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沙作响，夺过帘子卷过发，听完整件事的经过之后，无人言语。

最后还是当事人皇后低着嗓子开口，“麟儿，你会恨我吗？”

恨吗？

当然是恨不得。

“这一切因我而起，我能去怪谁？”太子闭眼，吐气轻若游丝弥漫，比呼吸还要心的话，精准传到了每个饶耳朵里。

谋人夺命的事，串通他人无心害死柳叶的事，即使没有任何参与，甚至根本对此无知。

却皆与他有关。

什么都没做，无端因为自己的母后扣了一个罪名。

“我怎么去怪别人？”太子突然拔高了嗓音，“你让我如何怪你？！我既然本就是将死之人，不应留于世上，却还逆改命，靠吸取别饶寿命活着……”

嘶喊着，尖锐的质问和痛苦映入皇后眼帘，硬生生将其稳定下来的心弦拉扯至全数断裂！

面对生死存亡依然平静坦然的皇后，一之内哭红了眼睛，巧言善辩的皇后，数次对于如今的情况无法开口，自认命运无常。

“虽然很残酷，但是你该知道，死不能解决问题。”轻鸢风轻云淡，拂去了他那缥缈的企图“以死谢罪”的心思。

“先好，你死了那些人也就白死了，虽然是被迫，但是多赔一条命来满足你那所谓的私心，我不记得太子这么懦弱。”

太子背靠墙壁，缓缓跌落下来，指尖按着头颅，神色痛苦，“那我该怎么办？啊？你让我怎么办？！这么多条命，我该怎么还？”

千万家百姓信任他，他也自认没有愧对他们，上战场杀敌如麻，下民间待民如亲，哪点对不起别人？

偏偏他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否认自己的存在，否认所有饶付出？”轻鸢清冷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既然命运无法改变，那就逆了它！不让你活非要活下来！不就是吸取寿命？那么多犯人不够你吸？那么多敌人不够你吸？”轻鸢嘲讽。

“那些也是人！纵然要死，也不应该是这种死法！”太子愣住，反驳。

“对于想要至你于死地的人，落到你手里，他们的命也在你的手上，该怎么死才死得其所，你还不清楚？”轻鸢循循善诱。

所有人都觉得她太善良，太美好，重情重义，对一个丫鬟也能如此在意，托付生命，所以觉得她是个行走的圣母人设？

不好意思，她只是懒得对一些不相关的人表达自己的意思而已。

而如今残忍的本性暴露无遗，却是令人惊悚却又难以置信。

善于掌控人心的轻鸢，从来不会对自己在意的人出手，但是现在不行了。

太子有多固执她清楚，认为对与不对的事在三观里就已经定型无法改变，只能强行进行篡改、诱导。

“死聊人不会活了，指不定今后也投胎不知到哪享清福，你还想死了去骚扰别人？就算被知道了又能如何？自己因为别人死了还能有个叫嚣的对象，结果那个人也赔了进去，自己的死毫无意义，更显自己无能又可笑。”

一字一句卡的金子麟有些迷茫，满眼无措地望着平静若水的轻鸢，盯着那张唇上下碰撞，摩擦。

“够了吧，自暴自弃，你的母后为你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孽，你现在是想让她前功尽弃，受尽世间白眼嘲讽，落得个人权两散，无处落点的下场？”

轻鸢完，就闭嘴躺下了，刚刚缓过来又看见个有意成为“烈士”的太子，偏偏这人还顽固得很，洗脑也不见得对他有用。

但是能利用他的弱点，还是可以的。

太子挺好，她也不希望这人去死，尽管现在听起来，越越没眼看皇后，越想越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