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已然去世了。

“囡囡，怎么还不起来啊？”

老伯对于自己孙女的死浑然不觉，只是觉得她睡着了。

李安转身，看着老伯手中还冒着热气的粥，鼻中一酸。

“怎么不话呀，壮士你帮我看看我孙女怎么了。”

孙女久久没有声音，老伯也察觉了不对，有些着急地。

“老伯，您的孙女已经，已经走了。”李安不忍地。

“走了……”老伯呢喃两遍，明白了李安话里的意思，手里的碗“啪”的打碎在地上，粥香四溢。

“我的囡囡，怎么会呢，她早上还和我话，早上还好好的……”老伯悲上心头，栽倒在床边，接受不了孙女离去的事实。

旁边有人听到了动静探头看了看，看到祖孙阴阳两隔的场景，只是叹口气摇摇头回去了。

李安见老伯悲韶看着孙女的尸体哭嚎，渐渐地身体颤抖地厉害，一口血吐了出来，整个人软绵绵地歪倒在孙女的尸体旁边。

李安慌忙上前查看老伯的情况。

老伯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李安便大叫：“快来人帮忙找大夫啊！”

刚刚探头那人走了过来：“找什么大夫啊，这里每都有人死，不是冻死的就是饿死的，那姑娘早就饿没了力气，又冻坏了身子，她爷爷也身患重病，原本就活不了多久了，再了，也没有大夫愿意来这里看病，他们还嫌弃这里晦气呢。”

完，那人出去叫了几个人拿着两张破席子过来。

“你们干什么？”李安问。

“人都死了，没有希望了，尸体不能在这儿放着，我们只能每日将死的人裹了送到外面的荒地埋了。”

人死后都要入棺下葬，可是灾民没钱，买不起棺材，只能草席一掩，随便找个地方一埋。

“可是这老伯还有气呢，还有救！”李安阻止。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显然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倒是看李安很是奇怪。

“那这位壮士，你可会医术救人啊？”那人问。

李安当然不会医术。

这时，大贵被这边的声音引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李安一见大贵来了，眼睛一亮，快速将事情明。

大贵听了皱了皱眉头，俯身看了看祖孙二人。

刚刚李安还探到了老伯的鼻息，但是现在已经没气了。

大贵抬头看了看李安一眼，摇了摇头。

李安眼中的希望灰败下去。

“几位大哥将尸体拖出去吧。”大贵对那几人。

那几人一副早就料到如茨表情，将席子铺开挪动尸体。

席子展开的一瞬间，两只老鼠窜了出来，还不得几人反应，窜到了角落没影了。

“这儿有老鼠？”

“冬了，老鼠都不出来，偶尔能看见几只。”完，那人咳嗽了两声。

大贵没再什么，让人去埋尸体，又看了看李安颓然的脸色，拍了怕他的肩膀。

“闹饥荒，受苦是百姓，不过现在宁王已经找到了赈灾粮，又将情况报给了皇上，一切都会好的。”大贵。

李安叹了口气，那对祖孙的死他束手无策，可是不能再让其余的人白白死去。

“我继续去施粥了。”李安完，回到了粥棚。

李安没将发生的事和余隐等人讲，只是这次施粥特别专心，也更勤快了。

皇上看了宁王的折子，立刻下令将周太守等人押送进京，严加审问，还派了一人来暂时协助宁王处理一郡事务。

让余隐惊讶的是，来人是顾谦。

那个顾家庶出的二公子，体弱多病又富有文采，顾倾颜的二哥。

余隐和顾谦有过一面之缘，是那次在聚福楼庆贺李培入选羽林郎。

没想到，皇上会派如此年轻的人过来暂代一郡太守。

顾谦是带着处置周太守的圣旨来的，距离宁王上折子不过四日，看来也是匆匆赶路而来。

这几日，余隐日日施粥，灾民们都认识了这位仙子般的人物。

有人问起她的身份姓名，余隐只自己姓余，从京城来，其他的闭口不谈。

“余姐，你从京城来，那宁王也从京城来，还有新来的顾太守，你认不认识他们，宁王将周太守关进监狱救了我们，那顾太守比起周太守是好还是坏？”有百姓问。

一个官员怎么样，看他管理的百姓就知道了。

周太守鱼肉百姓，百姓对他恨之入骨，但也怕极了他。

如今新官上任，若不是个好官，那对百姓来，不过就是另一个周太守罢了。

余隐：“我也只是听过，算不上认识，但是顾太守文采斐然，才华横溢，此时皇上能派他来，想来是十分相信他的。”

百姓们听了余隐的话：“既然余姐这么，那我们便信了。”

“大家去领粥吧，今日除了粥，还有肉包子。”余隐完，用手掩口咳了两声。

阿金：“姐，你从昨日夜里便开始咳了，依婢子看您还是回去休息休息，施粥时您又不能拿着手炉，一双手一到晚都是凉的。”

余隐摇摇头：“我没事，喝了王大夫的药觉得身体好多了，若是整日呆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干恐怕要憋坏了。”

姐坚持，阿金也无法，只是不让余隐长时间干活儿，时不时就让她去休息。

这几日气变化无常，偶尔下一场雪，下过雪就会更冷，灾民中也有好多人冻出寒症，整日咳嗽。

傍晚回到客栈，余隐还是咳，而且比白咳得还要厉害些。

“姐，我们得请个大夫来看看。”阿金。

阿银见姐这样也是着急，给房中又加了好些炭。

大夫看过后，皱着眉问：“姐这几日都去了些什么地方？”

余隐：“只是去了南边施粥，其他地方未曾去过。”

余隐以为自己不过是受了风寒，只是咳得厉害些罢了，可是看大夫听了自己去了南边便变聊脸色，又觉得事情好像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姐，咳了有多久了？”

“也就这一两日吧。”

那大夫又问：“灾民之中可有人也有相似症状？”

“有，灾民之中也有人咳嗽。”

“姐，我先给你开一副方子，若是喝了三还不好，或者出现发热咳血的症状，那便另请高明吧。”

阿银听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姐，我医术并不高明，只能治一治风寒等病，所以我也只能开风寒药的方子。”

余隐闭了闭眼：“多谢大夫，只是这药方也不必开了，阿金，给诊金，送大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