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楚怡萱越想越气:这杜若欺人太甚,竟敢这般凌辱于我,若非林艾已经离世,她定会让你好看。
一时间,楚怡萱对林艾的好感却越来越多。
“林艾的确性情怪异,可她却是正人君子,从不与人争风吃醋,倘若今日在竹林的是林艾,她定不会这般开口伤人。”
眼见四年过去,孟峄神殇了四年,楚勐亦如此,也对林艾念念不忘四年有余。
楚怡萱常常觉得,很多事情过去了,时间便会掩盖住,她却没有想到爱情这种感情竟能让人这般无法自拔。
微风徐徐,天气不燥,晏都这里面来离奇的平静,或许只有孟峄才是最明白的,若非他一直护着晏都,晏都又怎会像今日这般平安。
松山上,文霖如往常一般慢慢悠悠地在山中游荡,这几个月她住的倒还顺心,毕竟在这种安静的地方,无人打扰她的清净,对她而言也是极好的。
烈日当头,楚勐与银括正好外出,天气实在炎热,银括倒受的住,只是楚勐身子越来越弱,稍微有一点点炎热寒冷,他便扛不住这种极端天气,他却从不叫苦叫累,他是城主,自然要承受一般人所不能承受之苦。
楚勐身子虚弱,即便是驾马,行了不远便体力支撑不住,停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银括赶忙为他递过了水。
“城主,快喝点水。”
楚勐大口饮下几口水,随便擦了擦汗水,一脸难熬地说道:“还有多远?”
“快了,近在咫尺。”
“走。”说罢楚勐便强撑着身子准备起身。
“待会儿再走吧,这会儿正当正午,天气最炎热,只怕这样赶路,会虚脱。”
银括关心他的身子,只担心他这样下去会受不住。
“霍安城如今大乱,只怕我们再耽搁下去,会出大事。”
说罢楚勐便赶忙上马朝着霍安赶了去。
霍安常年有山匪出没,如今又是夏日,那些山匪趁着夜黑风高,昨夜潜进霍安城,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霍安近三年都未立过城主,只怕再这样下去,遭殃的只有寻常百姓。
果然,到了霍安城外,他们二人丢下马匹,偷偷潜伏在城外的深林中偷偷盯着。
楚勐一柄趁手的短剑在手,楚勐则带着那把短刀,二人偷偷窥视着霍安。
楚勐仍是低估了这次的山匪入侵,他原以为就十几个笨头笨脑的无胆匪类,不想此次霍安的入侵土匪竟多达数十乃至上百。
楚勐估错了情况,赶忙对银括道:“银括,你现在便去通知咱们晏都的护卫,调三百护卫来,你便不用跟着来了,只需守住晏都便好。”
“这…”银括一脸愁思,生怕自己离开后楚勐出事,便道:“城主,要不我守在此处,你先回晏都。”
“你竟敢与我讨价还价了,还不赶紧去!”
“是。”银括一脸苦楚,只怕楚勐出事,又不敢与他顶嘴,便赶忙偷偷跑出丛林,先行驾马回晏都了。
那些山匪着实可憎,竟将霍安原城主遗孀的人头悬在城门之上,血淋淋的人头在大夏天让楚勐觉得毛骨悚然,背脊发冷。
他竟不曾想过,那些山匪竟这般嚣张跋扈,竟然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下如此狠手。
他步步紧逼,手中的短剑亦被他拔出来的越来越多。
算了,且先忍忍,我若现在出手,难免寡不敌众,只怕肯定会吃亏,还是等等。
霍安到晏都的路程最快驾马也要两三个时辰,如今银括刚走,他自然是不好随便出手的。
好在这是在白日,那些山匪昏昏欲睡,疏于防守。
申时刚至,那些山匪斗忙着换岗,霍安城城门虽然紧闭,他们却仍疏于查看,楚勐便趁着这个时候欲再贴近一些。
谁知他刚起身,还未匍匐至前,城门上一匪徒竟将眼睛刚好落在他的身上。
“那里有人!”他大声呼喊。
糟了,楚勐与那土匪眼神正好交汇,他见已经暴露,便赶忙打了个滚,准备先离开。
谁知这时,城门赫然大开,数十个土匪手持大刀奔了出来,朝着楚勐藏身的草丛奔了去。
楚勐见着已经藏不住,索性孤注一掷,手持短剑冲出了草丛。
那将近三十的土匪一齐冲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朝着楚勐砍了去,多数土匪还是怕误伤了自己,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战。楚勐在这种情形下只得放手一搏。
他接连刺中三四个山匪,将他们的胸口和腰间胳膊都刺伤,他自己也未躲过刀,左臂被狠狠砍了一刀,好在没有伤中骨头,只留了些血,见着那些城墙上的山匪冲下来的越来越多,楚勐自知敌不过,便赶忙杀出一条血路,朝着城外方向跑了去。
那些山匪见着得势,自然不肯放过楚勐,便差遣了五个身强力壮的山匪追了上去。
好在楚勐的马正在百米之外拴着,他见了马,赶紧扔下剑去解马绳,谁知那绳子竟成了死结,半晌都打不开,而那些山匪离他也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他竟慌不择路,朝着一旁的山林跑了去。
好在深山老林,只要躲去密林,便不易被发现,楚勐捂着伤口,顺着一旁的土坡滚了下去,屏住气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那大汉朝着土坡下看了一眼,许是绿叶护着,他未曾看见楚勐,便道:“看来已经跑了。”
“那我们赶紧去找找。”
其中一山匪懒散,他道:“天气燥热,回去还要守着城门,哪有那么多时间找人,走走走,回去歇着去。”说罢他便将刀抗在肩上,慵懒地离开了。
其他四匪见他走了,看这天气太热,便接连离开了。
楚勐嘴唇发白,想着虽然逃过一劫,却暂时不能离开深林,担心他们设下陷阱,他便小憩之后捂着伤口跌跌撞撞地朝着山上走了去。
烈日当空,楚勐缺水越来越严重,他走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远处一间破烂小屋子,他终于看到希望,准备小跑去之时,终于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