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福利院开车回来，已经是傍晚了，北京的秋冬白天很短，要是夏天，五点钟天还很亮。

刚一停车，薛以杉就趴着窗户喊了句：“你可回来了。”

卓里锁下车门：“怎么了。”

薛以杉歪了下脑袋，坏坏的笑：“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卓里一头雾水进了钢结构，就被眼前大束大束的花戳了狗眼，艳红艳红的玫瑰，摆了整整一排。

卓里看了看薛以杉，又看了看花，“我说杉杉，你又勾搭上什么小开了。”

薛以杉走到花束旁，两指夹出里面的卡片，“是哟，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妖精，勾搭上了倪川少爷。”

“倪川？”卓里眨巴着眼睛，仔细回忆着这个名字，“靠，这是给我的？”

薛以杉鼓掌：“不愧是我家里里，真能干。”

卓里：“不是啊，虽然是小姨介绍我们相亲的，但那天吃完饭，我们连电话都没留啊，他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卓里肩膀一耷，“是小姨，一定是小姨给的。”

手机响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的信息：您好，我是倪川，花都收到了吧，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加一下您的微信。

卓里：“……”

薛以杉摘了片花瓣，“不愧是倪家的三少爷，这手笔够大的，就是不晓得，能不能敲开某个小妮子的芳心。”

“不过也难，小妮子芳心里放着一只狗，又搔又撩，我看老实巴交的倪家少爷，很难是他对手。”

卓里一瞪眼：“我心里哪有狗，没有！”

薛以杉：“我说的是吃瓜。”

“欧。”卓里低下了头，“杉杉，我有点头疼，我先上楼了，吃饭叫我。”

薛以杉憋着笑：“好。”

就这样，执着的倪川公子第二天送来花，第三天送来花，第四天，杉杉画室从外面看，好像一个花店。

卓里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花束发呆。

拾起旁边的手机，卓里准备出击。

有些火苗，还是要掐死在摇篮里。

卓里：“我们出来聊聊吧。”

五分钟后，倪川：“好呀，只是我这边晚上有个酒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来。”

卓里秒回：“地址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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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衍下班开车回家，放在副驾驶的手机一直在响，鬼畜之男覃飘飘，就那样无视了一路。

回到家，天已经擦黑了，手机竟然还在响，而且还换了好几个手机号。

给吃瓜放好狗粮，覃公子稳稳当当走到沙发旁，才按下了手机接通键。

覃二叔的声音暴风传来：“你小子是不是死啦！我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你怎么现在才接！”

打开听筒外放，覃衍将手机放在茶几上：“想事情。”

能听到覃二叔青筋爆裂的声音：“你又在想什么狗屁事情，竟然连你二叔的电话都敢不接，我这可有急事找你！”

覃衍：“急事？你又跟女人打架了？”

覃二叔：“……”

覃衍：“给你收尸？地址。”

覃二叔：“呸你个乌鸦嘴，你嘴怎么这么毒，我他妈还活着好好的呢。”

覃衍：“那就行，我挂了。”

覃二叔急急忙忙叫了声：“是你女人，你女人的事！”

覃公子按向手机的手指顿了下：“……她怎么了？”

覃二叔：“怎么，这下知道着急了，晚了，二叔我不想说了！”

覃衍：“……”

半响，覃二叔舒了口气：“知道你还能对女人开花，二叔我也算是很欣慰，为了我覃家的子孙香火着想，我还是决定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虽然是任琼那婆娘的外甥女吧，随时担心你有被阉了的下场，但，都是你自己招的。”

“今晚八点，你女人和倪家的老三约会，我也会参加那场酒会，你想来就来吧。”

覃衍不动声色，窒了窒，拿着手机向二楼走去。

覃二叔：“不过你可想好了，虽然我只见过一眼，但已经看出来了，那小姑娘可不是好惹的，当然了，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你有多浪我比谁都清楚。”

“可别怪二叔没提醒过你，这都是二叔的前车之鉴，这个女人啊，一旦招惹上，尤其是上过床的，一定要断得干干净净后再找下一个，拔吊要干脆，还不能无情，这个度是很难掌握的，要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死在哪里！”

覃衍打开衣柜，“哪里？”

覃二叔一愣：“什么哪里？”

覃衍：“我是问酒会地址在哪里。”

覃二叔在电话那头咬着牙，“你这小子，我刚刚说了那么一大堆，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覃衍：“算了，我还是自己定位吧。”

“定位？你竟然跟踪人家小姑娘，你是个畜生啊，你……”话没说完，覃二叔被侄子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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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里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停车场，刚一下车，一个工作人员就迎了上来：“您是卓里小姐吧。”

卓里穿了高跟鞋，比那男人还高了几分，低着头：“嗯，我是，有什么事吗。”

男人笑得职业：“那就没错了，我是倪总派来接您了。”

卓里：“倪川？”

男人点了下头：“是的，倪总怕您第一次来，找不到。”

想得还挺周到，卓里：“那就前面带路吧。”

被男人直接领进了酒会，卓里来到安静的一角。很快，她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倪川，今晚的倪川穿着西装革履，比上次见面时，显得成熟了不少。

倪川找了找，最后将视线落在卓里的身上，冲她挥了挥手。

卓里抻了抻嘴角，抬了下手。

倪川和说话的人简单交待了几句，小跑到卓里桌前，眼睛放着柔和的光，声音也很温柔：“我还有点事，你等我一下。”

卓里点了下头：“你先去忙吧。”

“好，我马上来。”倪川又小跑着离开。

卓里向后靠着身子，见倪川重新跑回人群中，简单说了几句话，那些人就将视线投向了她这里。

倪川低头笑了笑，谦逊中还带着几分羞涩。

讲真，光这么看着倪家少爷，还真是蛮清俊的，而且给人的感觉还不油，有种初恋般清风的感觉。

初恋啊。

初恋应该就是倪川这种的吧，干干净净。

……

随即，卓里眸子一顿，在门口看到了她的初恋，鬼畜飘飘。

比特么倪川看着还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