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家是几零几来着。”裴厌犹豫的时候,何求已经在按门铃了。
是裴厌爸爸开的门,“叔叔好。”
“老早就看到你在楼下了,原来是等厌厌啊。”裴延军试图想问出点什么。
“我让他等我的。”
“老裴,别让孩子们杵外边了。”
“阿姨这是我给你带的东西。”
“哎呦,这孩子每次来都带东西。”
进门后,裴延军把女儿拉到一旁:“闺女,你什么时候把私房钱还给我?”每次裴厌回家都会被催还私房钱。
“妈,我爸…”裴延军吓的赶快捂住女儿的嘴。
“你们爷俩一见面准没好事,都过来帮忙。”汪敏对着站在角落的一老一小训道。家里的地位已经很明显了。
裴厌因为有个营养师的妈妈,所以她爸爸也没少受苦,从裴厌记事起就都是爸爸在做饭,妈妈在一旁指导。裴厌算是爸爸厨艺从小白到大厨的见证者。也说不上大厨吧,但是可相比以前好吃太多了。
和何求坐在沙发上聊天,裴厌和爸爸在厨房做饭。何求的眼神不断向厨房飘去,想起身过去帮忙,被汪敏拦住:“让他们俩忙活吧,好不容易来一次,来者是客,哪有让你做饭的道理,而且你帮了我们家厌厌这么大的忙。”
“阿姨,别这么说,其实都是小忙。”何求还是非常拘谨。
“哎,有你在厌厌身边帮衬着,我和你叔叔也很放心,她这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
“妈,你哪惯我了,什么都不让我吃,应该是我被管坏了。”裴厌听见说自己,耳朵竖得老长,就怕自己妈妈说坏话。
“我那是为你健康着想,那些垃圾食品能吃吗,现在也不能吃。”汪敏那股劲儿又上来了,裴厌说不过她还想要辩解。
被裴延军拉回来:“每次跟她掰扯,你都不占理,而且你妈现在正好处于更年期,别惹她了就,要不然你走了后,我还得挨批。每次都说是我惯坏了你,说你大了都不听话了,急眼了还抹眼泪,哄都哄不好,听爸的,顺着她,咱不跟她一般见识。”裴延军难啊,哄完大的还得哄小的,这都什么事啊。心里苦啊,手上还不忘照顾自己的菜。
“何求你看着她点,她要是吃就打她,哦打不行,说她两句就行了。我们管的再严都没动手打过她,毕竟是个姑娘。我当时怀他的时候,就以为是个儿子了,没想到落地竟然是个闺女,养着养着就长这么大了。”汪敏本来还教训着女儿,现在却感慨起来了,可能心里觉得姑娘大了,总归是要离开自己的。
“阿姨,厌厌其实很乖的,而且工作室太忙,没时间吃那些,当然三餐都是很准时叫他吃的。”汪敏哪里知道,都是何求跑腿去给裴厌买零食。应该是小时候被约束太多,现在放纵的一发不可收拾,何求还没说裴厌吃吐的事呢!
“那厌厌没受欺负吧!”
