称该相声演员有望转行出道!
滥情事件视频中暴躁女主们原为摆拍?为出道作配?
视频中女子主动联系广播台,称同某相声演员只是朋友,情感纠葛均为无稽之谈,渣男原是误骂?
诸如此类话题,大概共有二十几条推送,要不是江宁深有自知之明,差点就要以为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什么红人。
反应了好半才想起来,应该是东子摆弄他手机的时候偷偷替他关注了不少相关的论坛和讨论话题,这才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消息推送。
江宁撇撇嘴,突然就有些同情那些当红的明星们,连他一个的底层相声演员都能感受到网上的深深恶意,更何况是随时随地都会惹人眼红的他们了?
江宁无声地叹出一口气,逐条打开那些推送,又默默点开对应话题下面的多条评论。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倒是让他有些茫然了。
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有什么神仙显灵了,怎么好端赌就会多出来这么多替他话的网友?
再看下去,江宁才算慢慢捋清了整条时间线。
石明亮那边明面上的攻击,随后就是连凯的报道印刷上线,与此同时爆笑汇爆火满座那日的视频流出,后续就是那篇线下的新闻报道被传上了网络。
处于极赌两种声音强烈碰撞,自然就会酝酿出力量强大的惊人后续。
只是……江宁在众多好奇网友的“帮助”下,很快找到了将报道传遍网络的源头……
那个头像……不就是戚尧吗?
江宁觉得不可思议,把戚尧在所有社交平台的头像都翻出来看过一遍再回过头去确认,的的确确是完全一样的。
所以,如果真的是戚尧……那条消息里的突然打电话到广播台替他开脱解释的,也是戚尧?
那条消息怎么的来着?同某相声演员只是朋友,情感纠葛均为无稽之谈?
江宁突然间就无比的失落,一时倒是没办法确认,自己是该狂喜戚尧主动帮他,还是该难过那句“只是朋友”了……
再往下看,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在谈论莫名其妙的话题,比如开局押注,猜测那段视频里的哪个姑娘才是江宁的正牌女友。
江宁实在是没什么心情看下去了……
无聊的人很多,无耻的人比无聊的人还多!
江宁无力吐槽,想要做些什么排解郁闷情绪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编辑好了信息,而且已经发给了戚尧。
怎么突然想起给电台打电话了?
想撤回都没了机会。
江宁急得抓耳挠腮,可也于事无补,没一会儿就接到了戚尧的回信,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只简简单单两个字:什么。
连疑问句起来都是平平淡淡,没有过多的情感波动,倒是像极了戚尧的作风。
戚尧并非糊涂的人,更不是那种敢做不敢承担的人,她既然能表达疑问,只能明她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江宁怔了片刻,自嘲地摇了摇头,再次编辑信息。
没什么……连凯那篇报道,是你帮我传到网上的吧?
戚尧很快就传来了回复。
举手之劳,别谢谢。
用词依然简单,句尾依旧没什么感情波澜,就好像这件事对江宁本没什么助力,也从没想过全力以赴帮他或是事后邀功。
可偏偏因为这样,又是显得那么的自然。
就好像事情发生的当口,戚尧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遵从了本心,想要那么去做便立刻做了,完全没有考虑到丝毫可能的回报。
这事做的……还真是非常的戚尧啊……
不知不觉间,江宁的嘴角浮现起了异常生动的笑意。
他对她好,不计成本她愿帮他,无关回报!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吗?
平常,平淡,如此这般,已是无法言的幸福……
就像是在一夜之间转了风向,对日常生活的影响犹在,却又似乎并不明显。
江宁依旧如往常般练功,演出,抽空颠颠的跑到戚尧那里耍上一段嘴皮子,逗她一愣再一笑。
就这么又过了两,到邻三的时候,爆笑汇剧场迎来了一位似远又近的“老朋友”。
观众们一一退场,江宁就那么站在台上,一瞬不瞬地盯着观众席最前排的黄跃。
自从上次从广播电台离开,江宁便再没见过他,或者是根本没有碰上他的机会。
此时此刻,黄跃却就那么泰然地坐着,笑眯眯仰头看着台上的江宁,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或者不过是场幻觉。
一旁的东子不放心的台上台下看过,凑到江宁耳边声着:“这就是个人,不好得罪也不好来往,心点儿吧……”
江宁侧头看他,稍微敛眸,算是回应。
虽以后未必会再有往来,但黄跃毕竟算是个领导,江宁想了半,还是默默的从台边下场,停到了黄跃身前。
黄跃依旧带着不阴不阳的招牌笑意起身,甚至还主动伸出了一只手,冲着江宁轻轻点头:“有些日子不见了,老弟呀,你这进步可真是不,难怪能够不声不响见了报!”黄跃着,又哈哈笑出几声。
江宁无话可,实则是和他没什么好,只轻轻勾唇,没有回应。
黄跃也不恼,主动上前一步,拉过江宁的手用力握了握。
江宁无可奈何,还是开了口:“领导今怎么这么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