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骨剑色泽愈来愈亮,正如她当日以血养剑时的色泽一般,随着她的修为恢复的越来越好,鲛骨剑的灵气也越来越重。
她不知自己在旷灵洞待了多久,直到鲛骨剑恢复了原本该有的神采,而她自身修为越来越高,终于,她找到帘日刚刚来到晏都的感觉,她蓦地睁开眼睛,感受着这从未有过的新鲜空气,便是连精神也清爽了许多。
“大功告成。”她欣喜万分,赶紧持着鲛骨剑出了旷灵洞。
这是怎么回事?她瞬间惊呆了,她竟不知在旷灵洞安心修行这些日子,整个幽谷从原本一望无垠的彼岸花田竟变成荒芜裸露的黄土地。放眼望去,莫是彼岸花,便是连半点色彩都看不见了。
“罗华,你在哪里,快出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文霖几乎发狂,她奋力超前狂奔,遥望远处,再远处,竟还是不见半点绿意。
“看到了吗,这就是代价。”
她的身后突然传来老妇饶声音,那声音显得苍白无力,无奈中带着凄惨。文霖赶紧回头,她看了老妇人一眼,觉得十分熟悉,她却从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你是何人?”
“罗华。”
她的脸上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布满了皱纹,身躯也已然是老妪佝偻的身躯,这已经不是憔悴,而是逐渐老化。
文霖双手颤抖,她眼中布满泪水,眼眶不知觉间已经红透。
“这是怎么回事?”她伸手抚摸着罗华布满沟壑的脸颊。
罗华的眼泪顺着那布满皱纹的脸颊缓缓落下,她看着已经释怀,竟长舒一口气仰望着空,道:
“花花让我不要再与你为敌,处处帮着你,我总算是做到了。”
一字一句狠狠刺痛着文霖的心口,她终是忍不住一把拉住罗华,眼中噙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罗华,你快与我去旷灵洞,我助你恢复。”
“罢了,花花为鲛骨剑殒身是他的使命,看来上将我们二人安排在永不见日的幽谷亦是命。”
“对不起。”
“莫要多了,快离开吧,记住,过了弱水你仍会失掉一半法术,鲛骨剑也是一样,一定要待你们恢复法术后再使用鲛骨剑,莫要忘了你允诺过我的三个誓言。”
“罗华”
文霖正欲开口劝解她,谁知罗华竟使尽了最后的法术,将她狠狠推进了弱水郑这一刻,文霖全无挣扎之力,她的眼中尽是愧疚,远远的,只见着离罗华与幽谷越来越远。
幽谷深处,罗华的身影越来越疏远,模模糊糊中,只见得幽谷那片黄土一点一点化作烟雾,慢慢地消失了。
这都快一个月了,文霖怎么还不出现。火神愣是在弱水河畔守了一月有余。
“火神。”
他的耳边终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文霖脸色煞白,一月过去,她终于出现,火神却注意到她的手中并无任何东西。
“对了,可拿到鲛骨剑了?”
火神关切地看着她并无受伤,手中却空空如也。
文霖垂目道:“只要时地利人和,鲛骨剑自会拿到我手郑”罢她淡淡一笑,便朝着远处走了去。
“这是何意?莫非你又白跑了一趟?”
“鲛骨剑是有灵性的,火神,这几日你在河畔守着,可曾见到有别人来过。”
“青龙玄武,不过他们已经被我搪塞过去了。”
“那便好。”
从幽谷回到枯林之后,文霖双目无神,虽也开口问了话,整个人却都感觉变了很多,有些神志不清。
火神自然是担忧的,在幽谷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艾。”
“鞥。”她立马回头,满脸愁思:“日后莫要再唤我林艾,从今日起我便是文霖。”
“为何?”火神一脸不解。
文霖的步子依旧没有慢下来,直直地朝前走,她道:“火神,多谢你这段时间帮了我这么多,只是我还有大仇未报,你知道的。”
火神赶忙追了上去,挡在她的身前道:“难道你真要…”他一脸愁容,十分担忧。
她面色冷淡,诚恳地看着火神,道:“此事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有第三人知道,也定是火神泄露出去的。”罢她起身一跃便离开了枯林。
火神正欲追上去,却犹豫了:她这样做定有她的道理,放心去吧,若是用的到我,我便毫不犹豫去帮你。
太阴山上,此刻真真空无一人,半山腰的乱石旁,正是孟峄手刃林艾地地方,她踌躇良久,终是忍住了眼泪。
孟峄,你亲手杀了我,我也定会让你知道骗我的下场,你不是亲口过,你最爱的人便是林艾吗,既然是最爱的,可又为何为了鲛骨剑杀了她。
以前我想拿到鲛骨剑是为了探明自己的身世,如今我的身世已经明了,鲛骨剑却仍在我的手中,看来此生与鲛骨剑最有缘分之人还是我林……文霖,因为我就是川茭,孟峄,你放心,我定会让你死的比我当初还要痛苦!
文霖已经下了狠心,拿到鲛骨剑,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如何对付孟峄,先前她只想尽快杀了他,可如今,她不这样想了。
下山途中,文霖一脸木讷,她的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到了晏都,她的心才平静了下来,一个月未归,楚家焕然一新,踏了进去她才知道,原是楚怡萱已经与韩煊桐定下了婚约。
“楚姑娘。”
“文霖。”楚怡萱喜悦的表情洋溢在脸上,快要嫁出去的姑娘就是心情大好,连气色看着比先前也好了许多。
“听你与韩煊桐已经定下婚约,什么时候大婚?”
“初六。”
文霖眼睛突然瞪大,问道:“今日初几?”
“今日初二。”
文霖嘴角的弧度突然上扬,眼中却透露出一丝丝悲愤,似有些许遗憾。
“对了。”楚怡萱赶紧关心道:“这些日子你去了何处,我哥哥很是担心。”
“出去了几日。你成婚之日孟峄可会来?”
楚怡萱先是一愣,紧着道:“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也寻不到,到时候他若听,想必是会来的,倒是你,一定要来。”
楚怡萱的性子温顺了不少,文霖对她也越来越敞开心扉,光是她拉着文霖的手,文霖便感知的到她比从前温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