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轻手轻脚出了房间，让家里的佣人来照看着虞知冉睡觉。就算再怎么放心，他也只是个孩子。

尿床和梦中哭醒都很正常，再放心的孩子，在睡梦里的变故也有许多。

虞识澈打开了琴房的门，等着晚玉进去，他的声音不重不轻，“阿玉以前玩过十三阶的魔方？”

原身没有，但是她有。

曾经上高中的时候，班级里风靡魔方，多数人都会转魔方，阶数也有些不同。

“以前……看别人玩过，就试了一下。”晚玉的回答模棱两可，这个别人可能就是她某一任前男友，可能是她之前认识的人，是虞识澈没有参与的八年时光里，她学会的东西。

她要传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虞识澈没有不识趣的问。他略微点头，很多种假设被推翻后重演。

“我们继续练琴，马上期中考试了，这一次，一定要取得一个好成绩啊。”

虞识澈选了一首轻快的音乐，节奏感稍弱，但很容易把人带进去，晚玉好像在哪里听过。

晚玉回忆起她当年上高中的时候，班里大家的爱好可谓是百花齐放。

有人喜欢画图，节日里给大家画了好多的贺卡；有人喜欢刻章子，总是送一些小礼物；有人喜欢写花体字，成绩不太好，可笔记总是大家争相借阅。

晚玉那个时候成绩不错，经常给别人讲题目，收到的卡片和章子也是最多的。

那些小礼物，她都仔细珍藏着。

宁愿总喜欢送一些糖果和巧克力，且价格不菲。那时候晚玉沉迷学习，日渐消瘦，宁愿怕她低血糖。

宁愿这个人，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了太多痕迹了。

虞识澈弹完一首曲子，晚玉从回忆里脱离出来，“我记得……曲谱上没有这首曲子。”

虞识澈把曲谱递给晚玉，“是最近新出的一首网络歌曲，写的是青春时期的故事。”

这么一说，晚玉明白了，她从第一个音开始弹起，“你不像是会看青春电影的人。”

“嗯，前几天和你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听到的。”

他跟着晚玉的拍子轻声哼起了那首歌，“香樟树和木棉，毕业照里的笑靥……黑白的校服，个性的涂鸦，是成人之前的沉淀……再看一眼，回不去的青春，奋斗的少年，我们永远向前。”

晚玉完整的弹完之后，心情也好了很多，只是没有虞识澈那种轻易就能把人代入的天赋。

“我弹的没你好。”即使是原身，弹琴也一定不如他，“你弹琴，能轻易把人代入进去，我似乎不太行。”

虞识澈坐到晚玉的旁边，“不是的，你弹琴的时候很小心很努力，一个音都没有错，你可以忘记乐谱，想想你要表达什么。”

“音乐，绘画，雕塑……艺术的存在，就是为了讲述那些不能用语言表达的东西。”

晚玉放在琴键上的手指有些慌乱，“我明白，我只是做不到。”

有些事情，不是明白就可以做到的，需要努力和沉淀。

她才接触音乐不久，就像刚学会写字的孩子，要慢慢学会其他的字体，扩充自己的词库，才能在纸上绘图以及验算。

这个时候，原身唯一对她有用的便是弹钢琴的技艺，她越发娴熟，但还得慢慢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