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宇宙蕴含的全部恐怖,在那之后,就连春日的天空和夏季的花朵在我眼中也是毒药。”
不记得是谁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安宁现在另类的体会到了这样的感受。
星辰之下,土地之上,光明照耀。
黑气却也在弥漫,并且越来越浓,越来越浓,直至凝成液态。
黑水静静地流淌,安宁不知道,除了自己外还有没有人能看到这一幕。
明明这里是人间,但是好像又成了深渊。
“你看到了吗?”她转头问向身边路过的一个男同学。
“看到什么?”同学用莫名奇妙的眼神看她。
“黑色的水啊,学校里到处都在流淌!”她声音颤抖,越来越小。
“地上,天上,甚至你跟我的衣服上。”
同学以为她在开玩笑,但又想不出哪里好笑。
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
站了一会儿,然后走了。
操场上有人在打篮球,把黑色的液体溅的到处都是。
甚至还有人吸到了嘴里,明明那么浓稠,甚至隐隐还有一股腥臭,他们却咽下去了。
若无其事的咽下去了。
......
我叫鲁稔,我喜欢那个女孩有一段时间了。
不对,应该说,我暗恋那个女孩有一段时间了。
大概是大一上学期刚开始没多久,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有些喜欢。
算不上一见钟情吧,但是就是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感觉她的每一个五官,甚至每一寸皮肤,并不一定非常美,但是都长到了最契合自己审美的那个点上。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种经历吧。
反正就是,也许其他人都觉得某个人不是很好看,或者不是特别好看。
但是你自己看就觉得他或者她很好看,特别好看。
我对那个女孩就是这种感觉。
也是从初见开始,就开始留意她了
后来,在学生会的工作中,我意外得知了她的名字——“安宁”。
emmm,也不算意外吧,毕竟是我有心留意的,留意久了总能知道啦。
不过这个名字真的是~,连名字都完美符合了我的审美啊。
于是,我开始有点意识的接触她。
别误会,我不是动漫里那种得不到就疯狂的反派人渣。
甚至我还有点自卑,有点屌丝心理,所以只是有意无意的,有意无意的靠近。
我还在期待一个机会,期待那个机会,我可以顺理成章的告诉她我的名字。
虽然是个一看就没啥出息的名字啦。
今天,我又有意无意的路过那条路。
我经常能看见那个女生的那条路,我果然又看见她了。
她最近好像都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的。
但是没化妆还是好好看啊,哈哈。
就是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总是在忧虑着什么。
我路过她。
“你看到了吗?”她竟然说话了。
我愣了一会,她竟然对我说话了!
“看......看到什么啊?”我有些尴尬的回应,我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她似乎也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睛到处看,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我说的话。
“黑色的水啊,学校里到处都在流淌!”她声音颤抖,越来越小。
“地上,天上,甚至你跟我的衣服上。”
我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好像是开玩笑?
但是好像又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这一刻,我本来过于激动的心脏跳的没那么欢了。
就好像一瞬间感知到了什么,瞬间理解了。
“我和她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大概是这种感觉。
我是有这种感觉,可我不知道它从哪里来,所以我认为它是错觉。
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但是还是有强烈的失落感,失落,失落。
就像是无数次梦里,一个普通的摔倒,或者一次跳落悬崖,或者一次高空坠落。
一下子醒过来,有点害怕,又感觉错过了什么。
我尴尬的站在这里,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说些什么我才能继续站在这里。
大概这就是屌丝谈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吧,女神主动和你说话,你都没办法把话题接下去,只能傻站着。
我最后还是走了,带着不知何处来的失落。
我来到墙角的阴影里,教学楼巨大的身子挡住光明的侵蚀,我终于找到容身之所。
狠狠的捶了捶墙壁。
根据牛顿第三定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我这也是狠狠的捶了捶不争气的自己。
我没有看到,高楼本就庞大的影子,在某一个点突然变得更长更黑了。
还有一双冒着红光的眼睛。
......
张老师是这所大学化学学院的数学老师,平日里喜欢打篮球。
今天天气很不错,寒假以来,他难得畅快的打这么一次篮球。
似乎是因为水喝的少了,打球的时候咽口水,最总觉得有点浓稠,难以下咽。
不过也不太像渴了的样子,毕竟渴了的话喉咙会觉得干。
而他自己却并没有觉得很干。
算了,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当他打完了球,休息了会儿。
稍微感觉有些冷,就穿上了脱下的外衣。
把球从还在玩着的几个学生手里要了回来,他准备走了。
身上的汗还没有干,冷风一吹搞不好要感冒。
他索性趁着要回篮球的机会,向同学借了张纸巾。
他抱着球,缓缓的走着。
或许是一整个寒假的腐朽生活太久没运动了吧,刚一运动完,脚都有些软了。
前面的墙角处,有个垃圾桶,他要把用完的废纸巾丢到垃圾桶里去。
他加快了些脚步,来到垃圾桶前,把废纸巾扔了进去。
手不小心擦了垃圾桶一下,好像碰到了什么液体。
有点恶心,准备赶紧去洗洗。
可是他抬起手,看到的却是一些浓稠的红色液体。
上面还有一股子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食堂离这儿也挺远的啊?难道是某些女生突然来亲戚了?”他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垃圾桶。
本来就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桶里自然很黑。
但是有些过于明显的鲜艳的颜色还是能看清的,比如血红,比如白色。
桶里,赫然是一条白色的大腿,还留着鲜红的血液。
不断流淌,不断流淌。
“啊!”他惊呼一声,吓得退后了两三米,腿发抖,脚还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