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可以让一个人完全蜕变。裴厌按部就班的工作,也有了些小小的改变,开了间属于自己的工作室,容纳着十几号人。那晚后一切都变了。裴厌当起了透明人,而柯昱轩在询问无果后也销声匿迹。两人都把这段记忆藏了起来。其实是裴厌先怕了,在这段琢磨不清的感情中选择当了缩头乌龟。
“老大,来活了。”周千千把客户资料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裴厌回神抬头:“根据他的要求,制定方案就不就行了。”
周千千犹豫不决还是开口:“这个方案可能得你来定了。
“继续。”
“这个顾客他有躁郁症,经纪人要求营养师必须有心理方面专长,老大你不是有健康管理师的证吗,要不…”
“老何呢?他不是心理咨询师吗?”
“老大,你可别往我身上推了,我那还有一个肥胖青年没解决呢!”何求倒水路过听见自己的名字,进来抱怨道。
“那千儿把电子版发给我,我来负责。”自从工作室成立已经裴厌一年没有开工了。
周千千走出办公室叹了口气,然后比了个ok的手势。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小声的讨论:“老大终于出山了。”“是啊是啊。”“太不容易了。”
本以为自己当了老板就能享福了,现在还得做老本行。裴厌无精打采的趴在办公桌上打开发来的文档,当看到屏幕上姓名的时候,心沉了一下,这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单生意不能做”,裴厌火急火燎的出办公室走到周千千工桌旁:“这单不做了。”
周千千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可…可是合同…已经签了。”裴厌拿过合同看了看高额的解约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的办公室,对着电脑坐着,腿坐麻了,又去沙发上躺着,要不就是站在窗前发呆。周千千看着自己的老板整个人魂不守舍的样觉得自己八成是闯祸了向何求求救:“老何,怎么办?”
何求喝了口水皱着眉头:“两年前,我见过一次,这是第二次,自求多福吧。”
“啊啊啊,不要啊。”周千千哭丧着脸。
这时裴厌已经从办公室走了出来面无表情:“什么时候见面?”?何求见周千千无动于衷推了她一把:“哦哦,后天下午四点半在桥园雅苑。”
“这是哪?”
“柯昱轩家。”
“大家都下班吧。”裴厌走后,何求拍拍周千千:“恭喜你,脱离危险。”
“真的,这种低气压我真的不想再体会了。”周千千后怕。
工作室虽然没有开在市中心,但也算是繁华地段。裴厌出了工作室,也没开车,过了两条马路,沿着胡同往里走进了一家书店:“牌牌,完蛋了。”上去抱住了书店老板,她闺蜜金牌。金牌正在收拾刚进的新书:“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哦。”裴厌灰溜溜走到一个宽敞地,挑了一本漫画慢慢等她。
半小时后,金牌锤了锤自己有些麻的腿:“怎么了说吧!”
“柯昱轩要见我。”
“那就见啊。”
“可是我害怕。”
“你怕什么,你们两个之间又没仇。”
“你说他会不会是想报复我当时突然消失。”
“不知道。”金牌看裴厌一副委屈样又说:“有我呢,怕啥。”
“牌牌你最好了。”金牌嫌弃的推了推熊抱自己的裴厌。
桥园雅苑是公寓楼,住在这里的也是些白领明星之类的。四点不到裴厌就已经到了,她并没上去,只是站在楼下徘徊,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虽然心里有顾虑,但也有着该有的职业操守,没有让顾客等的道理。不能让自己坏了工作室的名声。深呼吸了几下按下电梯键。随着楼层的越来越高,裴厌的心跳也越来越快。等站在柯昱轩家门时,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四点半了,裴厌轻咳两下缓解自己的紧张,伸出颤抖的手敲了敲门。几秒钟没人回应,又敲了敲。准备再敲时,门自己开了。
进去关上门:“打扰了。”没人说话。裴厌观察房子的构造,还是那么的整洁,大部分家具都是以暗色为主,窗帘也拉着,压抑感迎面扑来。裴厌在客厅里转了两圈还是没有人:“有人吗,我是素康工作室的营养师。”
裴厌不见人影,打算离开,向玄关处走去。准备开门时,一个低沉的声音:“这么两下就等不及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裴厌攥了攥拳头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她保持着职业微笑回头,看向柯昱轩但又快速低下头。柯昱轩刚洗完澡,头发还湿哒哒的,最主要是穿着丝绸浴袍也不系上,腹肌胸肌就这么露着。柯昱轩见她反应用不屑的语气:“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你不仅见过,还…”
“柯先生,我们开始谈工作吧。”裴厌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他拉回正题。
“哦对啊,我们之间还有合同呢。”柯昱轩阴阳怪气。
“明天搬过来。”
“什么,合同上可没这条,而且我是营养师,又不是保姆。”裴厌不禁惊讶,而且还生气。
“我经纪人没跟你们说吗,我要的是全职的。”
“就算是全职的也不用住这吧!”
“我觉得用,要不算你悔约,第三十九条乙方需要满足甲方生活上的提出的必要要求,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占理。”
“柯昱轩,我不欠你的。”裴厌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你是不欠,但是我知道你如果不按照我的来,接下来就欠了,而且还有可能吃官司哦。”柯昱轩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这一番的舌战下来,裴厌是彻彻底底占了下风,柯昱轩看着她吃瘪的脸,心里有些痛快。裴厌低头沉默了好久不服输的抬头:“好啊,既然这样,那我奉陪到底。”
“乐意至极。”柯昱轩得逞的笑。
因为情绪浮动太大,他的躁郁症又犯了。两年前沾惹上了裴厌这个毒品,他怎么戒也戒不掉,当年裴厌无声无息的走了。让柯昱轩的躁郁症发作到不得不住院治疗,那三个月是他最黑暗的三个月,比他爷爷的去世还难以让他接受。胳膊上的烟疤,刀疤都是当时自杀未遂留下的,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当了配音演员,加上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和禁欲男神的面孔,很快成了配音界的红人。每天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工作量,让他的躁郁症没有时间发作,但只要发作起来却一发不可收拾。整天都得靠药物维持。烟和酒也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偶然一次聚会,在送朋友回家的时候,看到了裴厌,时隔两年第一次见她,她瘦了,头发长了,也褪去了当年的稚气。唯一不变的是那灿烂的笑容。看到她内心是狂喜,特别想冲上去抱抱她,紧紧的抱着。后来跟踪了几次弄明白了她的工作,才以顾客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这是和她相见最好的方式,也是最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