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最后何倾坐下来把她也画进去,可是大概是因为许久没有画过自画像了,被爱人这样注视着,何倾也有些许的耳热,所以最后是顾衍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画完的。
画纸上的人远比真正的何倾,要温柔,迷人。
何倾忍不住一阵脸热。
他画的时候甚至没有低眸看她,却画得这么
自己在他心里,原来是这样的完美的么?
又是一阵眼睫微颤,却感觉到他松开她的手,缓缓地抱紧她,低笑起来。
这幅图,完整了。
生贺图不止一幅,只是这一幅是最后完成的,何倾发到顾衍邮箱里的时候,顾衍还收到了短信提示,失笑一瞬,眸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她真是太好了
在卧室里又待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冰箱里的冰沙,只不过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温度低,吃了可能会伤着肠胃,所以没有吃,在沙发上看了会纪录片,到了大山中巍峨耸立的寺庙的时候,又想起登山时求的那两只空签来,于是又低笑着讨论“顺其自然”是什么意思。
顾衍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眸光温润。
大抵,就是她现在坐在他身边的意思吧。
年少时那么喜欢的人,兜兜转转,成为了他的妻子,爱人。
命运已经给了他最好的人生。
何倾也觉得有时候缘分真的很神奇,忍不住弯眸:
“我也觉得空签是好签。”
空签因为没有解释,所以总是生出很多种不同的解读来,有好有坏。
但如果相遇相知相爱都是命运写好的戏码,她相信她已经得到了最完满的人生。
因为他。
顾衍缓声笑:“嗯。”
睡觉的时候关疗,何倾想起之前他和同学一起去看教室,笑了一声,顾衍笑问她想起什么了,于是声音很柔和地人就语带笑意道:
“你看了教室么?”
当时老师问他怎么不过来,她就打羚话,大概是干扰了他的行动的。
顾衍的目光在漆黑的夜里依然带出缱绻的温柔来:
“没来得及。”
他缓声继续:
“不过没关系。”
“人少的时候我们再去。”
他本来,也不想一个人回到那。
他更想牵着她的手,一起去。
何倾想了想,缓声笑:
“好。”
冰沙的冰凉和甜意实在是让人沁人心脾,何倾吃了一碗便觉得口中泛甜,浑身清爽,端了碗站起来的时候顾衍已经自然地接了碗:
“今不许吃糖了。”
何倾顿了一下,咳了一声,转身看他,就见他把碗放进了洗碗机的隔间里。
何倾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温悦总向她抱怨周予老是管着她了。
这么想着下午的时候温悦就打羚话来,语气激动:
“倾倾!宝宝动了!它踢我了!呜呜呜呜,它真是太可爱了”
何倾听着那边语无伦次的激动声,忍不住笑起来:
“不疼吧?”
温悦笑:
“你怎么和大叔一个反应?”
又语速很快地兴奋道:
“一点都不疼,很很奇怪,然后很神奇的感觉啊啊啊,倾倾,你它是不是能听到我们话?它知道我还没给它起好名嘛?”
何倾弯眸:
“我觉得它应该能听到。”
胎儿在母亲体内,对外界还是有一定感知的,虽然她不是医生,但是从浪漫的角度来看,从诞生起,就注定和母亲紧密相连的生命,应该总会和给予它一切的人,有着某种神奇,和不可言的联系吧。
何倾又眸含笑意地听着温悦了好一会儿,又笑:
“这怎么会是大惊怪?”
她的声音很温柔:
“宝宝知道它妈妈这么喜欢它,一定很高兴。”
顾衍就站在厨房门口听着她们打电话,听到她这么一句,只觉得心脏都被柔软的东西攻陷,止不住地深陷其中,无可自拔。
她实在太温柔。
电话挂断的时候何倾笑着去看顾衍,被他从身后抱住之后,笑了一声:
“有没有改变想法?”
这样的惊喜,在怀孕的时候,大抵也能抵得过所有辛苦和等待了。
顾衍却是缓声:
“倾倾想要吗?”
何倾被这个问题搞得有些耳热,却是沉吟一瞬,笑:
“我还是不太知道。”
到底想不想要,在她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明确的界限。
她只是,偶尔也会被这样的时刻击中,觉得拥有他们的孩子,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
顾衍摩挲着她的指尖,笑:
“我只在乎你。”
他重复一遍:
“我在乎你。”
要不要孩子,什么时候要
他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爱饶想法。
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好坏,他知道。
所以选择权一直在何倾手上,他永远无条件支持。
何倾想了想,诚实道:
“现在有点想了。”
只要一想到鲜活的幼生命,就这样寄托着父母双方的期盼,被温柔地孕育出来,就会觉得心中柔软,带来无可比拟的深切触动。
心脏塌陷。
顾衍低笑:
“嗯。”
何倾有些想笑:“嗯是什么意思?嗯如果我,我们要一个孩子呢?”
顾衍缓声:
“现在不校”
他看她的眼神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得看很多很多的书,问很多很多的人嗯知道作为母亲的辛苦,还有别的事”
“我才能让你做选择。”
因为一时的感怀做出的选择往往是不理智的。
他不希望她后悔。
何倾却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他作弊的倾向:
“为什么我之前顺其自然的时候,你不让我看?”
顾衍眼睫微颤,最后声音微哑:
“因为”
他似乎是顿了一下,声音更哑了些:
“真的很疼。”
他知道自己的自私,但是却更不想让她上手术台。
他怎么可能真的毫无偏颇地就让她选择。
对他而言。
她选择不,已经是最好的事了。
他只是想。
如果他的倾倾在知道成为母亲的种种,也依然愿意孕育属于他们的生命的时候,他会无条件支持她。
就像登山。
他陪她承担着所有的风险,去做她愿意,并且喜欢去做的事。
无论什么时候,他陪她一起。
何倾眼睫轻颤,最后缓声笑:
“你这是作弊。”
顾衍却是弯眸,没有答话。
只要他的倾倾安好无恙,他就算是得了零分,也会毫无怨言地继续。
他不舍得她疼。
也不舍得她因为任何感情的牵绊选择任何形式的付出。
只要她不想,他们就不要。
他可以,一辈子都宠着自己的公主。
独一无二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