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小姐并未开启恐怖电影之旅,而是趁宴时修睡着以后,偷偷下楼看粉丝写给她的那些信,虽然里面好几封语句不通,但她还是看懂了里面极为简单的一些鼓励字眼。
看完最后一封,时兰把信扔在一边,一声哼笑,她大小姐从来也不需要别人教她应该怎样活着。
很显然,大小姐又在傲娇。
但傲娇过了,时兰拿出手机来,把所有的信件全都拍了下来,并且发了她已经许久没有登录过的微博。
安蓝:“全都看完了,好好读书,争取以后没有错别字,希望下次见面,你们都有不错的人生。”
然后,她还配了自己画的一幅简笔画,画中一个女孩瘫在沙发上,一边看信一边敷面膜。
此时是凌晨两点,不少粉丝都设有特别提醒,知道大小姐上线,马上给她点赞回复。
蓝小猫:“呜呜,宝宝你终于想起你的微博密码了吗?好羡慕这些写信的姐妹们,居然全被翻牌了。”
蓝家姗姗:“只要有你的消息,我们就心安了。”
今天只想挨揍:“那我们约定好,下次见面,我们会告诉你,我们过得不错。”
安蓝说晚安:“简笔画好可爱啊。”
小不会胖:“可我还是不喜欢扶弟魔哎,脑子里全是安蓝下跪的画面。”
……
大小姐看到了这条评论,关上了手机,把所有的信件都装在一个盒子里,再赤脚回了楼上卧室。
在微弱的灯光下,房间里传来宴时修清浅的呼吸声。
时兰没有躺上去,而是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向宴时修的面部轮廓。
二十八岁的宴总,如果没有三年前那件事,他或许已经有了某项伟大的发明,成为享誉国际的科学家。
宴时修睡眠本就不深,一直感觉被人注视,待他睁开眼的时候,却见时兰坐在地毯上,距离很近地看着他。
“怎……”
“不要起来。”时兰道。
宴时修又躺了回去,枕在灰色的枕头上,问:“还是失眠了?”
刚入睡的时候,宴总想了很多办法,哄了好一会才把大小姐给哄睡,他以为大小姐不会失眠了,没想到,她还是醒了。
“想些事情。”时兰撑着下巴道。
“想什么?”
“在想,你到底喜欢什么,除了我,你应该不喜欢经商,不喜欢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也不是特别喜欢钱。”
宴时修听完,回答道:“以前不喜欢,现在很喜欢。”
“为什么?”
“因为能给你任何你想要的生活。来,上来。”宴时修说着,朝着床内挪。
时兰起身,躺在了宴时修的身边,然后听见他在自己耳边继续道:“我从来不后悔三年前去了酒会,也不后悔接下了你肩上所有的重担。能够一步步地看到你的改变,看到你开心自由起来,我做什么都值得。”
“不想再回研究院?”时兰小声问他。
宴时修摇了摇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等我们以后老、,退休了,或许,我还会捡起从前的兴趣,但我现在很清楚,未来双时是我的责任,我也会像你一样,开疆扩土,毕竟,我也有野心。”
他这是在告诉时兰,成立双时,不单单只是为了她,他也有自己想要达到的高度。
“那你呢?拆了天王以后,有考虑签约哪家公司?”
“我哪家都不签,我有别的打算。”时兰说道,“你知道,让我出去卖萌营业,不是我的路数。既然你让我做我想做的事,那就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希望,我就算要和华海扯上关系,也会是合作的形式,不会让你吃亏。”
“我可以接受吃亏,但是你得肉偿。”
“那么请问想让我肉偿的宴叔叔,那个东西,还要运几天?”
宴时修翻身,把人压住,问:“心急了?”
时兰趁机捏着宴总的下巴,反问:“我就不信,你不想。”
发疯一样的想?
因为某处的灼热,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宴时修还想给大小姐一个退缩的机会,明天的就职大会,宴家人都会出席。
“明天你和我一起,还是给你安排特别的位置?”
“就在嘉宾席替我安排一个角落吧。”时兰回答,“能让我看清楚你就行了。”
时兰的用意,是想要在下面听听那些人对宴时修的看法。
宴时修颔首,道:“那些不好听的、刺耳的,不用放在心里。”
“那要看他们说什么。”
对不起,大小姐的本质还是护短。
……
翌日一早,时兰睁眼的时候,看到宴时修正在穿衣镜前系着领带。
今天宴总身穿一套深蓝色的双排扣复古西服,手腕点缀简约的石英表,明明也是极简的装扮,但看上去却贵气逼人。他戴了镜框,隔着镜片透出几分冰冷和疏离,像是给自己戴上了不善接近的面具。再加上他特地端起来的距离感,时兰啧啧两声,斯文败类宴总今天也很绝色。
大小姐起床给了他一个早安吻,这时,却见宴时修道:“早上还有个会,所以没时间陪你吃早饭,一会英华过来接你,他会带你入座。”
“我昨晚给霍昭打了电话。”时兰拦着宴时修道,“你把霍昭带上,今天不要开车,让霍昭接送。”
宴时修看着时兰,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问:“怕我遇袭?”
“你就当是为了让我安心。”
“好。”
宴时修答应了下来,也没再动车库的轿车,直接等霍昭过来接应。
没人知道宴时修在霍昭的车上,就连徐英华都不知道。
其实会不会有危险,宴总心里有数。
虽然只是短短的三个月时间,但是时家已经有了分崩离析的姿态,现在时兰的几个叔伯正在争权,即便是想对付他,也有心无力。
但时兰把他的安全放在心上,他当然满心欢喜。
……
另一边,时兰看着宴时修的车离开,才回卧室换了一套黑色低调的休闲服。
今天是宴总的大日子,无论如何,她都要在。
她想知道,那些曾经捅过她刀子的人,现在,是不是又在捅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