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女人还在?”朝歌沉声道,他有些惊讶,如果这个女人还在,那刚才四处翻腾的那个男人,不应该没发现她。
而无机就算再厉害,也不会把一个凭空消失的女人,给找了出来。朝歌觉得这个女人有些意思。
“她在哪儿,带我过去见见。”朝歌提出想见魑魅,他对这个女人太好奇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总是能发现很多特别的地方。
就比如,朝歌那位最好的朋友,往日和他一起在皇城里的同窗好友,慕容虚,对这个对女人也是拼尽全力的保护,还重伤了那个人派来的影子。
等朝歌真正见到魑魅时,不觉感到有些失望,原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没错,在朝歌的认知里,魑魅不过是个略有些姿色的漂亮女人罢了。
而在那皇城中的深宫高墙里,有的是数不尽的漂亮美人,倘若把魑魅丢在其中,估计很快魑魅便会像大海里的一颗水滴,一掉进去就没了踪迹。
朝歌有些轻视的瞥了眼魑魅,很快又转过眼去,不再看她,朝歌甚至有些怀疑,影子和他说的到底有几分真,慕容虚真又会为这样一个女人动了心,朝歌是不愿相信的。
不过无机还在等着他的答复,朝歌没有犹豫,便做了个“杀”的手势,无机没有犹豫,见主子已经下了命令,便要无条件的执行。
谁叫这个女人可能是突厥人派来的细作呢,无机刚拿出刀要将他眼前的魑魅割喉。不料,同样还是被朝歌突然阻拦住了。
只见朝歌眉眼带笑,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他挥了挥手,向无机说道,“算了,今日我心情好,便留着这女人吧,别误杀了好人。”
无机愣在原地,以为他听错了,误杀好人,这女人怎么又突然变成好人了,明明前一刻皇上还坚定的认为这个女人是突厥人派来的奸细,不杀了会留有后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不等无机再想清楚为什么,已经走到屋外的朝歌转身看了他一眼,“还不走吗。”朝歌这时似乎有事要做,着急赶紧离开。
无机不敢耽误,赶紧过去,不过却也忍不住问,他自知身在外地,尤其是这靠近边境鱼蛇混杂的地方,要避人耳目,便用朝歌在外行走的代称称呼他,“林公子,那个女人就扔在这里不管了。”
“恩。”朝歌回答的很快,似乎这事在他眼里更本就不是个事。
“刚才外面那男人打晕的那个家伙呢。”无机又忍不住问道。
朝歌倒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打趣道,“你今天的问题真多啊,无机,是不是我平日里给你交待的事太少了?”
无机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怎么会呢。”而焉承皇朝歌一瞬间的表情立马收了回来。
他严肃的说道,“那就快些和我去救人,晚一步,怕就迟了。”
第二日,魑魅悠悠转醒,等她醒来时,便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阿庆,这感觉就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但明明就在同一个地方的两个人,却始终不能相遇。
然而又是抽不断理还乱的一切思绪,把很多人联系在了一起。
“什么,你救了雪丽。”魑魅惊讶的瞪着阿庆递给她刚刚温好的手帕巾,又看着不知从哪里突然蹦出来的雪丽。
这就罢了,雪丽看着变了很多,她不仅变得又瘦又苗条,而且她身上原本因为肥胖产生的赘肉都没了,整个人看着十分可爱娇憨,总之就是一句话,雪丽仿佛在一夜里变了个人。
而雪丽对此的解释是,她本来就是很瘦,而在饭庄里的打扮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最后,魑魅问她寻找初恋情郎的事时,雪丽一再否认。魑魅本来对雪丽的态度感到奇怪,后来发现,雪丽尤其是在阿庆在场的时候,才否认的很强烈。
之后,在阿庆不在的空隙,雪丽才说出了真相。原来,她一早就发现了马大宍的身份,也清楚的知道现在的马大宍并不是她昔日的阿水,更何况彼时都是个孩子的二人,哪里会是生出什么真正的情感来,不过也是雪丽从小被家人养在深闺中,不问世事,所以对人对事都有了很大的误解。
而当雪丽真正的走出家门后,才知道了世界上原来有这么不一样的一些人和事。她懂得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十分热情的为她解决问题,而现在就算其他人再怎么热情的对待她,雪丽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就傻乎乎的全盘托出,把心底里的秘密都告诉给别人,以留下让别人嘲笑自己的笑柄。
魑魅看着雪丽没有穿的胖囊囊的那身外衣,整个人显得清爽又精神。似乎雪丽还因为最近她心情不错,魑魅多日不见,雪丽还瘦了很多,因此雪丽现在的状态,非常不错,这恐怕是魑魅醒来之后,最开心的一件事。
相比于这件事,魑魅醒来后,第一个问的,便是慕容虚和楚莒的行踪。
不过无论她如何描述,魑魅都没办法讲述出慕容虚真正的样貌,毕竟,慕容虚从未在她面前取下过面具,她更不可能有机会虎口拔牙主动摘下慕容虚脸上的面具,所以再怎么希望得知慕容虚之后的去向,都显得没有一丝可能了。
雪丽道,“姐,虽然我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个人。但我们那天离开昭歌城的时候,在城楼上看到了一具尸体,他们说是梵帮元首的儿子,听说那人先前就总是带着一张面具,很少摘下。
突厥人真是凶残,生吞活剥了梵帮元首还没完,还把他儿子抓去鞭尸,那具尸体身上处处都是鞭痕,眼睛还被突厥人剜去了,只不过那具尸体的脸被人刮花了,要不是我们要赶着出城,我真想瞧瞧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搞得他们这样对待那个梵帮元首的儿子。
但我可听说了,梵帮可是沾着黑白两道的杀手组织,梵帮元首和他儿子接连被突厥人杀,这在整个锦蓦都是大新闻。对了,姐,你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人呢。”
魑魅苦涩的笑了,“毕竟我昏迷了这么多天,昭歌城被突厥人怎么攻打还被守边将军又如何将他们击退的我都一概不知,我只是好奇在我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罢了。至于这个人,我也是在做工时认识的一个住在我附近的街坊,没想到他和梵帮元首的儿子一样都习惯戴面具而不以真面目示人,也真是碰巧吧。”
九重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