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杨弘光能说出此言,证明他竟已是知道了他们君臣二人的秘密计划!
而杨弘光则继续说道:
“所以,儿臣看来,打赌可以,父皇的赌注亦是可行,但严珅即使能在一月之内为户部开源二十万两白银,亦要说明银子的来历。
不可挪用户部之银,不可用自家之银,不可加税摊派,更不可向民间索要,需来路正当才可。”
听到杨弘光这么说,皇帝不由后悔了。
他虽然对严珅的理财之术颇有信心,但亦不认为严珅能用“正当手段”在一个月内搞到二十万两银子。
这个赌注,本是皇帝想要借机提拔严珅的手段,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了。
然而,君无戏言,却也容不得他反悔了。
只是向着严珅看去,希望严珅能找到理由推掉这次赌约。
然而,严珅却毫不担心,反而向皇帝说道:
“四皇子之言有理,臣一月之后,不仅会为户部增收二十万两银子,更会说明银子的来历来路,到那时,若是有一人说这二十万两银子来路不正,就当是臣输了,任由陛下处置。”
说到这里,严珅却又向杨弘光问道:“不过,四皇子殿下,若是臣到时拿出了二十万两银子,银子亦是来历正当,陛下再想要南巡,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杨弘光微微一愣后,道:“自是如此!”
听到严珅此言,皇帝心中感动,到了这个时候,严珅竟然还关心着自己南巡的问题!
这样忠心的臣子,满朝下,恐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却说那四皇子杨弘光,见严珅应下了赌约,心中大喜。
二十万两银子,虽然不多,但也绝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不是严珅能在一个月内凭空变出来的。
如此一来,一个月后,既能阻止皇帝南巡,又能借机除掉严珅这个奸臣。
在杨弘光看来,正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利国利民。
只不过,看到严珅那淡定的神色,杨弘光不禁又有些怀疑,难道这严珅真的能够做到?
另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内阁首辅林霄,看着杨弘光那患得患失的样子,不由暗暗叹息。
这个杨弘光,被严珅暗中算计了竟然毫不自知······
不过,林霄绝不会去提醒杨弘光也就是了,毕竟这位四皇子殿下的存在,对林霄这样的权臣而言,也是有弊无利的。
林霄不知道严珅能不能在一个月内,为户部增收二十万两银子。
毕竟,杨弘光的那些限制条件,等于把严珅的所有后路都堵死了。
然而,林霄却很清楚,有些问题,是绝不能回答的!
比如严珅刚才的那个问题——“四皇子殿下,若是臣到时能拿出了二十万两银子,银子亦是来历正当,陛下再想要南巡,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这个问题,看似是严珅在全心全意的为皇帝考虑,但实际却是把四皇子杨弘光置于皇帝之了。
皇帝南巡,竟然还需要四皇子同意。
那么皇帝与四皇子,究竟谁是君?谁是臣?
对于南巡,身为臣子,反对归反对,但君臣主次的问题却绝不能搞混。
然而,对于这样居心叵测的问题,杨弘光竟然想也不想,就理所当然的答应了!
林霄抬头一看。
果然!
皇帝在为严珅的忠心感动之余,此时亦是回过味来,看向杨弘光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暗暗为四皇子杨弘光叹息之余,对于严珅的表现,林霄亦是多了一分警惕。
这个严珅,为何去了荆州府一趟,回来后竟是变得如此有城府心计了?
······
另一边,早朝之,讨论了南巡的事情后,皇帝亦没了精神,刚准备宣布下朝,就见礼部左侍郎鲍秋莱突然出列,道:“陛下,臣还有事要奏。”
这鲍秋莱身为四皇子一派中的重要人物,经过了刚刚的事情,皇帝看他总是觉得有些不顺眼,但还是说道:“有何事?说吧。”
鲍秋莱面色严肃,缓缓说道:“今年八月,齐鲁等地的乡试秋闱,接连发生舞弊案,根据臣暗中查探,这几省的乡试解元、亚元,大都是家中富裕,却不学无术之辈,由于他们的中举,北方各省如今群情激愤,影响甚大,还请陛下圣裁!”
听到鲍秋莱的话后,满朝皆惊!
与此同时,严珅发现,刚刚结识的那位礼部右侍郎詹之洞,突然身体一颤,脸色白的可怕。
科举制度,乃是朝廷的重要取才手段。
每次的乡试、会试、殿试,朝廷皆极为重视。
为保证公正,不仅诸般规矩严谨缜密,乡试期间还会派中枢官员前去巡视监察。
而一旦有舞弊案发生,更是严惩不贷。
皇帝在位三十余年,期间也发生过两次科举舞弊案。
皇帝对此也从不手软,皆是严查到底,结果地方中枢,各级官员人头滚滚,被处死者不知凡几。
而今日,竟是又有科举舞弊案发生。
而且范围之广,影响之大,远超前两次,自是让众臣震惊无比。
而听到鲍秋莱的禀报后,皇帝亦是面色严肃,眼中更是带了杀气。
皇帝虽自诩圣主明君,但他也很清楚,一位皇帝在后世的声望如何,很大程度取决于读书人手中的笔杆子。
所以,他对待文人一向宽厚。
而科举制度作为朝廷笼络读书人的重要手段,他更是重视无比。
然而,突如其来的科举舞弊案,无疑会极大的折损皇帝在读书人心目中的形象,对于此,皇帝自然愤怒无比。
另一边,那礼部右侍郎詹之洞,见到皇帝的神色后,更是面色变幻不定,左右打量,最终竟是把眼神定在了严珅身。
然后,詹之洞出列了,路过严珅身边时,快速的轻声说道:
“严大人,请助我避过今日之劫,三日之内,必有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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