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里坐在院子的秋千上晒着太阳,收拾完厨房的李院长走了过来:“你刚刚给的钱也太多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要自己留着点。”
卓里在秋千上晃来晃去,“没事,我长得美,过两年找个有钱的老头嫁了,等他死了,钱都是我的,到时候,我给福利院盖大房子啊。”
李院长笑她的胡言乱语。但她比谁都清楚的知道,就是这个看着没正形的姑娘,已经养了这座私办福利院四年了。
突然,一个石子从侧面飞来,卓里一歪头,躲了过去。
扔石子的少年看着有十三四岁,长得很是清俊,就是眸子有点戾,不像他该有的年纪。
李院长站起身来:“穿穿!你怎么能拿石头扔里里姐姐呢。”
少年不说话,只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卓里。
与少年对视了半分钟,卓里从秋千上荡下,眯着眼睛:“我看你是又欠收拾了。”
少年一听,眸底闪过一丝后怕,跟着又拾起了一个石头,扔向卓里。
卓里一侧身,又躲了过去。
李院长来不及制止,大声训斥少年:“穿穿,你过份了!”
卓里抬手止住了李院,痞痞道:“我来。”
卓里邪笑着嘴角向少年走去,少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卓里的步子很大,几步到了少年面前。
半大的少年抬着头,已经快跟卓里差不多高了。
卓里单边挑眉:“你再扔一个试试。”
这样的少年最不禁激,弯腰又拾了个石子,可这次他还没出手,就被卓里伸手一拍。
她的动作看着并不大,但少年却疼得掉了石子。
卓里一脸挑衅的挑了下眉。
“臭屁!”少年咒了声,抬手就要去打卓里。
卓里单手插着上衣口袋,眉头都没皱一下,一把抓住少年的手,用力一扭,少年被迫转身,卓里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少年踉跄向前几步,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眸里闪着不服气,少年又折了回来,这次卓里没等他出手,快速抬脚一勾少年的腿,少年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少年更气了,爬起来打算跟卓里拼了。
但他哪是卓里的对手,他伸出的手,被卓里拍了回来,他想伸脚,也被卓里踹了回来,卓里随意的抓腕翻拧,他就把屁股对准了她,然后被她毫不留情的一脚踢飞。
敢情这半天,卓里连地都没动,就见少年在她身边打滚摔跤了。
李院长看着卓里带笑的嘴角,不觉也跟着想笑。
只是可怜了这位穿穿少年,本来好好的一身衣服,已经在地上滚成了沙包。
穿穿少年喘着粗气坐在上,抬头望着卓里,不服气已经写进了细胞。
笑容一收,卓里用下巴点了下厨房的方向:“吃饭去!”
少年被她凶巴巴的语气吓得肩膀一缩,但倔强还是要的。少年不动地。
卓里又说了一遍:“我说让你吃饭去!”
“院长给你留了饭,你敢不吃,我就揍得你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少年:“……”
少年看了看慈祥的院长,这才拍了拍屁股跑进厨房。
卓里拍了拍手,望着少年的背影:“还甭说,挺解气,我打算以后每个月都来揍他一顿。”
身后的李院长温和的笑着。
……
孩子当中有的只有七八岁,正在睡午睡,天气凉了,李院长要看着给他们盖被子。
卓里向后倚着石桌,手臂向后搭着台面,仰头晒着太阳。
吃完饭的穿穿少年,眼神充满怨气徘徊在卓里的周身。
卓里眼睛都没睁:“怎么,还想挨揍?”
穿穿一听,气得大喊:“你才想挨揍呢!”
卓里痞痞地笑了下:“你要是想挨揍,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穿穿:“你还是满足你自己吧,我只是不打女人,让着你。”
卓里“欧?”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那我就谢谢你了,还请你以后继续不打女人,这个累让我这个女人来受,我来打你。”
穿穿:“……”
卓里歪过头,淡淡瞅着少年,“你不去午觉吗?”
穿穿双手环胸,有些臭屁的样子:“小屁孩才睡午觉呢,我大了不睡了。”
卓里点点头:“也是,你大了,你是福利院的大哥大。不过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还在发育期,不睡午觉影响发育,小心以后性无能。”
卓里说完继续望天。
额头黑线,穿穿少年的嘴角抽了又抽:“你在跟我这个孩子说什么?”
卓里忙看了看四周:“孩子?孩子在哪,你不是已经不是孩子了吗?”
穿穿少年被她怼得不行。
卓里浪浪的笑了下。
……
穿穿继续徘徊在卓里周身,由于某种未知的恐惧,始终没有接近她五米范围之内。
少年突然说:“是你爸爸害死了我们的爷爷!”
卓里睁开了眼睛:“……”
少年:“爷爷他收养了没人要的我们,爷爷他是好人,却被你爸爸害死了!”
“……”
少年的声音很亮,李兰孝院长站在一边呆着。
卓里:“我爸爸死了。”
少年:“那是他就能得的报应,他明明就是一个法官,却把我们原来的家判给了开发商,爷爷是因为担心我们以后没地去,得了失心疯,才一把火烧了我们的家!”
“爷爷也烧死了!”
脸上没有表情,卓里的声音倦倦的,“我爸爸已经死了。”
少年继续不依不饶:“他是活该!他串通开发商,他逼死了李爷爷,他活该被网友骂到自杀,那都是他就得的,他死了也上了天堂,他只能下地狱!”
“穿穿!闭嘴!”李院长走了过来,厉声喝道:“你再乱说,罚你两天不许吃饭!”
少年气鼓鼓瞪着眼,转身跑了。
李院长走到卓里身边,卓里始终默着一张脸。
李院长很担心她:“里里,别听小孩子乱说,我爸爸的死跟你爸爸没有关系,是他自己没有看好合同,被开发商骗了,卓法官是依法办案,没有任何的错。”
卓里嗤笑了下:“但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网友可不听,他们只信老院长被我爸爸判没了房子,孩子们没地去,砖头瓦片全落在了我爸爸这个判案的法官身上。”
“最终,骂到他为老院长去偿命了。”
“骂到我的妈妈,也跟着我爸爸去了。”
李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