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由,怎么到了今日,那林艾还好端端的在晏都?”菅梨一个眼神过去,木由吓得赶紧俯身跪地。
他忙解释道:“小妖这边去打探。”
“不必了!”菅梨怒将他驳回,道:“你这几日仔细着,她若去了枯林,你便立刻与本尊汇报!”
眼见着几个月过去,鲛骨剑仍没有一丝动静,林艾心里急,菅梨更是着急,生怕夜长梦多。
倘若林艾真是唯一可渡弱水的女子,她便没有多大机会得到鲛骨剑,倘若她不是,更麻烦的便是究竟去何处寻这女子。
菅梨既希望林艾是,亦生怕她不是。
晏都大街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刚至黄昏,天气也凉爽了许多。
孟峄整日未见到林艾,倒是在大街上偶遇了韩煊桐与楚怡萱。
他们二人走的这般近,倒让孟峄有些惊讶。
楚怡萱远远看到他,又似之前那般小跑了过去,韩煊桐却不再追她。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楚怡萱瞅着四下没有林艾的身影,心情倒是好了许多,反而是韩煊桐,今日有些不太一样。
他并未戴面具,赤裸裸的伤疤暴露在外,难免有些煞风景,孟峄远远便瞧见了他,本想过去,谁知楚怡萱竟直接抓住他的胳膊。
“孟大哥,这几日你去了哪里,我都未曾见到你。”她满眼崇拜地瞅着孟峄,眼光不曾离开他的身体。
“楚小姐,大街人多,还是该避嫌。”他赶忙抽出胳膊。
韩煊桐逐渐朝他走近,眼中竟多了一丝悔意,他走近孟峄,与他道:“孟大哥。”他嘴角微微扬起,仿若又回到他们刚相识的时候。
“城主的伤势如何了?”
“好多了。”
“那便好。”他们三人同行,见着晏都已经平安许多,孟峄这才放下了心。
林艾在弱水河畔,盯着对面多次,终是没有下定决心。
“林艾,你怎么在这儿?”
菅梨自是知道她为何在弱水,却来此故意挑衅。
林艾本不想与她搭话,来了晏都数月,林艾脾性改变了不少,不再似往日那般冲动行事。
她转头那一瞬,淡笑了一声,她自然知道菅梨并非她的对手,只道:“你乃咸池宫的主人,可并非枯林主人。”
菅梨故意挑衅,她道:“你我都是为了鲛骨剑而来,心里都明白的很,却在此互相装糊涂,可不是你林艾的作风。”
说罢菅梨便暗下黑手,她右手背在身后,林艾还未注意,她便挥掌直接朝着林艾打了去。
林艾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她迅速后仰,躲了过去,紧着追上了菅梨,卡住她的肩膀,朝后狠狠一摔,她便撞在一侧的横木上,菅梨并未受伤,紧着赶忙一跃而起,又反手一掌朝着林艾的胸口击了去。
林艾怎会惧怕她这些小伎俩,她倒地直接滑过,将菅梨的脚踝紧紧捉住,又一个发力,直接跃起踩在她的肩头,一个空翻便问问落在地上,她刷地站稳,怒道:
“菅梨,你斗不过我,你若不想千年修行毁于一旦,便立刻离开枯林!”
菅梨故作妖娆,她起身倚着树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魅音又起,故意道:“本尊不过是不想与你斗罢了,你真以为以你的修为斗得过本尊?未免有些自傲了。”她邪魅一笑,故意挑衅。
林艾不吃她那一套,心里却气愤的很,她一向与菅梨势同水火,菅梨如今专程来枯林气她,定是有目地。她自然明白,亦不想与她多费唇舌,便直接走了。
“林艾!”菅梨竟抽出袖中白绫,直接将她脚腕缠住,拉了下来。
林艾再不想忍了,直接凌空拽断白绫,一掌击在菅梨胸口,菅梨顺势后退,捂住胸口,嘴角邪魅一笑,又持白绫朝她冲了过去,林艾纵深一跃,将菅梨的白绫躲了过去,转身,又将她的手腕狠狠抓住,甩在一旁。
林艾趁势从她身后狠狠击中她的背部,菅梨受了重疾,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林艾转身,一脸冷酷地瞪着她,她顺手从腰间取出一柄簪子,迅速挽住头发,站在她面前,嗤笑道:
“菅梨,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今日我不想杀你,你若再纠缠不休,我定不会像今日这般轻饶了你!”林艾语气坚恳,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便准备离开。
谁知她刚转身,菅梨竟又起身,恶狠狠说道:“林艾,一山不容二虎,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说罢她从袖中掏出一只木盒,林艾还未在意,她便打开木盒,随即林艾面前竟出现一颗紫色葡萄般大小的珠子,林艾却未注意,刚欲离开,突然全身动弹不得。
‘糟了,中计了。’林艾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菅梨并非一心求死,而是引她进圈套。
菅梨这才抹了嘴角的血迹,走到她面前,耀武扬威道:“林艾啊林艾,素问你聪慧过人,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她带着胜利者的阴笑,让林艾觉得十分恶心。
林艾动弹不得,试图靠自己的法术打开这结界,谁知她刚准备运气,竟直接吐出一口鲜血,那罩着她的紫色光芒一丝都未动。
“这东西可是专门制服你的,今日你便认命吧!”
“你想做什么?”
林艾心头一紧,心里盼着孟峄赶快出现,好带她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林艾,要不你下一趟弱水?倘若拿到鲛骨剑,便是最好,若是拿不到,便投胎下辈子再做人!”菅梨恶语一出,紧着卯足了全力,一掌下去,林艾只觉全身筋脉具裂,身体已又不得她掌控,直接飞向了弱水。
“扑通一声!”
菅梨总算解决了心头大患,她赶忙走近,细细盯着弱水中央,竟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心里有些发怵,小声细语道:“怎么不见了人?莫非林艾并非是那奇女子?倒也无妨,除了她也算是除了心头大患。林艾,今日你命丧我菅梨之手,也算是天道轮回!”
说罢菅梨瞅着四下无人,便赶紧离开了。
她刚走,木由便从一让偷偷走了出来,他盯着弱水许久,紧着捡起地上的白绫碎屑,塞进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