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南郡之中,刘元的府邸内。
刘元放下一份孙权送过来的信后,突然苦笑一声。
这信中所写的内容是周瑜回江东之后,知罪自裁,以及孙权相与刘元借此重归于好。
“人性薄凉啊!”刘元不禁叹了一口气道。
“想周瑜为孙氏操劳十余年,之后竟落得如此下场,不禁令人心寒啊!”刘元感叹道。
这时,一名丫鬟焦急的跑到刘元面前道:“老爷,大夫人要生了。”
“什么,不是应当还有半月吗,怎会现在就生了。”刘元问道。
“奴婢也不清楚,今日一早大夫人便觉腹中疼痛,结果不到两个时辰,便要生了。郎中已经到了。”丫鬟急切的道。
刘元听完急匆匆的来到了产房之外,来回踱步,刘元只听见产房之中传来阵阵惨叫,刘元不由得心跳加速。
足足过了有三个多时辰,从正午到了黄昏,产房之中终于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刘元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启禀老爷,夫人生了,是个男孩。”一名丫鬟跑出来激动的道。
“上天保佑啊,太好了。”刘元双手合十小声嘟囔道。
“快,让我进去。”刘元激动无比的道。
“老爷,不行,郎中说了,夫人早产,生产过程又乏力,出血过多,当得好生修养数日,老爷还是不要打搅为好。”
“好,好,那孩子呢?他没事吧!”刘元问道。
这时,另一名丫鬟抱着一个包裹着锦缎的男婴小心翼翼的走出了产房。
“让我看看。”刘元小心的接过了婴儿,此时婴儿不停的啼哭,刘元看着婴儿,满心的欢喜。
“好啊,好啊,我有儿子了,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刘元抱着自己的儿子轻声道。
过了片刻,刘元忽然想到了孙权送给自己的那封信。于是看着孩子自言自语道:“一代名将的陨落,与我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不如,取他的字,用作你的名,叫你刘瑾。”
......
江东,周瑜的丧礼结束之后,在江东文武以及孙权的不断要求下,即便鲁肃再三推辞,却仍旧接任了大都督一职。
孙权府中,鲁肃恭敬的站于孙权身侧道:“启禀主公,江东经南郡一役之后,除却各城郡守城兵马,可供调动的只剩余三万六千余人,至于钱粮已所剩无几,而且欠刘元之资,以江东之力,尚需三年才可还清。”
“这就是意味着,未来三年,我江东剩不下一粒粮食,多容不下一个兵士。公瑾倒是去的自在,留下了一个如此大的难题与我等,子敬,你可有什么好的计策。”孙权忧心无比的道。
“禀主公,依臣看来,拖欠刘元的财资,尚不着急,能拖则拖,现在最紧要的,需先回复我江东之力,如若不然,万一曹操西线战止,转头攻我江东,便一切都完了,至于绍公子那里,主公不必担心,我听闻郡主已经将绍公子接到刘元府中居住,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你估计,我江东何时能恢复过来?”
“江东每年所收财税粮草,大致有三十万之数,山越蛮人,亦可留作军用,依臣看来,最多五年。”
“五年,太长了,天下格局瞬息万变,五年的时间,予曹刘以发展,那时,即便我江东恢复了全盛之时的实力,又能如何,只恐这天下,再与我无关了。”孙权唉声道。
“主公切莫灰心,臣还有一计,或可一试,此计若成,江东只需年许便可恢复实力,甚至于强过往日。”
“如何去做,说来听听。”孙权道。
“江东举境,有沃野数千里,良田百万顷,可是这其中,有多少属于主公,江东百姓,有百万余户,即便五户抽一,也可得精兵二十余万,可江东的兵马何时超过十万之数,这是为何,主公可曾想过?”
“江东虽然地大,可南部却尽是蛮荒之地,由蛮人统领,这千里沃野,良田百万,这便少了三成有余,我手中的,不过七郡之地,而这七郡之中,又多有世家大族所在,拥地万倾,其籍下奴者,不下万人,如此,这良田与人口又少了三成,如今所得之兵马粮草,不过江东三四成尔。”
“若是主公你能得余下六七成,该当如何?”鲁肃问道。
“那么这天下,必然有我江东一席之地,怎么,子敬,你心中的计策便是有关于此吗?”孙权问道。
“不错,收南部,弱士族。”
“呵呵,这谈何容易,江东士族势力盘根错节,实力之深厚,远非你所能想象,我与亡兄经营了十余年,都没能弱士族,你想这么做,谈何容易?”孙权苦笑一声道。
“那是往日。现如今江东正值危机存亡之秋,不同于往日。这弱士族的契机,便是收南部。南部虽多蛮人,但却无成型的军马,只需两万兵马,征战年余便可。”
“之后呢?你要知道,南部蛮人比山越人更加野蛮,根本不可能使其入军中。”
“并非使其入军中,而是与世家大族换奴,以征战南部所得之奴隶与世家大族换取他们的籍中奴仆,蛮人虽然野蛮,难以教化,但是将他们分散在世家大族之中,却是可以的,还有女蛮,将她们卖往北方亦可以换取钱资,据臣推测,征得南部之后,可得近六十万奴仆,财百万金,奴仆之中体强力壮之人,可尽入军中,余下之人,可配以女蛮,迁入南部,发展生息,南部之中,可耕良田近百万顷,好好利用,每年可多得粮草五六十万石。”
“妙啊,妙啊,与世家大族互换奴仆,于他们本就没有损失,还可得百万顷的良田,如此,不过年余,江东定能更胜往昔。”
“主公,待征讨南部之时,主公当与几家大士族交好,许以巨利。使其与余下士族交恶。群狼博虎,或虎伤而狼亡,或两败俱伤。然而最后,得利之人,只是主公一人。”
“公瑾虽亡,但江东仍有子敬,江东无忧矣。”孙权看着鲁肃,不禁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