“当然没有,她是老板谁敢欺负她。”来裴厌家之前,裴厌都已经交代好了,只报喜不报忧,一是不想让父母担心,二是要是被知道了肯定没有自由了。当然裴厌也很放心何求的嘴。毕竟何求的嘴可是出了名的严。大学的时候裴厌就已经领教了。
“那就好,那厌厌有没有谈朋友啊,她也年纪不小了。”
“应该没有,而且她年纪不大,还不到二十五。”
“二十五还不小啊,四舍五入都已经奔三了。也是啊,你们时代不同了,但我觉得也不能太大了。”催婚都催到这来了,这是想让何求当女婿呀。
“我觉得还是看厌厌怎么想吧,毕竟终生大事,决定权还是在自己。”何求一直站在裴厌角度回答。
“我这当妈的也是为她操心啊,不能再走一次之前的老路了。”汪敏说着脸上露出担忧,何求也知道那件事,内心自责如果当时多劝劝她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工作室刚建立的时候,裴厌和自己当时的客户史超看对眼了,很快就谈起了恋爱,但当时的裴厌也不知道史超有虐待倾向和很大的占有欲。裴厌本来抱着一种能治好他的心态,直到史超第一次打了她。后来有一次都动了刀,等何求和警察赶到的时候,史超正在掐裴厌的脖子,身上都是史超用皮带抽的,还有用刀子割的伤口血淋淋。何求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此时的他已经心疼的说不出话来,让人最受不了的是她为了不让何求担心在晕倒前还笑着对他说“我没事”后来史超被判了刑,这是才算完。
大家都以为这件事会对裴厌造成很大的心理伤害,没想到她很快就恢复如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看到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又活蹦乱跳的。亲人揪着的心都慢慢放下了,所以裴厌才有一年没有工作。换做任何人经历这个都会落下病根的,在裴厌身上看不到任何后遗症。这确实是很好结果。但却是不祥的征兆,如果再让她经历一次。后果只会更严重,甚至是想象不到的撕裂般的后果。
“放心吧,阿姨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这句话是跟汪敏说的,也同样是跟自己说的。
“老何,过来端菜。”裴厌打开厨房门叫他。
“来了来了。”
“你跟我妈聊什么了,我之前说的你没说漏嘴吧。”裴厌和何求端菜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的小声问。
“绝对没有,你还不相信我吗?”何求对她挤眉弄眼地说。
六菜一汤,很快上桌,都是裴延军做的。色香味俱全,毕竟是经过二十几年练出来的。
“我先拍照,你们先别吃。可以入座,还差一个人。”裴厌边拍照边说。
“应该快到了呀,她书店忙。”
“叮咚,叮咚。”门铃声很合时宜地响起。
“哎呦喂,真是时候,我去开门。”裴厌放下手机颠颠的跑过去。
“牌牌,你也太慢了,就等你了。”看到金牌拿了一摞书进门。
“干妈,干爸,久等了。”
“刚做好,快洗个手过来吃饭吧。”汪敏和裴延军笑着回应,他们算是很开明的家长了,对于自己女儿交的朋友都很友好,当初金牌出狱的时候,裴厌怕冷清,把自己爸妈和何求都叫上了,说是接风洗尘。那个时候还是裴厌刚经历那件事不久,自己还一身的伤,却还不忘了金牌的出狱时间。当时父母自然是反对过,觉得有一个坐过牢的女生和自己女儿在一起,但后来相处久了,觉得金牌也不是个坏孩子,看到女儿和她在一起也很开心,就没反对了,再后来就认了金牌当自己的干女儿。三个人也经常这样到裴厌家吃饭。
“牌牌,最近书店生意怎么样?”汪敏吃饭间不断寒嘘问暖。
“挺好的,学校经常会订些学习资料。”
“我听厌厌说,你经常忙到很晚,可得注意身体,别以为你年轻就没事。时间长了肯定会造成为病的。”
“哎呦,妈你不是说吃饭不能说话吗,现在一直说个没停。”裴厌看不下去了,自己妈唠叨完自己还要唠叨别人。
“我说的这是正事,你那是闲聊,来牌牌,吃这个糖醋里脊,你干爸做的可好吃了。”汪敏拿公筷往金牌碗里夹。
“你…”裴厌又没忍住想说什么,就看到自己爸爸做出一个放松的姿势,示意女儿不要生气。这才算完。
一顿饭下来,最后还是爷俩洗的碗,裴厌的这肚子气也没地方撒,途中还不小心砸了两个碗,说是不小心,其实有故意的成分。这可把裴延军吓得够呛。生怕被汪敏骂了。最后洗碗大业还是自个儿完成的。这算不算史上最惨爸爸和丈夫了。