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氏闻声,简直是要被齐宁瑶的愚蠢给气昏过去……
果然就见那边刚刚才有些消气的齐正慵闻声直接变成了暴怒状态,抬手将桌子上茶杯尽数扫落在地,直接怒喝道:“来人啊!还不快将这混账东西给我拉下去,请家法!”
脸色一白,齐宁瑶此时方才真正意识到了害怕。身子不禁挨得滕氏跟紧,颤抖着声音道:“姨娘,姨娘救我……”
齐老夫人此刻也是慌了神,见果真又下人依言上前要捉拿齐宁瑶,不禁一拍桌子,跟着怒声道:“都给我住手!”
刚伸手擒住齐宁瑶的丫鬟婆子们闻声不免面面相觑,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松手。
滕氏见状顿时横眉冷竖,喝道:“都聋了吗?还不放手!”
犹豫了一下,丫鬟婆子们正欲松手。却听那边齐正慵怒极反笑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下去!”
“公爷如今果真是翅膀硬了,竟是连我这个为娘的话都不听了吗?”齐老夫人呛声道。
以往每次这种时候,齐正慵都会选择妥协。
是以这一招齐老夫人百试不爽,可谁想这次,齐正慵仅仅只是瞥了齐老夫人一眼,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母亲,您怕是这几日掌家掌累了。宁瑶如今都跋扈成了这个样子,您难道还要偏宠着她吗?”
声音微顿,齐正慵却是丝毫不给齐老夫人回答的时间,复又道:“正好现下道长来了,苑娘也应该能腾出时间打理家事。如此,还请母亲将掌家印交还给苑娘吧……”
苏氏闻言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不显声色,莲步微移道:“老爷,妾身全听您的吩咐。”
苏氏虽心中欢喜,但滕氏与齐老夫人闻声却是脸色大变。
“呵……公爷果真是长大了。”齐老夫人笑声中溢满讽刺,口中的话如利剑一般直戳进齐正慵心头:“可是公爷您别忘了,当初你娘死了,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将您喂养长大……”
声音微顿,齐老夫人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继续道:“当年要不是我在您年幼的时候抛下则儿不顾,反而去照顾您,您如今还能站在这里,这般威风吗?!”
闻听齐老夫人又提起往事,齐正慵也是微蹙双眉,沉默了下来——当年的事情,齐正慵确实是很感谢老夫人,不然也不会在继承国公府后,立时便将齐老夫人接过来享福……
但是,齐宁瑶这次确是太过过分,如果任由齐老夫人一味偏袒,岂不是平白伤了苏氏与禾儿的心?
见齐正慵为难,齐青禾却是善解人意的向前踏出半步道:“父亲,既然二姐姐一味强调自己是被冤枉的,不若先将而借机关起来,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另行治罪。”
横了齐青禾一眼,齐老夫人却知眼前怕是只能先如此了。于是倒也不再冷嘲,淡声道:“禾儿说的有理,公爷不若就这样办吧。”
“好,那就先听禾儿的……”齐正慵沉思片刻,答应了下来。但随即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还请母亲早日将掌家印还给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