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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衍再次打开了画室的门,走到卓里的身边蹲下身子。
没开地暖,地上很凉,覃衍环视了一周整洁空旷的画室,这还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看她工作的地方。
卓里又蜷缩了下:“妈妈。”
覃衍眸子一怔,发现她的眼角,有泪滴悄然流下。
像是流进了他的心里。
覃衍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直接迈着长腿向二楼走去。
还好门上有写她的名字,他不至于将她随便放进别人的房间。
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覃衍来不及看她的房间,就要转身走。被却卓里紧紧抱住了手臂:“妈,好冷啊。”
覃衍额头黑线。
凝着她小野猫一样的脸蛋,他也想跟她一起躺下去。
可转念一想,如果被她知道,他这一躺,怕是就要永远躺下去了。
覃衍试着拿开她的手:“乖,我一会儿就回来。”
从旁边找了一只毛绒小熊塞给她,覃衍起身离开。
路边的24小时无人超市,覃衍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能取暖的东西。
覃衍奔向下一家超市,再又找了两家超市之后,他终于在另外一家24小时有人超市,找到了暖水袋。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女收银员睁着惺惺睡眼,望见了覃公子。女收银员瞬间抖擞,“您,您好!”
覃衍抱了一撂暖水袋,眼皮都没抬:“七个,付钱。”
女服务员:“……”
一路开车回了画室,覃衍径直走向二楼。床上,卓里蜷缩成一团,可怜的不要不要的。
将暖水袋一个一个插上电,但插座不够,最后还空了两个。
覃公子觉得够了,就把多余的两个连盒都没打的放在了桌子上。
覃衍给她掩了掩被子,暖水袋咕噜咕噜的热好了,覃衍又掀开了被子。
卓里老大不愿意的“嘤”了一声。
将暖水袋放在她的前面后面和怀里,覃衍考虑着要不要帮她脱掉衣服。
后来一想,他还不想狗带。
将卓里掩得严严实实的,覃衍看着她的脸蛋由白转粉,这才松了口气。
再看了看腕表,都凌晨三点了。
覃衍捏着胀痛的太阳穴,他该走了,要是她一睁眼看到他在这里,她会尴尬,会化尴尬为力量,更加使劲的呛他。
窗外的明月透过阁窗,照在她的床上。
覃衍起身,将画室钥匙放在床头桌上,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熟睡的卓里,轻轻嘤了声,将头埋进了暖烘烘的被窝里。
出了画室,覃衍并没有开车离开,而是像上次她喝醉酒时一样,守在画室的不远处。
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天渐渐亮了。
覃衍看着她的室友回来了,这才启动车子离开。
因为还有工作,一夜无眠的覃衍,直接驱车回了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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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里再睁开眼,已经是中午了,房间里暖烘烘的,被窝里是已经不热的暖水袋。
卓里坐起身,暖水袋掉了出来。
她歪着头,试图回想起一二。
狗怂的背影出现在她的眼前,他似乎还牵着她来着,只不过牵的是她的手腕。
眨巴着眼睛,卓里拿起一个暖水袋,仔细看着。
旁边的床头柜上,是画室的钥匙,她回想起狗怂开画室门的画面。
画室的门有些卡,他开了几下才打开的。
……
将暖水袋放在一边,卓里起身爬下床。一楼的工作区,杉杉已经开始在忙了,抬头看着站在楼梯口的卓里:“你醒啦。”
“嗯。”卓里四下望着,似在找着什么。
薛以杉疑问:“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确定没有狗怂的身影,卓里下了楼梯:“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薛以杉:“七点多钟就回来了,本来还给你带了早点,但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
“燃气卡我也充好了,怎么样,地暖开了,热呼呼的吧,不过你也真有办法,知道冷,买了那么多的暖水袋,我看桌子上还有两个没打盒的,是给我留的吗?”
卓里笑了下:“嗯,给你的。”
薛以杉:“我家里里就是想得周到。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卓里捂着肚子:“我都快饿死了。”
“那你等会儿。”薛以杉关了拉坯机,向厨房走去,“对了里里,晚上富贵组织了公司团建,要我们去呢。”
“又团建,这才几天。”卓里接了杯温水:“我不去了,昨晚喝酒现在头还疼着呢。”
薛以杉:“那行,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顺便跟富贵把你那两百万要回来。”
卓里:“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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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薛以杉都在拉坯机前作业,卓里无聊,出去溜达了一圈。
富贵有一手,搞定了青山抄袭事件。对外放出,说她其实是青山的徒弟,所以仿了老师的画。而青山也表示认同,还说他的徒弟很有才华,他一点也不介意被徒弟仿。
卓里当然不屑当个抄袭者的徒弟,但要是当了他的徒弟就能平息事,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走到一间家纺店的门口,卓里拐了进去。
再出来时,手里拎了毛线团和竹签。
吃瓜从小膝盖就有伤,冬天到了,出门就要带着护膝。它随狗怂,挑剔,买的那种嫌硬,一定要手织的。
想当年,还是她给吃瓜织的第一副护膝。吃瓜可美了,她还说,以后每年都要给它织。
但她还是失言了,这些年,似乎都是狗怂在履行她的承诺。
回到画室,薛以杉整装待发着,“晚上你吃什么。”
卓里拎起在街上买的章鱼小丸子:“这个。”
薛以杉走了,天也渐渐暗了,卓里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坐到窗边捣鼓着毛线和竹签。
卓里一边弄一边嘟囔着:“我记得,是这样开头来着,咦?不对嘛,难道是这样。”
卓里试了几次:“终于成功了,我记得,这样才能打出花纹来。”
五分钟后,卓里拆了重织,“算了,就打平纹吧,反正吃瓜是狗,也不晓得什么花纹不花纹的。”
又过了十分钟,卓里看着自己拧拧巴巴的杰作:“我是不是不该用竹签,买点勾针就好了。”
卓里的脑海,浮现出上个月在酒吧,例行检察的狗怂,坐在沙发上打毛线的画面。
卓里:“……”
将竹签和线团一扔,卓里拿起旁边的手机。
卓里眼睛一亮,大神竟然在。
卓里发送邀请:“大神,开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