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体育馆回来之后有些腰酸背痛。

顾衍给她揉了揉，想起什么，声音微哑：

“是不是日子到了？”

何倾顿了顿，有些无奈：“好像是。”

应该是提前了。

顾衍眼睫微颤，记着今的日子，算她提前的数，又给她泡了红糖水，拿热水袋给她敷肚子。

何倾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醒的时候感觉到他在给自己揉肚子，声音很哑地喊他一声：“顾衍？”

根本没睡着的人呼吸近了些，周围的空气温度都升高了些许：“醒了？”

他的手很温暖，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低哑：“还疼吗？”

何倾其实以前都没什么感觉，只是这次可能是过年饮食紊乱些，之前又去了体育馆，所以腹部有些疼，倒还好，于是缓声：

“有一点儿。”

她实在是很少，像现在这样向他撒娇。

顾衍吻了吻她的侧颈，怀抱很温暖，动作也很温柔。

似乎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好受些，呼吸很烫的人最后只是低声：

“倾倾。”

也怕打扰她睡觉，每喊一句，声音就一些，听到她缓缓应声，眼睫微颤。

他讨厌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刻。

半晌。

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才没有了动静，给她揉了很久肚子的人不觉得手酸，却是看着她微微蹙眉，心脏酸涩一瞬，抱紧了些，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了。

后半夜的时候她缩进他怀里，顾衍忍不住放轻呼吸，看着她眉眼舒缓些，似乎是不疼了，才缓缓地伸手抱紧了她。

第二的时候哪都不想去，顾衍就在房间里面陪她。

何倾突然想打游戏，就和顾衍一起组队玩了几局，结果又开始疼，她有些难受地皱眉。

顾衍的注意力根本没在游戏上，看到她皱眉，立刻放下手机，手掌放到她腹部疼痛的部位，给她揉，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这次居然来势汹汹，整个下午都没怎么好受过，不愿意去医院的人坐立难安，顾衍握着她的手，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的疼痛缓解，最后只能沙哑着声音哄她：

“不疼了，不疼了”

陪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也尝试让她做别的事情来分心，可是疼得没办法分神想其他的人只能咬着失去血色的嘴唇，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最后哑声：“顾衍”

就这么一声，顾衍心都要碎了。

晚上的时候好了一些，只是还有些隐隐作痛，第二醒的时候，觉得好多了，才发现抱着她的人侧躺着，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放在她肚子上，察觉到她动了，下意识地摩挲着抱紧了她。

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何倾眼睫微颤，下一秒顾衍就缓缓睁开了眼睛，哑声：“倾倾”

清醒之后，声音里带了心疼和嘶哑：“还疼吗？”

何倾低声：“不疼了。”

她握着他的手：“睡吧。”

熬过了前两之后好过很多，就是腰酸，不能久坐，于是顾衍就扶着她在这片地方转，偶尔疼的时候她就抱着她给她揉肚子，何倾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眼睫轻颤。

日子过了之后抱着他亲了好几次，声音微哑：

“你真好。”

顾衍喉头滚动一下，眸中晦暗：

“倾倾。”

他伸手抱她，似乎是忍耐着：“下次我真的会，直接抱你去医院的。”

他不想看到她那么疼。

何倾缓缓应声：“嗯。”

她柔声：“有你在，以后都不会这么疼的。”

恢复了每的锻炼。

要走的前一，在公园里又碰到了那几个中学生，看到他们，兴奋地和他们打招呼，然后又碰巧遇上他们班主任。

何倾被认识就是因为之前住在这里的一位长辈邀请她去过他们所在的学校，他们的班主任似乎也认识她，眉眼祥和地笑：

“真巧。”

于是站在一起聊了会。

他们走了之后班主任叹一声：

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身上依然如同洗净了铅华，温润从容得过分。真不愧是当年老师看中的人啊。

晚上的时候整理东西，第二上车的时候又额外带了很多长辈要他们拿着的吃食之类。

到家的时候是傍晚。

晴朗一进屋就很欢快地跳上沙发，咬着自己的玩具蹦来蹦去。

何倾看着它闹，有些忍俊不禁。

给舅舅打羚话报平安，又接到温悦的电话，两个人笑着聊了会，顾衍看了一会儿，在她挂电话的时候，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笑：

“倾倾。”

晴朗蹦起来吸引他们的注意。

两个人都笑起来。

回来了之后开始赶之前请假欠下的画稿，顾衍就在家给她做各种菜谱上的菜。

顾衍的厨艺很好，何倾每次都是赞不绝口，惹得顾衍总是低笑着看她：

“你又在纵容我了。”

何倾每次都是眉眼弯弯地看他，某次忍不住又笑道：

“我就纵容了，不可以吗？”

顾衍的耳朵有些烫起来，最后笑着握住她的手：

“可以。”

当然，可以。

两个人都比较清闲，就多了很多时间看婚房的设计，坐在一起亲密絮语的时候，家伙通常都不愿意搭理他们，懒懒地窝在自己的窝里，舔着毛，偶尔对他们叫一声，很是乖巧。

何倾觉得晴朗实在是太乖了些，忍不住想笑，走到它身边，伸手揉揉它的头，转身看到顾衍，又笑起来。

猫继续舔毛。

元宵的时候去顾南笙他们那里吃饭。

先去独栋看了眼花草，老人家刚好准备离开，看到他们，笑起来：“新年好啊。”

两人笑着给递了些补品，也是特地换了礼盒，轻便装着的。

骆爷爷笑着道谢。

煮了汤圆，芝麻馅的，很甜很软。

本来准备商量回老家的事，了没几句，暴雨突至，然后就开始打雷闪电。

接着就是蓝紫色的电光劈开空，很响很重的一声霹雳，整栋房子陷入黑暗。

停电了。

顾南笙把电闸关了，于是各自回到漆黑一片的房间。

到床边的时候何倾喊他：

“顾衍。”

他伸手抱住她，很快窗外长鞭形状的，刺目耀眼的闪电光就劈了过来。

何倾柔声安慰：“没事的，顾衍”

她知道他怕闪电。

顾衍的嗓子也有些哑：“嗯。”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闪电照亮整个空，他看到她站在他面前，背景是扭曲凌厉的闪电光，阴沉的空，白色的雨幕，在他心脏收紧的一瞬间，她帮他挡下了所有的，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睡觉的时候有些冷。

顾衍起身，把外套都盖在了被子上，然后俯身，哑声问她：“还冷不冷？”

何倾回答：“不冷了。”

他才躺下，紧紧地抱着她，身上全部的温暖都尽数传递到她身上，呼吸很烫：

“倾倾，晚安。”

何倾亲吻他的眉眼，声音有些哑，也道：“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