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齐青禾说着却是忽然话锋一转,看向绿绣道:“绿绣,你有没有想过姨娘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绿绣闻声显是一怔,声音中多了几分游移不定的痕迹:“因为姨娘心善……”
“呵……”看着到现在依然还这般执迷不悟的绿绣,齐青禾忍不住轻笑出声,缓缓道:“绿绣,你自己也说过,身处内宅之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若非是因为我们姐弟二人对姨娘还有用,你真的以为姨娘会看着我们慢慢成长吗?”
声音微顿,齐青禾声音之中却是倏忽又夹杂了几分不忍的痕迹:“何况,你弟弟的毒,你真的觉得是老夫人下的手不成?”
猛地抬眸,绿绣脸色却是恍惚白的渗人,一个劲儿的喃喃道:“不,不可能……”
齐青禾看着绿绣的模样,却是没有再开口。
毕竟一个人一直信奉的东西突然崩塌是一件特别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况且说实话,关于绿绣弟弟到底为何中毒,时日经久,早已无从查证。
但是,齐青禾却是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处心积虑的陷害滕氏有什么不对,毕竟滕氏当初对自己弟弟下手的时候可是一点儿没有留手。
包括现在,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重生归来,步步为营的推测出云柏的病是滕氏所为后从滕氏手中取得解药,想必齐元柏的结局只会和前世一般无二,说不定还会更惨……
这般想着,齐青禾却是缓缓从位置上起身,走到绿绣面前,缓缓蹲下身子。
就连声音之中也好似带上了三蛊惑得痕迹,幽幽的道:“绿绣,当时姨娘入府,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我祖母,而你又是祖母派去的唯一眼线。你觉得,救了你弟弟得利最大的人会是谁?”
齐青禾看着绿绣眸中的失神,继续诱导道:“祖母害你弟弟,有什么理由呢?这样做对于我祖母来讲,百害而无一利不是吗?”
“不——”绿绣忽然抬起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拼命摇头道:“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不可能的,姨娘不会害我……”
唇畔微勾,齐青禾果然不再开口——正所谓言多必失。
人们往往最相信的往往是自己所推测出来的事实,自己所要做的,不过就是将之引导到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去便可以了……
缓缓站起身,齐青禾回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微抿茶盏道:“回去吧,无论如何今日我都不会出面的。”
声音微顿,齐青禾放下手中茶盏,笑道:“祖母为什么不出面,我想姨娘不会不清楚其中缘由。无非就是祖母见姨娘最不乖巧,想要警告一下姨娘罢了……”
绿绣依旧是瘫坐在地,口中喃喃着,似乎到现在还都没有回神。
然齐青禾却是毫不在意,自顾自道:“祖母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警告姨娘——无论在滕府还是在国公府,姨娘最大的仰仗都只有她而已……”
齐青禾说着,却是忽然话锋一转,厉声道:“可姨娘却依然派你来找我,绿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