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莫雨!
轻鸢瞳孔猛地一缩,“莫雨!”拉开了嗓子来喊,漆黑的夜里响起她清亮的嗓音,却无人回应!
怎么回事?平时莫雨这丫头有一点点声响都睡不着,然后跑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今天这般反常?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希望她没出事!
轻鸢见着喊不来人,只好只身跑到莫雨的房里,嘭地一下推开门,“莫雨!”
不在!
随后找遍了厨房,院子,院外树林,都没有!
到底……在哪?!
忽的脑袋一热,轻鸢扣紧了衣裙,眼里满是阴鸷:“宫、家!”一字一句,仿佛恨在心间,咬在口间。
在宫家,除了那群人没有人有理由会对莫雨下手!
真是厌烦啊,为什么非要逼她呢?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找死吗?
轻鸢冷了冷双眸,转身向主厅跑去。
门前依稀几个侍卫,见到她也并没有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依旧严肃地正视前方。
啧,看来是料到她会来了。
于是便大步流星走过去,果然看到莫雨背对着她跪在大厅中央,双手颤颤撑在地面上,低垂的头仿佛在畏惧着主位上的人。
轻鸢面色如常地走进去,很自然地叫了句:“家主。”
宫宁岩冷峻的面色倒是装得有几分气势,听到这话不悦地皱着眉头道:“宫轻鸢,你是什么态度?整天宫家主宫家主的叫,有没有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
身为父亲这么多年,这大概是娘亲死后唯一一次在她面前自称爹吧。
她在宫家十年,娘亲走后受尽白眼屈辱,尝尽某些富贵人家一辈子都未曾吃过的苦,顶着小小的身躯忍耐了一年又一年,在宫府的生活连家仆的地位都不如。
原来的宫轻鸢多么希望她的父亲可以过来看看她,她也想堂堂正正作为一个女儿被他疼爱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让父亲这么厌恶自己呢?甚至从来不肯施舍一个眼神给她。
唯有的几次也是为了给大姐姐申冤,不顾她的病躯对她打骂还有关禁闭,一连几天饥肠辘辘,病倒了也不曾让大夫来看过。
她没有做过那些事!她没有!!可是没人愿意听她为自己辩解,那被他们称为“无用的解释”。
对,还有大姐姐,她可以帮我!她知道怎么回事,她刚刚没有刮伤她的手!可是为什么她是那种表情?
原本躲在宫宁岩身后哭得梨花带雨的宫璎珞,对她露出那种,近乎诡异的笑容。
不……不!大姐姐……救我啊!我没有害你!相信我啊,相信我啊!!
然而留给她的仍旧是永无止境的毒打与她最信仰的大姐的诡异的笑容。
这是宫轻鸢童年的阴影,至今为止哪怕是她附身了这具身体这种恨意也仍旧在熊熊燃烧。
“哦,爹。”轻鸢淡笑着开口,无视两旁长老审视的目光以及宫宁岩越发冷漠的脸,径直走到莫雨身边,将她拉起来。
忽然被身边的人推开,轻鸢受不住推力向后倒退几步,眼中的惊愕在一刹那转为愤怒。
倒映在眼中的赫然是那张熟悉的娇俏的脸——宫倩倩!不对,莫雨呢?!
“怎么会是你?莫雨呢?!你们把她藏到哪了?”轻鸢终于忍不住大喊,这群人真当她好欺负?是,她现在暂时打不过他们,但是要玩死他们又不止一种方法,仅仅只是实力?还不够格压制她!
“宫轻鸢你这个废物!敢这么对爹爹说话!看我不打死你!”宫倩倩说着,手抬起欲扇下。
“啪!”可是还未等她感受那股快意,脸上便传来一瞬间的冰冷,随之爆发出火辣辣的痛感。
“啊!”宫倩倩猛地收回手捂着脸,愤恨不已,眼里的恶毒仿佛要溢出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