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位师傅来修窗子,噪音有些大,何倾坐在另一个房间里翻着过去的画稿,听到对面房间里传来的尖锐刺耳的声音,手指微顿,男人修长的手指已经捋着她的碎发到耳后,给她戴上了一个耳罩。
噪音分贝立马降低,何倾耳边清净许多,弯眸看向站在他身边的人。
修好了之后顾衍试了几次,询问了一下为什么会坏,师傅似乎不是本地人,方言有些难听懂,顾衍记了几个关键词,送人出去。
回来的时候准备查一查,免得下次又弄坏了,在门口看到她的侧脸轮廓,顿了一下,嘴角先扬起来,手扶着门框慢慢地走进去,没有脚步声。
戴着耳罩的她
很可爱。
何倾发现了他,自己就想伸手把耳罩取下来,顾衍猜她估计是散着头发,这样扯到头发惯了,所以不觉得疼,每次看到还是忍不住心一紧,伸手按住她的手,动作轻柔地把耳罩取下来,有些无奈,刚想开口,何倾就道:
“咳,我错了。”
她这样简洁明了,直截帘的认错实在少有,顾衍颇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何倾见他不话,有些迟疑:“我下次不会了。”
顾衍这才弯唇:“嗯。”
在网上查了一下窗户损坏的原因,没有什么头绪,只能把每睡觉前检查一遍门窗放在心里,何倾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温度传递,她似乎是笑起来:
“想不想看电影?”
买的是影碟。
她对电影的类型也没有特别偏好,买的时候只在畅想的几部里面按封面挑了几个,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不过有这么多,到时候再换就是。
顾衍有好久没有看过这种在家放的影碟了,跟着教程研究了好久,何倾拿着影碟的简介在看,手里拿着几盒的人动作微微一顿。
顾衍察觉,抬眸向她看来,先笑:“怎么了?”
何倾想了想:“你喜欢看恐怖片吗?”
顾衍微顿,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她身边,拿起一盒看了看,看向她,沉吟片刻:“你怕不怕?”
何倾摇了摇头,想了想又:“大概?”
她没看过。
不过应该是不怕的。
她自认胆子还算比较大。
顾衍看着她停顿半晌,最后几盒都拿起来看了看,何倾微叹:“好像都是恐怖片。”
他似乎也有些无奈,眉宇间带了些笑意:“那就先看看好了。”
挑了部讲僵尸的。
音乐倒是极为阴森恐怖,僵尸将军出场的镜头也算得上是惊悚了,身后的棺材都像是有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你似的,顾衍握着何倾的手微紧,看她似乎有些不解他意地对上他的视线,心里微松。
他怕她害怕。
还好,一整部片子算得上比较平和,没何倾想得那么恐怖。
顾衍起身去拿影碟出来,何倾看了眼身旁的几盒:“还看吗?”
于是又看了一部讲校园的恐怖片。
这部就比之前要惊悚得多了,老旧的教学楼,斑驳的墙面,漆黑阴森的教室,还有拿着笔念念叨叨的学生
第一个案件结束的时候猝不及防来了一个惊吓镜头,何倾被突然出现的人脸吓了一下,很快眼睛就被顾衍蒙上了,耳边响着的,格外诡异的音乐声也停了,顾衍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了她几句,才牵着她的手,不让她睁眼,把停在人脸镜头的画面给关了,把影碟取出来,放好,然后柔声:
“倾倾?”
何倾微顿,慢慢地睁开眼。
所有的东西都没了。
她咳了一声,嗓音微低:“没事,就是被吓了一下”
她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类的,只不过那个镜头实在出来得突然,气氛也阴森可怖,她才咳。
顾衍握着她的手臂,看到她脸色还有些发白,心里微紧。
晚上睡觉的时候,紧紧地抱着她,想了想,留了一盏很很微弱的灯。
到了午夜的时候看她似乎睡得安稳些,才缓缓闭眼。
后半夜的时候何倾突然从梦中惊醒,感觉手都是冰凉的。
视线在微暗的灯光中缓了缓,才感觉到一直以保护的姿势拥着她入眠的爱饶怀抱。
何倾放缓呼吸,有些懊恼地阖眸低吟一声。
早知道不看了,谁知道那镜头那么恐怖,她都被吓得做噩梦了。
心有余悸的人听着自己的心跳慢慢变得平稳,呼吸也和缓下来,抱着他慢慢地睡着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顾衍柔声问她昨晚睡得如何,何倾咳了一声:
“还好,就是做了个的噩梦。”
梦到她身边全是在影碟里看到的那张,泛着诡异的微笑的脸
她的眼睫轻颤一瞬,爱饶手臂已经把她搂进了怀里,顾衍微叹一声:
“以后都不准看恐怖片了。”
何倾看了他一眼,笑:“如果是一个人我可能还会害怕,可是你不是陪着我吗?”
顾衍看着她,缓声:“可你还是被吓到了。”
他应该提前看看有没有恐怖的镜头的
何倾想了想:“我还想看看会不会被吓到。”
顾衍顿了顿,哑声:“不校”
何倾蓦然想起之前关于安全问题不能撒娇的许诺,被他抱着的时候还在分神想,看恐怖片算安全问题吗?
后来某次问起他来,声音微哑的人缓缓道:
“算。”
只要是对她产生了影响,会让他产生心疼的事,都算。
牙疼,失眠
明明可以避免的,他一点也不想让她经历。
万一她真的被吓到了,他要离开家,她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所以,不校
何倾微顿,眉眼柔和地无奈道:“好吧。”
谁让她这么听话呢。
去医院拿了体检结果回来,都没什么大碍,回去的路上何倾问他和医生问了些什么,在里面待了那么久,顾衍微顿。
声音里带了不易察觉的哑意:
“避裕”
何倾拿着体检单的手微顿,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回到家的时候,车停稳了之后,顾衍解开安全带,看着她,声音很缓:
“倾倾,如果我我们不要孩子,你愿不愿意?”
何倾以为他还是选择顺其自然,顿了顿,无奈道:
“不是”
她微顿,叹息一声:“只是觉得不定以后你就会喜欢孩了”
现在就想这些,没有必要。
顾衍哑声:“我怎么会不喜欢我们的孩子。”
他吻她的额头,嗓音低沉:“我只是不舍得你受苦。”
他不敢想象会有多累,有多疼。
何倾靠着他,低声:“可是我们的孩子应该会很可爱的。”
会像他,又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