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长公主还没说话,倒是沈若涵先开口,叱责道:“小姑姑和祖母在这儿正说我的事情呢,大姐姐何必插口,莫不是藐视长辈不成?”
沈若瑶再怎么庶出,却也是长姐,平素里沈若涵对她面上也算过得去,只打从心底里,是瞧不上这个长姐的,眼下生怕沈若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就颇有些口不择言了。
沈若涵又心道,明明那日里见着她和贺兰公子的,只有李式微一个,这沈若瑶合该什么都不知道的,因此安心了几分。
“放肆。”沈若瑶顾忌着沈若涵的嫡女之尊,可李式微却并不怯她,因此直言指责道,“论理瑶姐儿是长女,即便她有什么错,这儿自还有我和母亲,哪里轮得着你开口。”
沈若涵只得不情不愿的认错。
凤阳长公主平素也是很精明的妇人,只是一时被李式微的昏迷给慌了心神,现下瞧着她们姑侄三个之间如此反常,更是要弄个清楚明白。
于是长公主问沈若瑶道:“你方才之言是何意,涵姐儿可是做了什么错事不成,弄得微娘还得百般替她遮掩。”
沈若瑶看了看李式微,又看了看沈若涵,欲言又止,终道:“小姑姑不让我说。”
“算了,母亲不必为难瑶姐儿。”李式微作无奈状开口道,“这事可大可小,在自家人面前,我们自然是能包容涵姐儿,就怕是传到外头,人家还说我们沈国公府没有家教。”
“我本来念在涵姐儿一向乖巧懂事,想着私下里与她说了,她往后能改也就罢了,可如今见着,她非但死不悔改,还去寻母亲告状,也是不得不说了。”
话说到这份上,凤阳长公主哪里不明白沈若涵一定是犯了大错。
她的这个幼女,虽然瞧着天真烂漫不知世事,可骨子里随了她父亲老沈国公,最是正义不过了。
“微娘你就说吧,今儿是在自家人面前,你不说是害了她,你说了才是为她好,纵她今儿不明白,以后也总是会明白的。”凤阳长公主看着沈若涵的目光已是十分冰冷了。
沈若涵呐呐道“小姑姑”,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李式微。
可今日李式微已非昨日李式微,并不会因为沈若涵求她就放过了她。
李式微道:“涵姐儿和贺兰家的公子之间近日来往甚是密切,母亲可知道?”
“不知。”凤阳长公主沉吟片刻,沉沉的目光质问的看向沈若涵。
沈若涵依旧想为自己辩解说:“祖母也知道我和兰若公主走得近,兰若公主和贺兰公子是表兄妹,也因此我便和贺兰公子走得近了。”
得到沈若涵肯定的回答,凤阳长公主已经对沈若涵很失望了。
“我们家是什么门楣,一个依靠母族的裙带关系近来才能在上京城中官宦人家拥有一席之地的贺兰家的贺兰敏之,他又是什么名声,你竟自降身份到和他来往密切。”
“况你自个儿不晓得,你的身上已有婚约,你不要脸,如何就不考虑这府上其余的姊妹了呢?”
长公主只以淡淡的口吻说着,可那却比耳刮子抽在沈若涵的脸上还要狠。
“她小女孩儿不懂事,一时弥足深陷也是有的。”李式微轻描淡写道,“只是长嫂身为涵姐儿的母亲,国公府的主母,按理该是晓得的,既晓得却不知规劝涵姐儿,再者放任她和一外男举止亲密,就已经是失责了。”
“也是多亏得那日里撞到他们幽会的人是我,若是换了一个人,我国公府的脸面是当真要丢尽了。”
她将话题不动声色的引到了沈谢氏的身上,眼下沈若涵内心里惊慌不止,可沈若涵不知道,她将迎接的还不仅仅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