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0章 你与我争,自是争不过我(1 / 1)羊驼萌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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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心中却是想,这女人还真是狠心,她身子本已大不如前,为了不让慕容肆知道她与自己做了桩交易,她竟然让她藏在冰冷的水缸里。

只是,凭什么是她要躲起来,话说后到的可是楚长歌啊,她留在这里是理所应当的。

“怎么,你这是要本宫躲进去么?”

“小鱼怎敢?”

也罢,反正身上也是被雨水淋湿了大半,再湿一点也是无所谓了,更何况这可是能救她父亲于水深火热的人,她理所应得将她当观世音菩萨供着。

刚蹲进水里,一股彻骨的寒冷袭遍全身,她剧烈颤抖着拥着双臂闷在这窄小而黑暗的水缸里,她又有丝后悔,她真不该听这个女人的。

“长歌,你怎么在这里?小鱼人呢?”

慕容肆收起伞来立在墙角,脱口而出的便是这一句。

以往他第一句会问她可累了,而如今——他就当真那般关心秦小鱼!

“皇上,你来了,不过不凑巧,她已离开了。”

“就在这里吧,我寻那该死的奴才也寻得有些累了,一转眼功夫她就没了踪影,想必与白韶掬躲在哪个角落里鬼混去了。”说着,慕容肆自顾自坐下,脸上微微凝结。

楚长歌微微蹙眉,轻轻说道:“你是不是来问她有在蓝妃尸身上发现什么?而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知她其中一些事。你也知我验尸之术不差,该看到的也能看得到。不如我们出去说吧,这里闷闷的。”

他居然张口闭口围绕着那小太监,她捏了捏拳,清清冷冷的说:“不过我跟她谈了条件,我要她离开你,而我替她查明蓝妃真正死因,还他父亲清白。”

果见慕容肆幽深目光一寸一寸深下去,如千年寒潭,已非第一次这人对这种目光瞧她,她心口募得一痛,又自嘲地笑开,“皇上,以前我总是为了你不跟她计较,但这次,我坦白告诉你,有我楚长歌在一日,便容不下她秦小鱼。你现在是气我对她说这些是不是?你已喜欢她多于我,是不是?”

而水缸里的小鱼挨着冻,此刻心中正在骂娘,楚长歌这个臭女人不是跟她说好了么,要将慕容肆弄出去的,怎么还越聊越起劲了,而话题统统围绕着她?要知道她快坚持不住了!真不知她是无心还是故意?

慕容肆缓缓站起,一步步走向楚长歌,双手轻轻抚上她的骄傲亦是倔强的脸,“长歌,我不是气你跟她说了那些话,亦不是喜欢她多于你,我只是气你为何要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变了模样?

我早就跟你说过,她不能与你相提并论。你陪了我多少年,她又伴了我多久?我少时太子擎被迫我喝尿,有谁为我出头,是你;我能登上皇位,又是谁暗中帮助我甚至不惜出卖身体,还是你;又是谁在我母妃惨死那般惨淡的岁月不离不弃鼓励我,是你,只有你,长歌,始终是你。我母妃在时,我最怕失去她,而我母妃去后,我便最怕失去你!”

不觉,她清泪跌落一面,热热的烫烫的,却能温暖她的心。她不知他都还记得,将她们儿时的事统统都记得清晰如斯。

她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她敢笃定,这人是真的爱她!

楚长歌一下便投入他的怀抱,将他拥得紧紧的,她在他温柔的怀抱里呜咽了一会儿,又轻轻抬起脸来看着他。

女子的眼泪一下子让男人的眉皱得更深,慕容肆满眼都是怜惜,忍不住递出手去,轻柔而温存地替她小心翼翼拭眼角泪珠,他又说道:“长歌,你为我吃醋,你这是心中有我,但这种无意义的干醋以后莫要再吃了。秦小鱼她聪敏机智,她能助我除去秦遇,今后也必能助我除去太子擎。我对她的用意,我一直以为你会明白!你以后也莫要再为难她了,便看在她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份上,更何况她的命已不长——”

不由地,他提及她的命不长时,他一下子嘴里尝到苦涩,而他的眉心也是拧成了团。

而在水缸里的小鱼亦是不由地痴痴发笑起来,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愚,她在他眼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人而已!她心中也早这般千百遍地告诫告诉过自己,怎么听他亲口说来,心上乃至胃上都痛得几乎要翻滚。

原来,他说要娶她,不过是看在她还能耍一些小聪明罢了,那么这人与太子擎又有什么不一样?

利用与欺骗,可分明他们以前的关系便是如此,如今滚过床单之后,便——

她摇头苦笑。

“谁?”

慕容肆拧眉看向那口大缸,而楚长歌在男人看不见的视线里缓缓挑高了眉,似乎这一切早被她计算在其中。

她知自己的那不可抑止的笑声暴露了自己,可暴露了又怎么样呢?无非是撕破脸皮而已,他们之间又不是没撕破过?

在他出手之前打破那口可怜的水缸之前,她率先推开木盖,就那般狼狈地缓缓站起,只是她脸上的笑却不如她这满身的不堪,笑意明媚如朝花,“真是不巧呢,皇上。就在我皇后娘娘进来与我谈了一些条件之后见你正要进来,皇后娘娘便吩咐我藏在了这缸里,而更不凑巧的是,你们偏生不去外面谈情说爱,非得在这里让我一字不差地听到。”

陡然,他凌厉的目光一下子变成惊,而后,转惊为怒,可是他黑眸中又好像飞快划过一抹似有似无的痛!

是长歌让她藏进缸里的?现在是夜里,又是入了冬,甚凉,而她淋了雨身上本已半湿,长歌还让她藏进这冰冷刺骨的水里?

他重重扫过楚长歌,几乎没有思考就松开她,疾步向小鱼走去。

小鱼不知他究竟在怒什么,是怒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么?

“你是傻子吗,藏在水里不知冷的吗?”他怒视着她,暴冷喝道,上前便要将她从水里捞出,而他身后楚长歌看得则是一愣一愣的,她明明刚刚还笃定这男人爱的是自己,心中也只有自己,怎么才眨眼之隙,她却觉得不认识了这男子,仿佛十几年的感情都可以被这个叫做秦小鱼的女子化整为零。

小鱼却是抗拒地淡淡看着他,眉梢眼角都噙着她独有的薄凉轻恨,她说:“哦,慕容肆,原来你也知在这水里会冷!只是,这水冷又怎及得过你刚才那些话来得更凉?”

如果说长歌就是他的日月,那么小鱼是他的萤火虫,而萤火虫又怎能与日月争辉?更何况这日月还已与他有了生命的结晶。

她明明都清楚,只是这一刻她分明感受到她的心痛得在战栗。

慕容肆身子猛得一震,他心上不禁微微地害怕起来,他害怕这个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满口满心都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垂眸,不想再多看这男人一眼,扶着水缸边缘,慢慢从水缸里跨出来。

她身上已是全部湿透,水滴滴答答答下,一如外面骤然大了的雨,而他就那般近距离地瞧着她,他忽得想伸手抱一抱她,却教她大声喝住,“慕容肆,别碰我,别教我恨你!”

楚长歌有她的清高,那么她便真如地上尘埃,要低到地底里去,要轻道一文不值么?要知道身为夏家三小姐的她,她亦有她不可侵犯的傲慢!

不知是否是自己看错,她见这人朝她探来的手微微一僵,转瞬,他嘴角抿过厚重狠笑,在她耳边重重刮过的声音轻却冷,“秦小鱼,你敢恨我,你就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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