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七月时节,本还是降雨的季节,谁知这晏都地界竟有一个多月未曾下过一滴雨,就连楚勐都有些着急。
天气着实怪异,这些日子,晏都火灾频频,楚勐早已着人去查,可查到的结果都是天灾,而非人祸。
这段日子,最忙的便属银括,他常常夜不归宿,骆兰君一等便是一夜。
“也不知这老天是怎么了,近几年来,净折磨了晏都的无辜百姓。”骆兰君等了一夜,终是受不住困意去休息了。
莫非真是天火焚城?
火神本不愿多管,却不由得想起几百年前,人间有一地,叫杜镇。那里的百姓作恶多端,丧尽天良,天帝大怒,直接让他天火焚城,将杜镇数千恶人尽数烧死。
那是人间最惨烈的一次天火之灾,火神也不愿焚了这些人,可他们当真惹得天怒人怨,天帝看不过眼,这才下令将他们活活烧死。
火神一直未曾忘记那些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可晏都的百姓个个都是良善之人,又怎会遭遇天火焚城之苦?
夜里,他站在云端之上俯视晏都,谁知正在子时,晏都正东方向突然出现数十个火球,这些火球似乎都带有神力,竟直接越过城门,直接落在了晏都大街以及一些民屋之上。
这是怎么回事?火神迅速下界,化成普通人样,落在一户着火房屋的门外。
奇怪,这并非天火,而是…他心中一怵,等不及救火,便直接起身一跃,飞离了晏都。
枯林之内,孟峄与火神怒目相视,火神一直以来对他就有颇多意见,如今这所谓的天火就是从枯林来的,他又怎能不怀疑到孟峄头上。
“青龙,天火是从你所管辖的枯林所生,可与你有关?”
“什么天火?”孟峄对此事一无所知。
“近日晏都城内屡遭天火焚城,你竟敢说你不知道?青龙,若是你管辖不利,只怕本神是要将此事告上天界,治你的罪!”
孟峄一头雾水,听得乱七八糟,他道:“近日我在这枯林之中,从未出去,怎会引起天火焚城?”
“既然如此,本神便带你去瞧瞧。”
说话时,他便欲孟峄二人一同飞去了晏都,此时的晏都虽无大火焚城的迹象,却也看得出来数十户人家的屋顶已经被烧的焦黑,孟峄亦仔细瞧过,这哪里是天火,分明是沾了妖气的火球。
孟峄心中顿时明白,这分明是朱陵有心纵火,可这等手段实在拙劣,孟峄心中愤恨,那日未将他杀气,他竟隐隐后悔。
“或许上神说的不错,这火的确是从枯林坠落至此,可火却非我纵下的,那是谁?”
“朱雀!”他们二人异口同声。
朱雀本属神鸟,所练法术亦为火系法术,可他堂堂四大神兽之一,又怎会突然对凡间纵火?这才是火神与孟峄最想不到的。
南窟山外,孟峄与火神从未如此默契,他们二人与朱陵怒目相对,朱陵见他们已经看透他的计谋,便不再隐瞒。
“不错,这火就是本尊放的,如何!”
“为何这般做?朱雀,你乃四大神兽之一,本该顺应天命,护佑人间太平,怎会变得如此凶狠恶毒?”
谁知朱陵竟狂妄一笑,道:“我朱雀护了人间千年,缺从未有人记得,我想回天庭,却回不了,如今我只能背水一战。
青龙,想想这几千年来,你为了人间都做了什么,可人间这些凡人都回馈了你什么?倒不如回到天庭做个逍遥自在的神仙来的好。”
“可这与晏都百姓何干?”
“你还不知道吧?鲛骨剑又要重现人间了,到时候势必引起纷争,如今争盘夺地才是正理,而不是和你们废话!”
鲛骨剑?
火神如茅塞顿开,鲛骨剑一旦出世,便是与林艾有关,千年之前是川茭,四年前则是林艾,这次又该是谁。
孟峄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文霖,他愧欠地看了一眼火神,转头道:“休要口出狂言。”
“青龙,你知道,文霖就是林艾,就是川茭,你却未曾与火神说过,怎么,莫不是想独吞了这女子和鲛骨剑,独享三界吗?”
原来他此举就是为了挑拨我与火神关系。孟峄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原来他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孟峄瞥了一眼火神,果然,他眼中已经不再有信任。
“文霖是谁?”火神一脸质疑地看着他。
“她……”
“川茭还是林艾?”
“我若说都不是,你可相信?”
火神自然质疑,他心里也清楚,朱陵此举就是为了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他何尝不清楚,只是看着孟峄犹豫的这个样子,他又十分确定,文霖这个女子不但存在,而且欲鲛骨剑一定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朱陵见他们二人争执不休,便赶紧说道:“文霖此刻就在晏都城主家中,火神,您若不信,大可前去瞧瞧,便知我所言是否属实。”
火神与孟峄来南窟山,本就是为了对付朱陵而来,孟峄却未曾想到,还未将朱陵的恶事平息,竟又为文霖引来这等事情。
见着他们二人已经离开,菅梨这才从南窟山宫门走了出来。
“朱雀,这虽是十分拙劣的计谋,不过这可比直接告诉火神林艾已经复活好太多。”说罢她瞥了一眼一旁的小妖。
“尊主,可有事吩咐小妖?”
“五呈,你说木由近日在晏都并未好好盯着文霖,而是与晏都一女子谈情说爱,你说的可是真的?”
五呈即刻道:“回尊主,此事绝非危言耸听,而是小妖亲眼所见,那女子名叫慕琬琬,与木由两情相悦,亲密的很,只怕木由如今早已忘了他去晏都的目的了。”
“木由啊木由,你是妖,竟为了一凡人女子忘了自己的身份,看来本尊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去一趟人间,好好瞧瞧这个慕琬琬到底何许人也。”
孟峄心急如焚,他虽知火神不会伤害文霖,却也十分担忧,倘若文霖是林艾也便罢了,若她真是川茭,只怕最悔恨的人便是孟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