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从星到了店,看丽姐忙忙碌碌,好几次话都到了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
“怎么了,还不舒服?”丽姐看平时嘴闲不住的沈从星今日异样沉默,瞧出了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那个,丽姐,我……我可能不能继续在这工作了。”沈从星本来蹲着弄那些新到的花草,说话间站了起来,擦了擦手,转过身说着。
云丽愣了愣,几步走了过来,询问:“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沈从星摇摇头,赶紧笑着说道:“没有,就是找到了……找到了……”
沈从星原本想说自己找到了个新工作,但一想这么说予云丽听有些不太好,这么说,不就意味着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在这工作好好的,还去找别的工作么。
所以说到最后,她话锋一转说道:“找到了个男朋友。他……我搬过去和他住,离这边……太远,所以……”
之前沈从星话语吞吐,云丽还觉得不对劲,但听闻她说是找到了男朋友,便笑了,显然是相信了她的话,点点头道:“是哪个男生,这么好福气?几岁了?做什么的啊?”
沈从星感觉自己脑袋有点大。她怎么知道石昆砚几岁了,瞧着不到三十的样,可具体多少,她也没问过。至于石昆砚的职业,更不可能说给云丽听了。所以她赶紧吐吐舌头,岔开话题:“丽姐,我走了,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吧?要么,趁这几天我还没走,你再去新招个工?”
被沈从星这么一提醒,云丽连连点头,看一眼沈从星不想回答的样子,只当她害羞,便没勉强,只是嘱咐道:“那以后还是要常来看丽姐啊!如果你男朋友对你不好,你找姐,姐帮你撑腰!”
沈从星不由有些感动,她从小无父无母,孤苦无依,所以,云丽可以算是她最为关心她的人了。
招工广告贴到了门口,本以为一时不会有人来应聘,没想到贴出去不到半日,晚上八点多,花店快关门的时候,有人来应聘。
门分明是可以自行推入,可那女子还是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才推门而入,带了几分怯意,抬眼挤出笑容看着云丽和沈从星,小声问:“请问……你们这……是要招人吗?”
“是的,可是……”云丽的眉头皱了皱。
面前的女子,看似二十七八的样子,容颜倒是清丽,可满面皆是愁容,哪怕是笑的时候,那笑容也是勉强,让人瞧了有些不舒服。不若沈从星的开朗、活泼。
女子听云丽话语,马上就要拒绝的样子,立即接口说道:“我很能吃苦的,不会嫌脏嫌累,真的。要不,你先留我下来试试?好不好?”
云丽见她说得动容,似乎很迫切需要这份工作的时候,终究心软,点点头:“那明天起,你来上班,先试试吧!”
那女子慌忙弯腰鞠躬道谢,笑容不若之前那么假,似乎果真心中欢喜的模样。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云丽问。
“我,我叫盛夏。”
沈从星听闻她的名字,又打量了她一身灰色的带了几分陈旧的衣着,不由有几分感慨:那样明媚的名字,与她似乎,并不相配。
云丽倒没什么特别的感想,点点头:“我们上班的时间是上午八点半,你明天准时来,可以吗?”
“可以的。”盛夏赶紧应声。
然后云丽问沈从星:“都收拾好了吗?差不多,我们就打烊吧!”
“嗯!”沈从星点点头。
盛夏有些窘迫,一时就站在那,也不知要做什么。沈从星瞧见,走到她旁边:“一块出门吧?”
盛夏忙点头。
只是待出了门,沈从星才看见石昆砚站在路边,应该是在等她。
石昆砚看见沈从星,很自然地迎上去:“下班了?”
沈从星还没来得及说话,云丽已经锁好了门,转身看见,立即凑过来:“你就是从星的男朋友吧!”
沈从星想拦已经来不及,恨不得此时地上能有个洞能钻进去,但知道那是不可能,立即笑嘻嘻望向石昆砚,恰碰上石昆砚带了疑问的目光。
这时,云丽又一轮“轰炸”开始了:“小伙子挺帅气,你几岁了?做什么的?一定要对我家从星好啊,她从小就没人疼的!不过,知道那么晚接从星下班,应该是个知道疼人的……”
云丽话还没说完,石昆砚目光落在不远处慢慢挪步而前的盛夏身上,问:“她是谁?”
虽然石昆砚没指名道姓要谁回答,但沈从星立即接口,带了几分报告的架势道:“哦,那是新应聘来的员工,以后可能会接替我的工作。”
石昆砚的目光没从盛夏身上离开过,但盛夏隔了些距离,并不知晓,依旧按着自己步伐,慢慢而前。
倒是云丽,看见石昆砚一直在看盛夏而忽略沈从星有些不太乐意,故意阴阳怪调道:“这有些人啊,往往就是喜欢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沈从星立即明白云丽意思,立即推了她下,笑着轻声道:“丽姐,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云丽摇了摇头:“你呀!男人呀,十个有九个都是这个德性,你可要将眼睛擦擦亮啊!”
沈从星带了些玩笑道:“可不嘛,还是丽姐你命好,何安哥对你多好。”
云丽立即便笑了,还想再说什么,石昆砚已经冷冷道:“走吧!”
云丽原还想说什么的,但看见沈从星立即乐呵呵跟了过去,叹了口气,换了方向往家去。
沈从星虽然脚步跟上了,但还是心虚,搓着手边寻思着边说道:“那个……我也不是故意让丽姐误会你……你是我男朋友,不是要辞职么,那个,总归要找个理由……”
“那个女人,阴气很重!”石昆砚突然开口。
“啊?”沈从星还满脑子怎么解释别人误会石昆砚是自己男朋友的事,脑子一下没转过来。
“刚刚在你们店门口的那个女人,阴气很重!”石昆砚以为沈从星没听到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阴气重?什么意思?”沈从星问了问,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之前你总说什么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阴气重,就是这个意思?”
但石昆砚摇摇头:“这个阴气重,和生辰无关,应该有鬼魂纠缠着她!而且,纠缠了许久!”
“可她来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什么鬼魂啊?”沈从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