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隐的生活渐渐恢复到了去辽国之前的样子。
每日无事时去名下产业查查账,和余夫人一起进宫去看望父亲和弟弟,也会和王妤笙聊聊,平时在家孝顺祖父母,和妹妹玩闹。
过了几日,余隐和余夫人照旧去宫里看望余海年。
余夫人亲手做了余言昉最喜欢吃的糕点,去给弟弟送过去了,余隐一个人守在父亲身边,和父亲着话。
着着,余隐发现父亲的手很用力地动了一下,眼皮微颤像是要睁开一般。
“父亲,父亲你醒了吗?”余隐心翼翼地握住了父亲的手眼含希望地看着。
可惜余海年没有醒过来,只是在动了两下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余隐并不失望,近来父亲好多次都有了意识,对她的话会做出反应,只是一直睁不开眼而已。
她觉得这是个好现象,不日父亲一定会醒过来的。
“父亲,外祖父家的祠堂我去过了,如今周家的日头已经不在是从前的那个了,您何时才会醒过来?”余隐便着帮替父亲按摩手。
过了一会儿,余夫人回来了,两人出宫回了余府。
回到余府后,余夫人:“听昉儿,他在宫里什么都好,就是课业太严了些。”
余隐笑笑:“一般皇子伴读将来都是要入朝为官的,昉儿现在虽然辛苦,但是学到的东西便是自己的,更何况,跟着皇子一起学习,定然会受益匪浅,母亲就别担心了。”
“这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昉儿从到大,还从来没离开过我身边这么久,我总是放心不下。”
“虽然不能日日相见,但是偶尔入宫还能见着便也很好了,昉儿最可贵的便是性子沉稳,一般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哪一个不淘气的,就连大皇子还会闹些脾气,可我们昉儿却十分懂事,从来没有惹出过祸事,虽然这样做大饶省心,可是昉儿却也失了几分童真。”余隐道。
余夫人叹了声:“还不都是你父亲不在,昉儿年纪便要做个懂事的,隐儿,你,若是你父亲醒了,皇上从你父亲口中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会不会把我们一家……”
剩下的话余夫人没有出口,但是余隐也知道她想要什么。
“不会的。”余隐话的语气十分肯定,就像手中已经有了筹码一般。
余夫人心中还是担心,只当余隐是在安慰她。
过了两日,余隐又去了周家老宅。
如今,周家老宅成了她和大富联络的地点,此处没什么人,皇上也不会怀疑。
“姐,周禄和周寿两兄弟已经在辽国开了八家分店了,您给定远侯府的五百万两银子,再有半年便可以赚回来了。”
余隐笑了笑:“也不知道,我外祖父是从哪儿寻到了你们这些能干的,若是叫别人知道了,恐怕都争着抢着想要你们呢。”
“姐的哪里话,我们都是受过周家恩惠的,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别人怎么样,我们都姓周。”大富笑着。
“我从辽国走后,京城可发生了什么事?”
“姐在辽国呆的时间并不长,索性您一直药不离身,称病离京也没人怀疑什么。但有可靠消息称,辽国要准备攻打东岐了。”
“什么?”余隐有些惊讶。
北羌二十年前被东岐夺走六个城池,如今北羌养精蓄锐已经恢复了元气,准备对东岐出手是理所应当,可是东岐一直依附辽国,东岐皇上还将自己最宠爱的公主送到了辽国和亲,怎么这还没多久,辽国便要攻打东岐了?
大富解释道:“辽国皇上这一年来的身体不太好,又发现了太子和媚夫人有了……”大富看了余隐一眼,表情为难,“苟且,气得吐了血,当即便要废了太子,召宁王殿下进宫,准备出兵攻打东岐。”
余隐握紧了手炉,这个原因是她万万也想不到的。
她还记得,在辽国时为躲北羌的人去益州的路上,齐王被太子的人刺杀一事,看来这太子是有些心急了,不但想铲除手足,还觊觎皇上妃子,比起他们北羌的这位皇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富继续:“但是吴太尉和吴皇后阻止了皇上废太子的想法,保住了太子之位,可皇上经此一事身体已然受损,据齐王殿下已经启城进京了。”
外封出去的皇子,无召不得回京,现在这个时候齐王回京,不就证明了辽国皇上的身体不行了?
不准,齐王和太子之间还要为了皇位争斗一番。
“那宁王呢?”余隐问。
“宁王殿下已经领兵出发了,不日便会到达东岐。”
余隐低头思索没再话。
东岐。
自她回到北羌以来,便时时能听到有关东岐的事。
先是父亲给她留的东岐地图,再是北羌和辽国都要出兵攻打东岐。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虽然这几件事都事出有因,但偏偏要赶在一起发生。
“大富,趁着现在还没开始打仗,派我们的人去东岐。”余隐。
大富不太理解,问:“姐,派人去东岐做什么?”
“做生意啊。”余隐。
“可是,要是打仗了,百姓流离失所,这生意也不好做啊。”
周家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店铺,其中又以酒楼最多。
但是要是在东岐开酒楼的话,一打起仗来还不得受到战争牵连,亏本就不了,关键是怕损了自己的人手。
“象征性的开两家酒楼便可,最主要的是去探听东岐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虽然三国之间战争频出,可是像现在这样两国同时攻打一国的情况还未曾出现过,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奇怪。”
大富点头应道:“是,那我这两日便去安排人手。”
余隐向来信任大富,并没再多的叮嘱。
中午在周家老宅用过饭,余隐又去了祠堂一趟,这次只是安安静静地上了柱香,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傍晚,余隐从周家老宅出来,回了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