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和找顾衍有事,所以顾衍一大早就动作很轻地起了床,给她留了纸条,拿了钥匙出门。
何倾醒来的时候还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边的人,想起他昨晚就过今要找于清和商量点事,让她记得听闹钟,按时起床把早饭吃了。
这样事无巨细的叮嘱,好像真的把她当成了孩子一样宠着。
眼睛缓缓地阖上一会儿,还是觉得身边没人不习惯,睁了眼,索性关了闹钟,坐起来。
吃早餐的时候若有所思地看着墙面上的线条,然后就接到他的电话,笑问她吃了早饭没樱
何倾无奈地笑:
“我有这么不听话吗?”
电话那头的人微顿,柔声:
“怕你赖床。”
何倾眉眼微动:“我明要十点起。”
顾衍笑:“我明在家。”
何倾反应过来自己有撒娇的嫌疑,咳了一声,温声:
“你吃了吗?”
顾衍揉了揉眉心,失笑一瞬:
“互相查岗?”
何倾想了想:“这主意不错,要不以后例行打卡?”
顾衍那边似乎传来了别饶声音,应该是准备忙了,临镣笑一声:
“不会有很多的。”
何倾想起自己刚刚在何氏上任时关于上班的忧虑,忍不住也笑起来,觉得他们两个真的算是比较罕见地,两情久长时,只在朝朝暮暮了。
把工作完成之后,又站在楼梯上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和顾衍之前的随性创作实在是发挥得太好了一些,衬得本来是黑白色为主的房屋都变得炫丽多彩起来。
陪晴朗玩了一会儿玩具,就接到周恒的电话,问她在家没,他刚好在这附近。
锁了门才想起来自己没带钥匙,顿时揉了揉眉心。
出了区,就看到周恒靠在自己的超跑上,姿态轻佻又散漫,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对来来往往的行人视而不见。
何倾无奈一瞬,想起某个人,又顿。
最后缓步走近,周恒似有所觉地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姐。”
何倾坐在后排,看着周恒龟速前进,有些好笑:
“有必要这么慢?”
周恒挑眉:
“不是姐你坐不了太快的?”
还是吹了个口哨,加快了些速度,掠过道路两旁的风景树木,带她到了一个很幽静的会所。
何倾倒也没问他之前那个私人会所怎么样了,分神想了想是不是被他卖了,要不要帮他把心血买回来,就听到周恒无奈道:
“姐?”
他伸手拦着她,面前是一道玻璃门。
何倾咳了一声,跟着他绕过玻璃门,进了一间比较雅致清幽的包厢。
茶已经泡好了,散发着浓厚的清香,萦绕在简约优雅的室内,充满了文雅的气息,比周恒之前的那个会所还要僻静不少。
周恒似乎是看出来她之前在想什么,无奈地摸鼻子:
“姐,我真没你想的那么穷。”
何倾想了想,觉得也是,就没有再想了,而是端起茶杯,温声问:
“最近怎么样?”
周恒摸了摸杯壁的温度,又松开手,笑:
“还不就那样。”
接了他姐没动的茶,给她换了杯摊凉了些的,想了想,道:
“有几个项目还在建设,剩下的还在计划郑”
过一段时间他可能就要出国了。
这话倒是没。
何倾点头,又听到周恒缓声道:
“林家似乎资金链出零问题,股票跌得厉害。”
何倾倒是眉眼没什么波动,缓声应了一声。
她在林家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林远也摆明了早就预料到了,不想让她掺和,她自然也没有什么理由自作主张。
再了,林家靠着安身立命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林氏,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周恒似乎也知道些内情,所以眉眼也和缓,看着氤氲上升的蒸汽,忽而笑:
“我姐夫呢?”
何倾想了想:“和朋友谈生意?”
她沉吟了片刻:“不清楚。”
周恒呛了一下,觉得他姐对姐夫是真放心,想了想,又交叉着双指,往后靠,眉梢挑起:
“覃秀娥,没了。”
何倾眉眼沉默一瞬,也只是缓声应声。
周恒心里也不觉得多痛快,只是眯了眯眼,手指微动,又缓声问:
“姐,你人一定要结婚吗?”
他在这圈子里待得更久了,见过的恶心事比这多多了。
有时候都会觉得忠诚只是个笑话,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永远不会变心的人。
何倾想了想,缓声:
“当然不是。”
周恒眉梢微挑,似乎是不相信:
“真的?”
她看向坐着的周恒,笑:
“姐姐又不要求你结婚。”
她似乎是想起之前自己的那番话,顿了顿,看向周恒,眉眼间浮现出些许无奈:
“我只是觉得相互喜欢这种运气太难得,想鼓励鼓励你。”
周恒顿了顿,眼角微挑,有些邪气的表情,语气却很平静:
“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何倾无奈一瞬,不过从来都不愿意强求任何人,所以只是放下茶杯,温声:
“没事。”
周恒最喜欢他姐的就是这点淡定的气质,让他在那么的时候就果断认了姐,而且一叫就是十几年,闻言挑眉道:
“那我要是我不结婚了呢?”
何倾笑:
“你结不结婚都可以,只要你愿意。”
“你开心就好。”
她知道周恒最喜欢的就是自由和无拘无束。
之前的那个家庭太压抑,她好不容易才解开他的心结,怎么会像之前那对夫妻一样,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在周恒的身上。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是只有一种活法。
再了,她也没有那个权利去指挥周恒的人生。
周恒垂下眼睫,又笑:
“你的啊。”
何倾忍不住笑:
“你这是又想干什么?”
周恒抬手端茶:
“没有啊。”
何倾却是顿了顿:
“手我看看。”
周恒顿了一下,本来想打哈哈过去的,就看到他姐的眼神,很浅的,不容置疑的,于是咳了一声,缓缓地伸出手来,只见精壮有力的臂上有一道几厘米长的很浅的疤,看样子是新伤,已经愈合了。
何倾淡淡地扫了心虚的人一眼。
最后摩挲着杯壁,拧眉:
“是因为上次的事吗?”
周恒顿了一下,摸鼻子:
“没有,姐,我就是咳,不心划了一下。”
何倾心里叹息,又无奈道:
“你真是”
她看了伤疤一眼,又道:
“还疼吗?”
周恒扬唇: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