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兰想得很清楚,可是,当她急匆匆带着孙凌赶到公寓的时候,屋子里没人。房子里异常安静,可想宴时修根本没有回来过。
“大佬,你给宴总打个电话吧,可能还在公司加班。”孙凌提醒。
时兰拿出手机,给宴时修打电话,但是……
“他关机了。”时兰垂下手臂来说道。
时兰忽然联想到了下午他微信询问她养猫的事情,所以,她把自己和宴时修的微信对话,递给孙博士看:“下午我们就聊过这些。”
孙凌看完后,想了下,说:“大佬,宴总这是极其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啊,他那么聪明,酒店专厨如果真的是他安排的,那么他肯定知道我们去问过厨师的事了。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你吧,才会想用别的活物和你建立羁绊,但是你无所谓地回了他一个随便。这大概就是他消失的原因,怕你跟他说清楚。”
“回剧组。”时兰看着空旷的房子,带着孙凌转身。
“大佬,你不要怪宴总。”回程路上,孙凌观察着时兰的表情劝她。
时兰捏着手机,没有说话,回到酒店以后,马上进入淋浴间,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十分钟后,时兰从淋浴间出来,又给宴时修的助理打电话。
助理的电话倒是通了,接起来的时候,就直接跟大小姐道:“安小姐,宴总临时出差了,可能还在飞机上,您明早再打呢?”
“他出差,没带你?”时兰直接把他拆穿。
“呃……”
“你告诉他,现在通讯很发达,我要找他很容易,明天晚上我会去公寓,他要不回家,以后都不用见了。”说完,时兰挂了电话。
助理为难地扭头,看着办公椅上的宴时修:“宴总……”
“你下班吧。”宴时修都听到了。
现在凌晨一点,今晚的夜空,好像没什么星星,格外黑暗。
办公室里,一人一猫,格外孤独,终究,还是要输给她的自由吗?
……
大佬只要一遇感情上的障碍,就注定失眠。
她花了几近一个晚上的时间,去回想她和宴时修这两个多月相处的点点滴滴。正如孙凌所说,宴时修的神经,总是紧绷,尤其是最开始试探她的那段时间,好像想在她身上系上一条绳子,然后再打上一个死结。
那种情况持续到了他追到沙漠,直到她松口同意两人发展男女关系,他才松懈了一些。
至此,时兰想到了两人在沙漠中的那次谈话。
那是宴时修开诚布公地跟她具体说到时兰这个人,抱团的“战友”、“特别”的朋友。
宴时修跟她表达过两人感情的不对等,跟她说过自己身上的刺,那时候他是很认真在倾诉对时兰的感情,但她听不明白。以及后来那句为什么继承时兰的自创公司,他也意有所指:我希望她亲自来问我。
时兰也终究明白上辈子,她为什么会和宴时修有那么多的矛盾,吵不完的架。
宴时修需要她大量充沛的感情去填充他的安全感,他要的不是时家的家产、也不是崇高的地位,因为这些他自己想要就能获得,他要的是时兰感情的回应。
但是时兰是块铁,没有心的石头,永远给不了他想要的感情。
一个人付出全部、一个人却什么也看不懂,那当然会累。
再比如孙凌口中的猫,那可能是宴时修用来试探她态度的东西,猫有指代意义,但在时兰看来,随便那两个字,就真的只是随便。
果然,那个男人还是他原本的样子,心思藏得太深,也太能隐忍。
不过,他真的以为逃避时间就能静止吗?
时兰想了一夜,终于把事情理了个七七八八,也把宴时修那颗心,给扒了个干净。
这导致第二天时兰有些头疼,脸色也不太好。
化妆的时候,孙凌拿着毛巾走了过来,有些担忧地询问:“大佬,你没事吧?昨晚是不是又失眠了?”
“嗯。”时兰接过毛巾敷了敷眼睛,回答也有气无力。
“心情也不好吗?”
“明知故问。”时兰将毛巾放在一边。
孙凌默默地拿走毛巾,不敢在大佬的面前在提到宴总,以免她更加上火。她到现在也不敢再和时兰细谈,也根本不知道时兰心里到底怎么想。
本来以为是今生的问题了,结果又回到了前世。
陈蓓妮精神原本也不太好,看到时兰身上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也噘噘嘴,完全不敢靠近了,只能去问孙博士:“我老公怎么了?”
“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不要去问她。”
“我哪敢啊。”陈蓓妮悄悄地说,“我还以为她生我气呢。”
“跟你没关系,别胡思乱想。”孙凌解释。
陈蓓妮的确还没有找到机会和顾城宇说个明白,心想她p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现在知道和自己无关,她放松了心情,哪知,午后刚过,助理便急匆匆地把正在午休的陈蓓妮给叫醒:“妮妮,出事了。”
陈蓓妮睁开眼睛,完全是懵逼状态:“怎么了?还让不让人睡午觉了?”
“你在医院的事情,被爆出去了。”助理把手机打开,看到了微博上流传的照片。
倒也不是拍到病例、或者报告之类的铁证。
而是曝光了给陈蓓妮就诊以及手术的医生,是产科医生。
其实一切都有征兆,因为陈蓓妮忽然住院,没有具体公布是哪里不舒服,这就给人遐想空间。
再加上一些无聊的人去深挖,这就挖到了产科医生的身上。
陈蓓妮看到热搜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顾城宇大概已经看到了。
一旁一直心情不好的时大佬,在听到陈蓓妮助理的鬼哭狼嚎以后,终于睁开了眼睛,没好气地说:“你最近又得罪了什么人?”
陈蓓妮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医院那边,我挨着打过招呼,连过来急救的医护人员,我都记下了名字。特意给你安排了普通病房,特意给你加密了病例资料,就连医生,也特别注意请他戴了口罩,如果不是有人特意深挖,怎么也不该发生这种后续。”
陈蓓妮听完后,很惊诧,因为她并不知道,她p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竟然做了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