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闻人羽站在外面东张西望,并没有与青云等人一起进到屋内。
因为他的注意力,被房子外面一个石头垒成的井台给吸引住了。
他捡起个草丛中小石头缓步走了过去,将石头扔进去。
没有水波响动的声音,看来这是口枯井。
不过,这口枯井很奇怪。
你说,会不会把一个人藏在这么一口枯井里?
想想这里,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在微微竖立。
他往前一步,透过井口往里面看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是一口枯井,却寒气逼人、渗透骨髓。
“喂、有人吗?”
一点回应没有,只能听到井壁造成的回音在井里回旋。
闻人羽便绕道枯井,走到房子的另一边,
看见眼前的景象,便立即喊道“青云,你快来看看!”
屋内的人,除了青墨,大家闻声都走了出来。
因为青墨并没有搭理闻人羽所谓的大惊小怪,正在低头努力找着任何可以帮助到寻人的蛛丝马迹。
大家到来闻人羽身旁,站在后院那一块野草中央,都不禁感叹道:“好一片肥沃的土地啊!”
主要大家都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块如此肥沃的土地。
脚下的位置与旁边不同的是,这块地上的野草太高了,而且还很浓密。蒲儿手里抓了两把草往上一提,扯出了野草茁壮的根茎,根茎上带着黑乎乎松松的泥土,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青云看了身边的蒲儿一眼,并没说话。
她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伸出,去捏草根部的泥巴。她将捏到的泥巴在手指肚上搓了搓,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这难不成是粪土?”
说完这话,闻人羽是有点犯恶心,毕竟粪土大家都知道。
这女人奇怪的很,明知道是人或动物的排泄物,她竟然也不嫌弃!
“青云、青云...”传来一两声呼喊她的声音。
“咿,穆风?”
这里的野草在肥沃的土地上与阳光照耀下疯狂成长,李穆风一个八尺的大男人站在里面,竟然看不见他的头顶。
只听野草沙沙作响,穆风这才走了出来。
“青云,这草太他妈的高了,我看了看里面并没有藏人的地方?你说,咱大嫂会不会被转移了?”
“为了防止人逃跑,不会把人藏在这里面,”曹宇辰冷冷地回答道。
李穆风上来就拍了拍他的肩旁,比较认可地说道“嗯,你说的也对”
曹宇辰缓缓转过头,看向李穆风冷寂的眼神,让他不由得有些忌惮。
李穆风立即缩回了手,不然,感觉下一秒就会粉身碎骨。
李青云并不理会、搭理他俩,她朝房后走去。
只见这老房子后边,居然放了一个手推的大石磨。
那磨盘颜色也有点奇怪,不灰不白。
磨盘其实有上下之分。下面的磨盘略薄,称之为母磨盘;上面的磨盘稍厚,称之为公磨盘。
公磨盘的木把子是整个手推磨的动力节点,而此时伸出来的半截木把子黑乎乎的,布满着青苔。
蒲儿手上仍旧提留这野草,便小跑找到了李青云。
“小姐,你再做什么?”
“没有,随便看看罢了”
“哦。”蒲儿说着,随便将手中的野草扔在磨盘上面。
这时,青墨在屋内搜索了各个角落,发现没有其他价值后,便走了出来。
他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大石磨,他走上前并没有将草抓起,反倒是弯下腰,伸出头闻那野草,鼻头抽动了几下后,他自顾自地“额”了一声。
青云刚想问他发现了什么?
可还没有等青云说话,他却将那两把草往旁边地上一甩,紧接着鼻子贴着那硕大的石磨又开始闻了起来。
他闻的很仔细,从磨盘边上闻道磨盘中间黑乎乎的洞,又闻道了磨盘下面那条缝。
最终,他直腰起来“这磨盘奇怪的很!为何会有股奇怪的味道?”
石磨太大,除了那半截都要烂掉的木耙外,就没有可以使劲的位置。青云正在研究如何搬开这块石磨。
曹宇辰轻飘飘地抬起长腿随意就是一脚,就把石磨给踹飞了下来。
果然,这石磨呈现出来的里子一面,还真是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石磨在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主要用来碾压谷物从而收获粮食。
长期工作后磨齿一面,应该反而比较干净,有着石子本来有的灰白色才对。可这个磨盘的磨齿面却不是灰白色,反而黑乎乎的,隐隐地还透入有点诡异的紫红。
其实这一刻青墨有点愣住了,他有点害怕的咽了口吐沫说“这是人血长期浸入造成的颜色”
“嗯,看来这磨台是磨过骨肉的!”曹宇辰收回眼神,垂眸时,冷冽如冰,墨色的眼眸凉的惊人!
大家的脸色都变了,青云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道“是人的骨肉吗?”
“这个石磨出口位置在这里日晒雨淋两三年,怎么可能还留下骨肉的颜色呢?再说石头外面这部分就算被染红了,杀人犯提点水冲冲刷刷不就没事儿了!”闻人羽指着石磨,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插言道。
青云点了点,代表同意他的观点。
“青墨,你还能看出什么来吗?”
青墨摇了摇头。
青云仔细看着面前这台石磨。通常石磨的磨架是木质的,丁字形。在磨房的屋梁上钉一个铁勾,将一根结实的长绳系紧在铁钩上,两端分垂下来,挽住丁字型磨架的扶手。扶手两端的绳子挽多少道,根据推磨人的身高而定。大人个子高,就多挽几道。孩子的个子矮,就少挽几道,降底扶手的高度,以便推磨的双臂能使得上力气。
虽然现在扶手两端并没有绳索,但是仔细看的话,从上还可以看到绳子常年使用而造成的勒痕。
“这不是孩子就是女人”青云判断道。
一边说着她扭头看了看身后茂密的野草,她缓缓蹲下。
白嫩细长的双手伸出,在地上用了刨了几下,最后抓起两把泥土。泥土还是很黑,有点像池塘底的那种淤泥,但是又没有那么干。
青云再次将泥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继而搓了起来。散落的泥在她手掌边缘落下。
几秒后,她将手里剩下的一些颗粒举了起来,顿了顿说“青墨,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骨渣,对,就是骨渣!骨头被磨成的碎小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