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厨房遇见卓凡开始，齐青禾便莫名觉得卓凡有些眼熟，后来幼白说这是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一个小丫鬟，是以齐青禾这才没有继续细想。

但是，就在刚才，滕氏说是卓凡主动找上自己时，齐青禾却是忽然想起来自己为何会觉得卓凡会令自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因为卓凡的眼睛，像极了曾经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柳嬷嬷！

卓凡见齐青禾将自己认了出来，反倒是缓缓镇定了下来，微勾唇畔道：“正是。”

见卓凡直接应下，齐青禾手上力道微松，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母亲死了。”卓凡说着，双眸中顿时蓄满了晶莹的雾气：“就是因为你，所以我母亲才死的！”

声音微顿，卓凡强行压下泪意，冷声道：“你可知，我母亲直到死之前，一心一意都在想你还她一个清白。”

卓凡的声音很平静，可齐青禾却感觉自己的心反复在这一瞬间被纠了起来。

微一抿唇，齐青禾只觉得自己的喉管愈发的干涩起来，勉强道：“所以……”

“我本来是恨你的，因为是你让我母亲含冤而死。”卓凡看着齐青禾脸上的愧疚，忽然轻笑一声道：“但是，你给钱让我给母亲治病的事情却是让我对你改观。”

稍作停顿，卓凡脸上似乎划过了一抹释然：“也是上天垂怜，当我听到夫人让你放过姨娘的孩子时，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所以你主动来找姨娘，说要与她联手？”齐青禾看着卓凡脸上灿烂的笑容，忽然觉得分外陌生，垂眸道：“但是你怎么知道，姨娘肯定会放弃孩子来诬陷我？”

“小姐，是您说的，有太多人想要这个孩子死了。”卓凡脸上似乎划过一抹讽刺，继而道：“事实证明，您果然很聪明。”

“你也很聪明，不是吗？”齐青禾闻言不禁自嘲一笑，复又道：“你知道，只要滕氏的孩子一掉，不论是不是与我有关，夫人都会怀疑我……”

齐青禾还未说完，卓凡却是突然出声打断了齐青禾的话继续道：“依着您的性子，夫人对您的不信任必然会让你们之间出现不可逾越的鸿沟……”

声音微顿，卓凡眸中闪过些许笑意，复又道：“再加上之后姨娘的演说与我的配合，便是您能原谅夫人，夫人也定然不会再理会向您这样狠毒的女儿！”

“啪啪啪——”齐青禾平拍双手，赞道：“妙计，果真是妙计。若不是出了炸鼎后曹老来解释的事情，事情倒真的有可能会像你说的一般发展……”

声音微顿，齐青禾忽然又将矛头指向了滕氏，似笑非笑道：“您说是吗？姨娘？”

滕氏脸上似有心虚神色划过，却又很快强自镇定了下来道：“三小姐这是何意？妾实在是听不太懂……”

然齐青禾却显然是没给滕氏任何绕圈子的机会，径直道：“姨娘的孩子，应该还在您腹中好好呆着，对吗？”

话音刚落，滕氏的眸子却是瞬间冷了下来，凌然间似乎透出了些许刺骨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