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传来脚步声,钟丞回头:“覃爷,你可来了。”
卓里收了下杀气,刚要回头,突然迎来一只庞然大物,毛绒绒的,湿热热的,直接扑她在地,一顿乱舔。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狗怂带了只色狗?卓里被挡住了视线。
钟丞继续说:“哎哟,吃瓜也来了。”
……
那是一只很大的狗,比普通的阿拉斯加还要大一圈。由此可见,伙食肯定很好。
卓里坐在地上,被热情的吃瓜押得动弹不得,却瞥见覃衍一脸悠闲,她更来气了。
覃公子今天穿的很悠闲,卫衣球鞋隐隐透着少年感,还背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双肩包。他漫不经心的走下山坡,用余光接下卓里一道道眼刀。
吃瓜好像很有名,温炆和狄洋也认识。
薛以杉是怕狗的,所以躲得很远,还发冷的“噫”了一声。这狗男人又是什么操作。
温炆:“吃瓜,最近在衍衍那里吃得好不好呀,不如你来我家吧,姐姐给你安排小母狗啊。”
钟丞贱兮兮的凑上去:“你要有那闲心,不防考虑收养收养我。”
温炆:“滚!”
吃瓜一转头,突然朝着狄洋汪汪了两声,好似不太友善。
狄洋:“额……”
“我说狄洋,你到底怎么惹到吃瓜了,它怎么每次看到你都凶巴巴的。”温炆摸了摸吃瓜的头:“不过吃瓜的记性可真好,里里,它还认得你耶。”
卓里一愣:“啊?”
看着吃瓜,卓里眨了眨眼睛。
一人一狗对视,吃瓜的眼睛泛着水光。
薛以杉越躲越远:“里里里里,你也认识这狗吗?”
卓里歪着头,记忆好像正在复苏。
旁边的覃公子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走到桌前抄起步枪,瞄枪的动作相当标准,丧心病狂的帅气。
“砰!”也是正中靶心。
“吃瓜?”卓里眸子一怔,双手抱着吃瓜的头仔细瞧着。
吃瓜……吃瓜!
卓里灵光一闪,这不是她给取的名字嘛!
……
那年还在美国,某只狗怂摔伤了手臂,愣是半夜要她陪他去换药,关键是那天晚上还下着小雨。
等她给他取完药出了诊所,却不见他的身影。
她打着伞在路边乱找,最后在路灯下的垃圾桶旁,找到了狗怂在那里蹲着。
他连伞都没打,小雨浇湿了他的头发,关键是他才换的药,脖子上还吊着绷带呢。
她气冲冲的走过去,刚要骂他,却见他委屈巴巴的抬起头:“里里,我捡到了。”
捡到了?卓里一愣,捡到什么了。
约莫十秒钟后,她和狗怂两个人一同蹲在路灯下,看着那只箱子里的小奶狗。
她不懂狗,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只觉得那小奶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她心虚虚的。
她面相冷,会让人觉得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汪~~”小奶狗汪了一声。
覃公子左滑眼珠,睇了眼她呆呆的脸。
覃公子叹了口气,伸出他那只好手,按住了小奶狗的天灵盖。
小奶狗“嘤~”了一声。
卓里忙问:“你干什么!”
覃衍:“弄死它。”
卓里:“……你神经病呀!”说着一把拉回了他的手。
“你好好的弄死它干什么?它招你惹你了!还是它挡到你走路了,就算它挡住你走路啦,你也没必要要了他小命吧!你果然是个神经病,我早就看你像个神经病啦!”
覃衍表情倦倦,静静看着她骂起他来的俏样。
小奶狗又“嘤~”了一声,表情好可怜的说。
卓里最受不了这种萌萌的小东西了,浑身会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卓里眼睛一窒:“它的前腿好像受伤了,缠着绷带。”
不过这小奶狗好像淋了很久,浑身都湿透了,看上去并不是很干净。
卓里的眸子渐渐放软,小声嘀咕着:“一定是因为受伤,才被扔的吧。”
覃衍突然一机灵,眼睛都瞪大了。
卓里歪头看他:“你干嘛?”
覃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绷带,好委屈地说:“受伤了,就要被扔吗?那你……”
那你会不会扔了我?
卓里额头一黑:“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覃衍又来了精神,再次伸手盖住了小狗的天灵盖:“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弄死你。”
卓里用力拍了下他跃跃欲试的手:“你给我住手!”
覃公子被打得好痛。
覃公子更委屈了:“你为了它,打我。”
卓里额头再一黑。
覃公子歪头吸吸鼻子:“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你第一次打我了。”
卓里:“……”
小奶狗:“嘤~~”
覃公子长睫微垂:“我二十一年的清白,终究还是错付了。”
卓里:“!”
覃公子的眼泪说来就来:“你要对我负责任。”
卓里被他盯得发毛,脸静悄悄的红了。
卓里嘴角一抽:“好……我,负责。”
卓里连忙别开了视线,这狗男人,有毒啊!
撒娇卖惨他怎么这么擅长。
小奶狗摇摇尾巴:“嘤~”
卓里点了下小奶狗的头:“你很会吃瓜哈。”
小奶狗:“嘤~”
卓里:“那你就叫吃瓜好了。”
小奶狗:“汪!”
覃衍眯着眼睛:“我还是想弄死它。”
卓里:“你敢!”说着,卓里把伞递给覃衍,抱起了纸箱中的小奶狗。
覃公子:“我也要。”
卓里抬头望着他高出自己的那一大截:“呵呵哒,臣妾做不到。”
覃公子瞪着卓里怀中的狗,拼命在那蹭啊蹭,竟然比他还会来事:“真狗。”
卓里:“当然是真狗。”
覃公子眯着眼睛:“狗中之狗,是真狗。”
卓里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骂狗。
覃公子:“早晚弄死它。”
卓里翻了下白眼:“好好好,你早晚要弄死它。”
……
那个时候,她怎么那么宠他。
……
覃衍打着伞,卓里抱着狗,走在雨夜的长街。欣长的两道身影,似油画中走出来的般配。
覃公子:“里里,打伞好累。”
卓里:“……”
覃公子:“回去我就弄死它。”
卓里:“就为了我抱着它不能给你打伞?”
“嗯。”覃公子向她靠了靠,将伞打在她的头顶,自己却湿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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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场,卓里抱着吃瓜的头,“你是……吃瓜?”
吃瓜:“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