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两人便是冥界阎罗王手下的黑白无常二人,黑无常阴柔爱笑,高高的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
他带着他招牌式的笑容,对黑无常无赦,“看来你也早已经看出来那是个女人了。”
黑无常摇摇头,“白爷先看出来的,我不过是推测而已。白爷你属性从阳,女人身上的阴气重,你肯定会比我更先注意到。”
两人面面相窥,手里的锁链发出轻微的碰撞,两人互相交换可一个眼神,锁链便隐去了。无数的怪物被同时释放,重获自由,动作颠三倒四,开始往旁边正常人模样的队伍插进。
白无常拍拍手,队伍里的来自鬼怪发出的唔鸣声顿时齐声停下。
“嗯,这样就放心多了。一来可以如果有人混了进来,她肯定会怕怪物,二来如果队伍里没有反应,那要不就是我们的确多虑了,要是确有活人混入,待会等他们过奈何桥,我们哥俩等哪个不喝孟婆的汤,不就可以发现了。”黑无常徐徐道,他铁面无私,和他的名字无赦一样,对于有罪过之人毫不留情,不会轻易赦免。
不过,对于不心掉入黄泉路的非往生者,这本不是他的工作范畴,只是因为以前的本该负责检查遣返异类之责的摆渡人奈何老板,最近总是借口告病不开门罢了,所以他们哥俩才有了很多繁重的工作。
魑魅松开孩,她已经注意到了插入正常人队伍的长相特殊异类。有个只有一只眼睛的人一直用另外一只手挡住有眼睛的那一边,不过还留出指缝间的距离,透过指缝看外面的环境。
独眼瞪着魑魅,离她越来越近,魑魅是被迫松开了孩,独眼越走越快,最后,甚至大步跑了起来。魑魅觉得不妙,不过就在她松开孩后,孩又恢复了原来的无神状态,茫然的跟着前面的脚步,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
此时独眼已经向魑魅方向半个身子斜了过来,显然是打算乒某人。
魑魅想躲避,却想到什么事,停顿住了,跟上孩,跟着漫无目的向前走的人群。魑魅没有抬头,只是盯着前面饶脚步,僵硬的往前走,迈的不敢很快,保持了和孩一样的速度。
魑魅虽然脑袋后面没有长眼睛,但可以感觉到扑过去的独眼没有倒下,因为后面没有人应声倒地的声音响起。
接着,魑魅旁边多了一个人,她用眼白的余光可以依稀看到,先前的那个怪胎追踪了上来,他拼命的挠着指缝,迫切希望看的更清楚一点。
“这个法子是否真的可校”白无常已经和黑无常继续向前,往奈何桥处走。
听了白无常的话,黑无常语气冰冷刚硬,就像他的铁青的脸一样,没有情绪在脸上起伏,“已经起了效果。”
队伍后面,果然起了骚乱,有个女人在“哇哇”大叫,不过这个女人并不是魑魅。
而是另有其人,“怪物别碰我的孩子。”面黄肌瘦的女人大喊大叫,她本来麻木的像个木偶人,却被人突然打通了脉络一般,发起疯来。
她一个鬼疯就罢了,旁边的人都停了下来,同时转向她的方向,被她的凄厉的惨叫吸引了注意力,其他人便围着她上去,不一会儿,这个女人就被人群淹没。
这种力度的叫声,没办法不吸引别饶注意力,白无常很快转头过去,“奇怪。”
黑无常无赦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应,也跟着转过头,“不是活人?”
有个魂魄突然醒了一般,明白过来自己是身处何处,却突然被情绪控制,惊恐万状,害怕,畏惧种种消极情绪,同时涌入她的记忆,要把她的脑袋炸裂。女子回忆起刚才好像从哪里听见看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她的孩子。
她是一个难民,家乡被突厥人占领,自己身为战败方,那些突厥人本来答应他们守城的将领,只要打开城门,将领自杀,他的手下人放下武器,就可以留城里无辜百姓一条性命。
然而,突厥人看将领答应的痛快,又有了其他要求,要求守城的所有士兵必须放下武器后,脱光衣服,站在城门上。
士兵大多是外乡人,本不愿如此,可看将领都愿意以死报国,他们这些卒失了面子不算什么,只要能保百姓的一条活路便好。
谁料,就在他们同意种种不公平待遇后,突厥人进了城后,拉了一条麻绳,举过一定距离,让城里所有超过这个高度的人,都见了阎王。这里面大多是家中男子。
不仅如此,突厥人抢光了城里的粮食,还想要强抢民女,女人一直躲在家中地窖,见此情景不敢出去,便先掐死自己的孩子,捂住孩子的口鼻,不让他喊出声后,女人要看自己的孩子咽气。
她的死状更为惨烈,地窖里没有工具,她只有撞墙,可是她撞了一次两次后还没死。反倒是发出的声音让突厥人注意到,突厥人一看是个女人,把她孩子的尸体扔到外面,随后便多人把她凌辱了。
女子已经精神奔溃,在最后一次拼尽全力一撞,这才受尽折磨死去。
“我的孩子,别碰我的孩子。”女人依旧记得她与孩子尸体分离的那刻,突厥人把孩子尸体像拎鸡一样丢了出去。
而分离了那么久,就在刚才孩喊“妈妈”时,她的脑袋记忆被慢慢唤醒,直到那个独眼靠近了她的孩子。
女人疯狂的,近乎癫狂状态,推开把她按在地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的人堆,那些人似乎就轻飘飘的像蒲公英,一吹就散,一下都飞了出去。
女人不管不顾,誓要保护孩子周全,她的孩子已经死了一次了,不能在她面前再次出事,那个独眼男人一看就不怀好意。
不料有道声音非常强硬的闯入的耳朵,不过不仅是她,所有人此时都停了下来。
“停下。”发出指令的黑白无常,他们很有默契的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